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经天纬地之才

“哎哟，各位官爷，你们这是干嘛呀！”

老鸨得知黄霄带队冲入仙水阁，满是焦急地赶到门口拦截。

“本统领奉命前来带江大人回宫。”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黄将军呀！黄将军可否稍等片刻，容我上楼通报一声。”

“好！”

黄霄给足了江羽面子。

若不是江羽奉命督办上巳节相关事宜，一个公公，他堂堂御林军统领，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老鸨也从黄霄的表现看出，这帮人并非是来逮捕江羽，应是有急事需要找江羽回宫。

这便从侧面印证江羽的确是一位大人物。

可为何，她问了好些位在朝为官的大人，都并未听闻江羽的大名？

“江大人，江大人！”

老鸨到楼上，颔首扣门。

“何事？”

“黄统领来接您回宫了。”

“黄统领？”

听闻黄统领来了，江羽如遭雷击。

原以为这么长时间，陛下尚未派人前来过问，应是默许了他的作所作为。

未曾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大人，怎么了？”

身边的妹子温声细语。

江羽故作轻松，“没事，黄统领应是有国家大事找我，你们暂且休息，我去去就回。”

“嗯！”

妹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其他几个妹子则是迅速起身，帮江羽梳妆打扮。

待江羽下楼，瞧见黄霄的那一刻，江羽微微鞠躬行礼，“见过黄统领。”

“江大人无需多礼，彩月姑娘呢？”

“我不知道呀！”

“我在这儿呢。”

既然陛下已经派人来了，彩月也没有继续蛰伏的必要，主动现身。

“走吧！”

黄霄没有多言，带头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江羽暗道：这位黄统领人还挺好，至少没有在仙水阁让他难堪。

陛下此刻召见他，绝非什么好事，黄统领还能以礼相待，如此看来，并非死局。

一行人进入皇宫后，直达御书房。

还未进屋，一位公公便开门嚷道：“摆驾乾清宫。”

皇后的寝宫？

完了！

江羽暗呼不妙，莫非皇后知道了他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这可如何是好？

江羽心乱如麻。

但却无可奈何。

“你们都下去吧！”

随行的公公很快便支开了皇后寝宫外的宫女。

女帝大步流星从江羽身边一晃而过，甚至都没有正眼看江羽一眼，便径直进入了寝宫之内。

“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起身迎接。

“免礼！”

女帝不消多言，拂袖正坐于桌边，“江羽、彩月，进来！”

门外候着的江羽和彩月闻言，迅速进入了寝宫之中。

“人都到了，皇后尽管发问。”

女帝也不去看江羽，而是自顾自拿起一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浅饮一口。

皇后见皇帝来了，本没有心思过问其他事，但陛下既然开了金口，她只能端坐在凳子上。

“江公公。”

“娘娘。”

“本宫且问你，上巳节民间活动，筹备得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哦。”

皇后微微一怔，但也没有多想，她此刻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把这两个瘟神赶出去，好和皇帝陛下行鱼水之欢。

出于章程，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彩月，江公公所言，可否属实？”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哦？”

本是随口一问，未曾想，彩月的回答，让皇后不得不再开金口，“本宫听闻，你奉命前去协助江公公承办，你岂能不知？”

“回娘娘的话，自上次娘娘给了江公公一百万两白银，陛下除了让奴婢协助江公公承办此次上巳节民间活动外，还让奴婢负责监督江公公此次活动的所有花销。”

彩月对江羽怨气已深，终于有机会爆发，岂会善罢甘休？

“然则！”

“自前天夜里，江公公带着奴婢出宫后，奴婢便被江公公带到了仙水阁，江公公趁奴婢不注意，溜了进去，还偷走了陛下赐给奴婢的令牌……”

她如实将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全盘拖出。

起初皇后还没怎么在意，只觉得彩月的话太多了，就不能精简一些？

可听着听着，发现了不对劲。

彩月为了监督好江羽，一直没有时间出去查看活动具体办得如何了。

而江羽花了多少钱，她倒是从侧面打听了一下。

仙水阁哪里，一次性支付了六千两白银，外加两千两白银的现银。

奈何！

彩月只打听到了这个，至于江羽有没有在其他地方花钱，花了多少，她心里也没数。

可皇后此时关心的已经不是江羽花了多少钱的事儿了。

她听完彩月的描述后，勃然大怒，“江公公，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息怒。”

