第3章 发泄怒火

人在最开心和最不开心的时候,总会想起父母来。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唯独父母不会,所有人都有可能会伤害你,唯独父母不会,反而还怕你受到伤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你。戴侣卯此刻就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需要父母的庇护,但又怕父母担心,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在乡下父母的电话。不多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戴侣卯叫了一声妈,便大哭了起来。老人很是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自己的孩子哭得如此伤心,只能干着急地在电话里安慰着。“没事啊!不哭不哭,你们夫妻之间是不是吵架了?夫妻吵架也是正常的嘛,我和你爸爸也不是常常吵架,没事的啊,回头给文文道个歉,文文也是懂事理的好孩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吵架。”戴侣卯带着哭腔回复着电话。

“那是什么原因呢?和妈妈说说,妈妈替你想想办法。”

“也没有什么,就是…就是…工作太累了,压力太大了。想你们二老了。”戴侣卯没有将事情说出来,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要是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那两个老人恐怕一时接受不了,出了什么意外,那这事情就更严重了,两位老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和文文一起回老家待一段时间,老家的山水养人养心,住几天就好了。”

“走不开啊,工作很多,还有慧慧要上学呢,走不开。”戴侣卯回应着。

“走不开那就好好地,你也这么大了,是家庭的顶梁柱,垮不得呢,男人不要哭,要坚强,累了就回老家一段时间,我和你爸爸在家养了好多的鸡,种了好多的菜。”

“好的!妈!我知道了,我要忙去了。”

情绪的低落,消极悲观,也不好在父母前说太多,做子女的也不想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着急,所以草草结束了电话,继续独立承受着这份男人的屈辱。

眼泪带走了一部分的憋屈,心里面比刚才好受多了。也逐渐回归到理智的状态了,戴侣卯想了想,还是和平离婚吧,也没有必要把两个人搞得苦大仇深的,他对这个家庭还有眷念,戴侣卯本来就是一个家庭观念极强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会去维护家庭的完整。对张文文还有爱,还有女儿。戴侣卯可以肯定的是,张文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至于女儿,他不敢确定。医生说这种也不是天生的症状,应该是后天的原因造成的。也就是说,慧慧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尽快做个鉴定,也好让事情明明白白。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女儿是自己的,那这事他就烂在肚子里,好好地过日子,不去追究张文文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慧慧就是他最后的稻草了,这稻草可千万不要断,他不想没有家,更不想连女儿都没有了。戴侣卯不信鬼神,但此刻却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祈祷最后的希望。

戴侣卯不想有人打扰,把手机调至为静音,就呆坐在公园里,直到晚上九点才开车回家。戴侣卯从没有在这么晚的时间回家,每天下班后,都是在第一时间回家,接孩子,做家务,做饭等。在婚前,戴侣卯向张文文保证过,不让张文文做一点家务,做一顿饭,洗一次衣服。有人承担家务活,张文文自然是百分之一百的同意。今天情况特殊,回家时间晚了,很大概率会被骂,会被揍,戴侣卯也做好迎接这些后果的准备。

进了家门,很是意外,先前担心张文文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出现,因为张文文和孩子都不在家。这样也好,懒得去找借口搪塞。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酒来,就开始往自己嘴里灌着。酒入愁肠人更愁。虽然说心里很怨恨张文文,但是真在面对张文文的时候,还是害怕,底气不足,即使是明明知道,张文文对不起自己,背叛了自己,即使在门外想了一万种方法去和张文文摊牌,可是当他在开门的时候,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那个在家卑微懦弱的自己又回来了。

戴侣卯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电视,还顺手摸出手机把玩起来,起初还觉得,这么晚没有回家,张文文肯定会惦记自己,手机上肯定有她的未接电话和发来的信息。结果呢,手机上未接的电话很多,有同事打来的,有客户打来的,也有骚扰电话的,有运营商的,就是没有张文文的。只有在微信里躺着一条她发来的信息“在妈家过周末,不回!”

平时戴侣卯也习惯了这样的通知,虽然心冷,但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但今天不同的是,这样的信息让他很不舒服,很生气,终于在酒精的刺激下,还是给爆发了出来。

立马拨打张文文的电话,打算在电话里把她给骂一顿,就当是造反了,妈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可拨打过去的电话,就是没有人接听,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是如此。打电话给丈母娘,丈母娘的手机还关机,这一家人,在搞什么鬼。越想越气,情绪慢慢开始崩溃。后来还是爆发了,既然人不在,那我就砸东西,来证明我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的地位和权威不容被侮辱。

戴侣卯把还有半罐酒的易拉罐,重重地扔在了电视机上,屏幕碎了一团。正在播放电视节目的电视机,立马黑屏。戴侣卯觉得还不过瘾,冲到自己的卧室里,取下他和张文文的结婚照,狠狠一摔,相框上的玻璃立马变成小碎块,然后不顾手被玻璃划伤的风险,取出相片,用力撕扯着。撕成碎片,扔在地板上,再用脚用力踩踏,来发泄心里面的愤怒。做完这些,戴侣卯觉得还不解气,冲进张文文的卧室,对着化妆桌上的化妆品就是一顿猛砸,一时间化妆桌上汁液横流,玻璃碎片到处飞动。几年的委屈在今天特定的情况下,在酒精的刺激下,全部发泄出来了。一顿乱砸,从最初的单个对象,发展成全面开砸,整个家,除了墙壁和灯具之外,其余的物品都砸过了,只是严重程度不同而已。被砸得最狠的还是张文文的卧室,这是被压迫久了的必然反抗。

戴侣卯砸完之后,心情也舒坦,困意也来了,该怎么善后处理,怎么去面对,现在他可没有想那么多,天大的事,也没有睡觉重要,把抱枕当成枕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