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
太液池。
湖光山色,秀美无比,景致优美极了。
今日的太液池畔,宫女太监忙碌不休,正在为晚上的庆功宴做最后的准备,摆满了精致精巧的桌椅,以及金杯银盏象牙筷,奢华大气。
李渔李琰韦妃这些棣王府人,乘着奢华的马车来到大明宫,赶到太液池畔,找到自己的座位,依次坐了。
太子李琮李琬他们先后赶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没多久,李林甫陈希烈左右二相,以及杨銛也到了,他们的座次在李渔的座位之上,紧挨着圣人。
肉山似的安禄山健步如飞,走路带风,一点也不象身材管理失控,胖成了猪的样儿。
李渔看在眼里,有些难以置信,如此胖的人,走路竟然如此矫健,实在是不多见。
更让李渔狂翻白眼的是,安禄山肥丑的脸上泛起开心的笑容,见到谁都说好话,一阵夸,还要送上见面礼。在安禄山嘴里,是小礼物,却是价值不菲。
如此一来,人们对安禄山那是交口夸赞,赞他是良将,是忠臣,是大好人。
李渔听在耳里,不住腹诽,你们说这话也不怕昧了良心,这是唐朝历史上最大的奸臣,正是因为他,唐朝由盛转衰。
然而,李渔又有一种明悟:“怪不得李白早就警告过朝廷,安禄山必反,却是没人信。这么多的人为安禄山唱赞歌,夸他是忠臣,谁还会怀疑他会造反?”
可以说,安史之乱的酿成,圣人要负主要责任,群臣也得负次要责任。
没有群臣为安禄山唱赞歌,夸他是忠臣,也不会蒙蔽圣听。
“圣人驾到。”高力士尖锐而富有力量的声音响起,很有磁性,很有吸引力。
圣人头戴皇冠,身着龙袍,足蹬丝履,皇威浩荡,威严无比,不愧是大唐的皇帝。
在他身侧,有一个美丽无双,花见花开的丽人,正是杨贵妃。
“这就是杨贵妃?”李渔眼睛瞪大,在传说中的杨贵妃身上扫来扫去,不住打量,越看越是惊艳。
李渔喜欢上网冲浪,见识过的美女不要太多,可以说对美女已经有了极强的审美疲劳,然而此时依然惊艳无比。
杨贵妃就是美,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美感,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占有她。
而且,她的美与众不多,身材丰腴,是一种丰腴美。
虽然身材丰腴,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她的一丝一毫,都是美的体现。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魅力的展现。
李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在心里感慨:“怪不得圣人会沦陷,不顾人伦大道,父子之情,硬是做出父纳子媳这种疯狂的举动。”
能够挡得住杨贵妃魅力的人,好象……没有。
李渔目光所及,这里这么多人,上至李林甫和陈希烈两位宰相,看着杨贵妃,眼里都会闪动着惊艳之感,更有一丝丝艳慕之色,只是被他们极好的掩盖了。
下至韦妃这些女人,看着杨贵妃,不仅没有忌妒的想法,反而是一种艳慕。
漂亮的女人总是容不下漂亮的女人,韦妃这些容貌极美的妇人,本应对杨贵妃充满羡慕忌妒恨才对,然而他们没有这种情绪。
哪怕一丝一毫。
“十八叔呢?”李渔目光游移不定,寻找寿王李琩的踪影,然而没有找到,没来。
李渔好一阵遗憾,若是李琩在这里,一定很好玩。
就在李渔转歪念头的时候,安禄山已经越众而出,狂拍马屁,摘得头筹,来到杨贵妃面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冲杨贵妃见礼:“臣安禄山见过贵妃娘娘。”
杨贵妃看着肉山似的安禄山,只觉很有趣,妙目神采闪烁,打量着安禄山,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动听,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问道:“你就是安禄山?”
“正是臣。”安禄山已回应。
杨贵妃貌似不经意,夸道:“我听说过你。你是大唐的大忠臣。”
李渔狂翻白眼,在心里腹诽:“后世人一个劲夸杨贵妃不干政,把她夸得跟仙女似的,何其误也。杨贵妃这是明目张胆的干政了啊。”
若是没有杨贵妃收安禄山为义子,一心为他夸赞,圣人未必被蒙蔽得了。
安史之乱,杨氏要负责。
杨贵妃更要负重要责任。
安禄山欣喜无比:“谢贵妃娘娘。”
圣人看着安禄山,颇是不解,问道:“安禄山,你为何不向朕见礼,而是先见过贵妃?”
安禄山冲圣人叩头,道:“圣人有所不知,臣是胡儿,按胡礼,当先母后父。还请圣人恕罪。”
“先母后父?”圣人夸赞道:“好一个先母后父,亏你有如此心意,起来吧。”
“谢圣人。”安禄山叩个响头,这才站起来。
圣人指着太子,道:“这是太子,你快快见过。”
安禄山斜眼瞥了太子一眼,站着不动,道:“臣是胡儿,不识朝廷礼仪,太子是什么官?”
太子脸皮抖了抖,立时收起心中的愤怒,静静的站着,满脸笑容,仿佛没有听出安禄山的轻蔑之言似的。
圣人眼睛一瞪,斥道:“朕百年后,将以皇位付之。”
安禄山不当回事,昂首挺胸:“臣只知有圣人,不知有太子。”
太子差点破功,没有绷住,紧咬嘴唇,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怒火。
你是李林甫的爪牙,要与我作对,也得顾及下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把我当回事,你不怕给你招祸?
待我登上皇位后,灭你全家。
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剖棺抛尸,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
圣人脸色一冷,有些不满,杨贵妃笑道:“圣人,难得安禄山如此忠心,当赏。”
圣人立时转怒为喜,大笑道:“嗯,安禄山虽是胡儿,却是忠心无比,是该赏,该重赏。安禄山,你要什么赏?”
这是任由安禄山选择赏赐了,何等隆恩。
安禄山看着杨贵妃,眼睛瞪圆,眼珠子都快陷进杨贵妃身体里了,满脸震惊,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喃喃自语:“娘啊娘啊,想死孩儿了啊。”
圣人惊讶无比,问道:“安禄山,你为何叫贵妃为娘?”
李渔嘴角微微上翘,在心里暗道:“安禄山,你真是不要脸,想要趁此机会认杨贵妃为娘亲,攀上这门亲戚。可惜,有我在,你别想得逞。”
安禄山冲圣人叩头,双泪齐流,激动无比:“圣人啊,您有所不知,臣的娘亲虽然不如贵妃娘如此漂亮美貌,然而有些相似啊。看见贵妃娘娘,臣就想起了那逝去的娘亲。圣人,臣有个不情之请,请圣人准允臣认贵妃为娘亲。”
“……”圣人一副见鬼的表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声调平空高了八度:“你要认贵妃为娘亲?”
陈玄礼:“……”
高力士:“……”
这里的人,除了李渔、李林甫和杨銛外,无不是一副被狗哔了的表情。
圣人质问道:“你不怕折了贵妃的寿?”
所有人齐皆颔首,大为赞成。
哪怕是知道此事的李渔,以及始作俑者李林甫,做成这事的杨銛,都认为圣人这话太对了,太特么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