江羽急忙跪到地上。

人家第一次都给她了，别说让他下跪道歉，即便是让他跪搓衣板，又如何？

大丈夫能屈能伸，床下有多卑微，床上就有多勇猛。

“本宫问你，本宫给你一百万两白银，为的便是能让你大展拳脚，在上巳节之际，力压汝阳公主，扬陛下之圣光。”

“未曾希望你为本宫节约，可你是如何办事？”

“去仙水阁那种污秽之地，还教她们歌舞，难不成，你还想用一帮风尘女，去和汝阳公主争？”

“且不说，是否能争赢，你可知，凭风尘女这身份，就少不了遭人口诛笔伐。”

“你这哪儿是帮陛下弘扬圣光，这是在给陛下抹黑！”

她单手成掌，拍打在桌边。

“嘭！”

厚实的八仙桌被拍出一声巨响，一只桌脚应声断裂。

桌上的茶壶、茶杯，散落一地。

“皇后息怒！”

彩月慌忙跪地叩首。

江羽傻眼了。

他没想到肤若凝脂、指若柔荑的皇后，居然有如此实力。

女帝也看了看那根断掉的桌脚，早就听闻这个皇后能文能武，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这一掌之威，怕是已经达到了七品高手的水准。

“悠着点！”

女帝实时出口。

怒火攻心的皇后这才猛然记起，陛下还在一旁呢！

“臣妾罪该万死，惊扰了陛下，请陛下降罪。”

她慌忙跪到了女帝面前。

“你且起身。”

女帝将皇后扶了起来，“身为一国之后，当处变不惊，静若安澜。”

“陛下，江公公办事不力，有辱陛下圣明，臣妾情急失态，请陛下恕罪。”

“无碍。”

女帝虽然表面云淡风轻，可当她得知江羽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不也火冒三丈？

此次上巳节民间活动，何等重要？

这是难得的一次可以向定南王宣战的机会，江羽做法确是让人火大。

“彩月，朕且问你，江公公布置的会场，你可曾去过？”

“回陛下，奴婢去过一次。”

“修得如何？”

“回陛下，单看起来，奴婢觉得还不错，可若是要和汝阳公主布置的会场相提并论，奴婢拙见，相差之大，云泥之别。”

彩月的话，再次让皇后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地指向江羽，“你你你……好你个狗奴才，本宫给了你一百万两啊！比汝阳公主的预支，还多出了一倍！”

“你拿那么多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莫非……你中饱私囊，以公谋私不成！”

那么多钱，哪怕是将汝阳公主的会场照搬过来，弄得也比汝阳公主好嘛，为何不但没比过，反而还会有云泥之别？

“回娘娘的话！”

江羽看皇后娘娘都要气得吐血了，只能开口解释，“奴才这一招叫示敌以弱、攻其不备。”

“好好好！”

皇后一连说了三个好，“本宫倒想听听，你能作何解释。”

“回娘娘的话！”

江羽微微抬起头，“奴才承办此次上巳节活动，从未忘记陛下和娘娘之期许！”

“难得陛下和皇后，夫妻同心，能将此等大任交于奴才之手，奴才自当竭尽全力，打压汝阳公主，让汝阳公主输得一败涂地。”

“可寻常的办法，并不能做到这一点，故而，奴才决定，剑走偏锋！”

“不出手时，虚若呆鸡，一旦出手，必将惊天动地，旷古烁今。”

“还请陛下和娘娘明察。”

惊天动地？

旷古烁今？

“你好大的口气！”

皇后怎么那么不信呢。

“好，本宫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且将你的计划说与本宫和陛下听。”

“奴才遵命。”

江羽缓缓直起身来，正欲开口，看似无意用眼神瞄了一眼一边的彩月。

小丫头骗子。

告我状，穿小鞋是吧？

今天，就让你看看，这个家里以后到底谁做主！

“娘娘，陛下，臣的此次计划之精妙，不能有半点闪失，可否让彩月姑娘先出去？”

