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连续甩炸

“给她一个机会吧!”

李月云在心里不断试着说服自己。

给婉儿机会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机会?

婉儿已经是李月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人了。

若是连这点耐心都不给,活下去的意义何在?

“江羽拜见李哥。”

醉花荫的江羽焦急如坟,总算是等到了婉儿和李月云的到来。

他双膝跪地,颔首行礼。

“江哥,您这是在干嘛呀!”

婉儿看到江羽背负着荆条,背上还有两道血淋淋的伤口,心都开始滴血了。

她慌忙过去,试图将江羽扶起来。

李月云却一把抓住了婉儿的手,将其拉到了身后,“你这是闹哪样?”

“回李哥,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对!我犯错了,犯了很严重也很严重的错误,荆条我已经带来了,请李哥责罚!”

“你以为就你做的事,区区几根荆条责罚,便能了事?”

“荆条只是为了让李哥消消气,而后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倒是好手段!”

李月云拉着婉儿来到了酒桌前,如席而坐,“我为官多年,对不起我的人不计其数,你是第一个负荆请罪之人。”

“请李哥责罚!”

“我可不敢,你好歹也是朝廷二品大员,殴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这里没有二品大员,只有罪弟江羽。”

“是吗?如此,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便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月云点了点桌子上的酒杯。

婉儿虽然于心不忍,可也只得提起酒壶,帮李月云倒了一杯酒。

“李哥是一个极其尊重契约之人!”

江羽缓缓抬起头,开始狡辩,“我,也是一个极其尊重契约精神之人。”

“自从上次与李哥签订契约之后,我从未忘记过契约之事,幸好!”

“如今,我可以交差了。”

江羽拿出一枚发簪,双手奉上。

李月云和婉儿看到发簪后,双双傻眼。

这枚发簪,她们不要太熟悉了。

此乃汝阳公主的发簪,天下有且仅有两枚,一金一银。

乃是定南王之子,火拳姜明晋升到九品巅峰之时,太后为了拉拢姜明,特意赏赐之物,据说曾是拳皇姜山的贴身之物。

堪称无价之宝。

姜明武痴一个,对这个不感兴趣,于是这对发簪便落入了汝阳公主之手。

这时荣誉与亲情的象征,汝阳公主甚是喜爱。

上次为了能让李月云配合汝阳公主一起谋害江羽,汝阳公主不惜拿出银色发簪,交与李月云,换取李月云的坐视不理。

汝阳公主手里便只剩下了一枚金色的。

可如今,这枚金色的竟然又出现在了江羽的手里!

“去拿过来,我瞧瞧!”

李月云感觉这枚发簪,定然是假的!

汝阳公主不可能将这枚发簪送给江羽,且不说她有多恨江羽,单是上次江羽向汝阳公主索要发簪,汝阳公主不惜请姜明出山,便能看出,她对江羽早已恨之入骨。

可发簪为何还是会出现在江羽的手中?

婉儿也纳闷呢,如此贵重的东西,江羽是如何拿到的?

她从江羽手里拿过后,自己先看了看。

婉儿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直觉告诉她,江羽所出,并为精品,即便是假的,那也是精品!

果然!

此发簪无论橙色还是用料,都极其考究,上面甚至还有淡淡的香气和丝丝灵力流转。

如果是仿制,这也仿制得太真了吧?

如此看来,为了缓解他们三人的关系,江羽也是煞费苦心。

婉儿只得将发簪交给了李月云。

李月云翻来覆去,看好几遍,“你从何而来?”

“自然是从汝阳公主的手里拿过来的。”

“不可能!如此贵重之物,她岂会割爱让给你?”

“这就不劳李哥费心了,李哥只需要知道,我答应您的事,已经做到了。”

“若它是假的,该当如何?”

即便是假的,那也太真了。

李月云都看不出半点破绽来。

“任凭李哥处置!”

“好!”

李月云几乎可以肯定,这枚发簪,应该不是假的,而是真家伙。

可江羽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

“契约一成,许你应允之物。”

虽心有疑虑,李月云还是徒手一会儿,两本秘籍分到了江羽面前。

江羽双手接过,看了看两本书的书名。

“心之钢!”

“无限剑制。”

看名字,怎么好像很普通的样子?

“我听闻,你想要打造一名炼金师,心之钢,便是最好的炼金心法,也是全天下迄今为止,唯一一部曾经孕育出九品巅峰强者的存在。”

李月云看江羽好像不是很满意,“而无限剑制!”

“乃是数百年前的一位宗师所创的领域力量。”

“在这个领域范围以内,可以瞬间炼制出任何施展领域者所思所想之物。”

“也是普天之下,唯一一本宗师级炼金师领悟出来的领域秘法。”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

“这两本秘籍,绝对物超所值。”

“若非修行者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否则,修炼此两本秘籍,必将登顶炼金巅峰。”

哇塞!

这么厉害的吗?

是不是真的啊?

江羽将信将疑,可想到李月云连他想要打造一名炼金师都知道,想来这两本秘籍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如此,那便多谢李哥!”

“我不过是遵从契约精神,无需谢,如今,契约已完成,我且看你如何解释。”

“实不相瞒,李哥,我为了能得到它,也是绞尽脑汁,心力交瘁,欲一醉方休,恰巧婉儿姑娘,人美心善,愿意作陪,故而……酒醉误事,一时冲动,毁了婉儿姑娘之清白。”

有了发簪当先锋,缓和了一下气氛,江羽稍微有了一些底气,“李哥!”

“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也并非登徒浪子。”

“我愿意对婉儿姑娘负责。”

“竭尽所能,照顾她,爱护她,甚至不惜生命。”

“只求李哥能够割爱成全。”

这是一记重磅炸弹。

谈判,从来不是趋炎附势,而是闹大求小。

江羽的话,让李月云瞬间炸雷,“你说什么?”