“哈？”

彩月微微一颤。

有没有搞错！

江羽居然还想赶她走？

她是陛下的心腹，即便是皇后娘娘，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小小江羽，还想喧宾夺主不成？

岂料。

皇后看向女帝，神色哀求，她可不想自己变卖了嫁妆的一百万两白银，就这么打水漂了，必须要刨根问底。

“陛下！”

“彩月，你且退下。”

“陛下！娘娘！”

彩月急忙开口，“奴婢对陛下和娘娘，忠心耿耿，还请陛下和娘娘，相信奴婢，休要被贼人蒙蔽。”

“退下！”

女帝冷喝一声。

她也很好奇，江羽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能有什么把戏。

他也最好能说出一个让她折服的方案来，否则！

不需要等到明日上巳节，今晚就可以将江羽法办了。

省得明日丢人现眼。

“奴婢告退。”

彩月满脸无奈，只能告退，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江羽。

这个假太监，才来皇宫多长时间啊？

竟然能让皇后和娘娘同时想将她给赶出去？

可恶至极！

“好了，你最好能说出子丑寅卯来！”

女帝待彩月离开，看向江羽。

“是，陛下！”

江羽徐徐开口，“奴才为了此次活动，一共做了九手安排，每一手单独甩出来，都足矣秒杀任何同类型活动。”

“九手齐出，休说区区汝阳公主，奴才敢断言。”

“放眼全天下，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绝无可能有人还能举办出超越此次活动的存在。”

“陛下和娘娘，请容奴才起身，细细讲来。”

再不给出满意答复，江羽估摸着自己都没法活着离开皇后的寝宫了。

也罢！

就让她们两个提前见识一下，她们的男人，有多少斤两。

“平身！朕倒想听听，你能说出何等旷古烁今的安排。”

“谢陛下！第一手安排……”

江羽徐徐将来，句句铿锵有力。

为了这次活动，江羽也是煞费苦心，君子兵法中的计谋，就用了不下于十条，除此之外，他还将华夏五千年文明沉淀融入其中。

整个规划复述一遍下来。

就连江羽都有些佩服自己，更何况是大虞王朝这帮土包子？

女帝和皇后，刚开始还恨不得杀了江羽，可伴随着江羽滔滔不绝的演讲，女帝和皇后先后动容，直到江羽全部讲述完毕。

皇后情不自禁地拍手称快，“漂亮！想不到江公公竟然还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陛下慧眼识珠，能得此等人杰，何惧皇威不自立？”

“爱妃所言甚是。”

女帝听后，也惊叹不已。

她也没想到，江羽竟然如此足智多谋。

一层层妙计甩出来，即便是她也叹为观止。

若是真能按照江羽所思所想发展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明日的上巳节，绝对能震惊天下，旷古烁今。

如此看来，她当真是严重低估了江羽。

江羽之才，才可通天。

“江公公，看来朕所托非人！”

原本胆战心惊的女帝，这一刻，底气十足，“若此事尽成，朕一定重重有赏。”

“奴才谢主隆恩。”

江羽微微颔首，都懒得下跪行礼了。

“兹事体大，你且先去休息，明日中午，朕将大摆宴席，召见大虞王超文武百官极其各国使者，朕看你还算机灵，届时，你也来参见观摩吧。”

女帝已经彻底被江羽的才华所折服，明日的宴会，必将暗潮涌动，凶险异常。

江羽这样的人才能来参加，她也多了一份信心。

“奴才遵旨。”

江羽自然不能不从。

可等到江羽准备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女帝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不得走远，稍后朕会亲自帮你开门，届时，你寻机进入皇后寝宫，替朕和皇后行房事。”

隔空传音。

女帝惯用伎俩。

江羽习以为常，心花怒放。

终于有机会，在和皇后续写前缘了！

外面的野花再香，也没有皇后香啊！

那可是皇后！

大虞王朝皇帝的女人！

万里挑一般的存在。

何况，还有大虞皇帝在一旁协助。

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