“你坏了她的清白,如今还妄图让我成全你们?”

“你可知道,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可知道,她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

“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谁给你的勇气,毁了我的女人,还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一石惊奇千层浪。

婉儿也没想到,前一秒还卑躬屈膝的江羽,突然之间冒出来了一句要对她负责。

这本是好事。

可此等状况下,江羽还敢说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李哥。”

江羽秉着以进为退的原则,满脸哀求,“我甚至你与婉儿姑娘的感情之浓厚。”

“可我也明白,占有婉儿姑娘固然酒罪作祟,可事情过后,痛定思痛。”

“婉儿姑娘,美若天仙,知书达理,能歌善舞,举世无双。”

“此等佳人美眷,焉能辜负?”

一番话,将婉儿夸到了天上,也表明了意图。

“你不能辜负,我就能辜负吗?”

李月云火大得很,“她的确很好,可再好,也是我的女人!”

“可李哥,您也是女儿之身呀!”

江羽直击痛点,“我有想过,您与婉儿姑娘,虽有夫妻之名,可并无夫妻之时,与其遭人诟病,贻笑大方,何不成全我与婉儿姑娘?”

“我们若是喜结连理,合情合理,再无旁人说笑。”

“同时!”

“李哥还可以继续与婉儿姑娘谈情说爱,情深意浓。”

“此事,岂不两全其美?”

他想起了李月云在家晒太阳的场景。

如此开放的一个女人,正如婉儿所言,未必不能拉下水,一起愉快玩耍。

她在乎的是婉儿的心,江羽在乎的是婉儿的身体,并不矛盾嘛。

“你觉得这是两全其美?”

李月云勃然大怒,“于我而言,你这是在威胁与我!她是我的,我的!”

“我凭什么要把她让你?”

“就因为你是个男人?就因为你得到了她的身子?”

“荒唐至极!”

“早就听闻你胆大包天,今日算是让我见识到了。”

“好你个江羽,如此看来,你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好好好!”

李月云站起身来,“这事,我自会解决,至于如何解决,轮不到你来做决定。”

“李哥就如此不待见我吗?”

江羽再次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既是如此,我愿意同时赢娶李哥和婉儿为妻,如此一来,名正言顺,万事大吉。”

“你……”

李月云气得浑身颤抖。

好家伙。

这个混蛋不但打婉儿的注意,甚至算盘都达到她头上来了,还想把她们两个一起娶了。

简直岂有此理。

“我说了,我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

江羽依旧没脸没皮,“只要李哥点头,以后咱们家,什么都你说了算。”

“谁跟你一个家!江羽,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月云气急败坏,“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好看。”

“您为何如此愤怒呢?”

江羽自然不会放李月云如此轻易离开,“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们,还是担心我照顾不好你们?我们应该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仇人呢?”

“因为你就是个烂人!”

李月云说得咬牙切齿,“臭不要脸,别以为自己有点文化,世间的女人都得围绕着你转,我李月云,还有她上官婉儿,就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可我很好得到啊!一得就到!”

“谁稀罕你?”

“李哥别忘了,我不仅仅是个文人,我还一位郎中!”

“那又如何?你当真以为普天之下,除了你,没人能研制胰岛素,没人能为婉儿注入吗?”

“并非如此,我为婉儿治病,本就是你我之间的契约,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可若是我告诉你,我还能治好你的病呢?”

这便是江羽说服李月云的最后一张底牌。

李月云被江羽的话给问得浑身一颤,“我的病?”

“对!”

“哼,你还真是什么都和他说啊!莫非我于你而言,没有功劳,苦劳也没有吗?”

李月云看向婉儿,痛心疾首。

她的病,普天之下,只有婉儿知道。

婉儿若是不说,江羽岂能得知?

婉儿焦急地解释道:“李哥,你误会了,我什么没跟他说呀!”

“那他是从何得知?”

“婉儿也不知道呀!可江哥医术那么高,他自然有他的办法知道的吧?婉儿真的什么都没说,请李哥明察。”

婉儿急得双膝跪地,“但有半句虚言,婉儿不得好死。”

这啥情况?

江羽看着这两人说来说去,突然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了呀!

他原本说得是李月云的心理疾病。

婉儿提过那么一嘴,似乎好像李月云对男人有什么心里阴影,才导致李月云喜欢女人,而厌恶男人。

即便婉儿没有提过这事,寻常人也能想到哪有正常女人会喜欢女人的?

值得隐瞒吗?

江羽虽然并非心理医生,可他是个正常男人啊!

他估摸着,精神上,只要对李月云好一点,让她感受到爱,身体上,稍微温柔一些,让她感受了舒服。

应该能治好李月云的心病。

可如此看来,李月云并非只有心病那么简单,还有什么羞于启齿的身体疾病,否则她为何会如此偏激?婉儿又为何会如此紧张?

“那你是从何得知?”

李月云选择相信婉儿,转头看向江羽。

“我……我是个郎中!”

江羽自信一笑,“专治疑难杂症,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谢谢。”

拼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又如何?我李月云岂会贪生怕死,受你要挟?且不说是否真的能治好我,即便是,又如何?还是那句话,我们二人,并非你所能得到的女人。”

“我知道,我还不够优秀,可为何,李哥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没有机会!永远没有!”

“请李哥三思。”

江羽不在多说,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李月云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好进一步深聊了。

可江羽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他的小命应该是暂时保住了。

这种事,只要第一时间没有爆发人命,后面基本上也就慢慢淡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了。

“哼!”

李月云冷哼一声,抓起婉儿,愤愤地离开了醉花荫。

江羽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