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精神异常

管家曾说,自己会继承尤金先生的一切,西格德理解只包括遗物,没想到包括一个女仆,更没想到还包括尤金之前没完成的烂摊子。

转天早上,西格德起床没多久,西装革履的管家就又找上他,有些皱纹的脸上堆砌起笑容。

他说:“老爷想要巨人的尸体,要求身体不能被过分破坏,同时不能下毒,之前尤金先生没能成功,您能为老爷分忧吗?”

西格德回答很干脆:“地图给我,顺便我需要可靠的向导,吃完饭我就过去。”

管家对此满意:“您的要求会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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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西格德驾驶着马车回到马坦萨斯,车上陈列着山岭巨人的尸体,直立身高差不多能达到五米,用简单的符文魔法降温保鲜,确保尸身不腐。

北境有很多巨人残留,山岭巨人、冰霜巨人、石巨人这些常见的巨人种类西格德都见过,还亲自猎杀过一些危害牲畜的巨人,对此有丰富经验。在他看来,这些力量达不到绝对碾压,脑子还不好使的人形生物就是活靶子。

绊索陷阱加上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刃,等巨人跌倒之后抹对方脖子,西格德轻松狩猎一头落单的巨人,同时还保证了尸体完好无损。

当然前提条件是掌握技巧,单人狩猎的话留给猎人的时间并不多,普通人晚一点就会被巨人那双大手抓住捏碎。

车轮滚滚向前,来往的平民跟冒险者不少都用敬畏或艳羡的眼光看着西格德,能单枪匹马猎杀巨人的战士无疑是精锐,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微妙时间,拥有力量当然会被崇拜。

换做平常,西格德会享受这种时刻,因为他离家出走的目的就是追寻认可,想扬名立万,现在他正在思考另一个关键问题——巨人能杀死那个叫尤金的战士吗?

除非彻底成了规模或者有更上位的巨人负责指挥,否则经验丰富的战士杀巨人并不难,这些又不是诺斯神话里那种接近神的巨人,只是智商底下空有蛮力的生物。

尤金应该有这个能耐,现在姑且当对方马失前蹄,这提醒西格德要格外小心,不管在执行任务时还是面对总督时。

将尸体交到总督府,管家说最近不会有需要西格德的地方,他可以自行支配时间。西格德思考后,选择到马库斯的军营报道,看看那边会不会给自己点像样的任务。

现阶段他觉得自己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打响知名度,有了知名度证明自己的力量,接着才会有人跟随左右。

剿灭衔尾蛇教的事情不能过分依赖家里,先不说他们实力够不够,在罗莫斯帝国沿海,自己父亲拉格纳几乎是个止小儿夜啼的恶魔形象,老头子起家的事业就是海盗。西格德刷脸靠家里提供点人力物力很正常,跟家中牵扯太深的话,恐怕罗莫斯帝国官方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很好,到时候腹背受敌,事情会更难做。

来到城区外的军营,这里就像是一座小要塞,有结实的木石结构围墙、V形沟壑和瞭望塔,西格德还能观察到特制魔力弩炮和无人机待命。

亮明身份后,马库斯有些意外地出来迎接:“你来干什么?”

“我想找些事情做,与其跟冒险者协会那些地痞厮混,找军人更稳妥可靠,你们现在也需要战斗力吧?”

这个多事之秋有帮手是好事,他也见到过西格德的实力,是个比较能信赖的人。

“你想要哪种?”

“我不挑食,你付工钱就行。”

“可以接受,但我也有条件。”马库斯并没直接答应,“你执行任务时身边需要跟着士兵,并且尽量保证他们安全。”

马库斯是想借机强化一下罗莫斯政府岌岌可危的公信力,身边不跟着人就是“民间英雄”解决问题,跟着士兵完全则可以变成“军队”解决问题。前者会恶化民众对他们的信心,后者正相反。

“可以,有需要的时候叫我。”

虽说也会对自己有点影响,但还能接受,西格德要的也只是混个脸熟。

马库斯叫西格德稍等,士兵们拿来一份羊皮卷轴,抖开之后,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待办事项,看上去和怪物图鉴似的。

哥布林、豺狼人、邪教徒、剪径强盗、低等血族、食人蜘蛛......

只能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这地方乱不是没原因。

马库斯语重心长道:“你看着办,总之如果你想成名,这里有的是机会。”

西格德诧异地接过卷轴,开始了自己的排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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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里不缺少危险的任务可做,在马坦萨斯的日子也不算艰苦,西格德在这段时间很活跃,同时表现得很有效率。

二十来天的时间里,除管家交给自己的收集任务外,他还帮这座城市清除了许多隐患,此时此刻他正和两名人高马大的士兵搭顺风车,往军营附近赶路。

将巴掌大的毒牙摊在手上,西格德随意对两人道:“总之算是圆满收官吧,死一个人就能杀掉小房子那么大,还会魔法的蜘蛛,接下来那个村子会安全一段时间,他的牺牲很值得。”

两名士兵面容沉重,都没有搭话的意愿,这让西格德不由撇了撇嘴——他现在好像有点难融入正常人群体。

这些士兵看上去都和大力神再世似的肌肉满满,但其实就是正常有人性的士兵,大多是些穷人或有苦衷的人迫不得已参军,体检合格之后其中的一部分人会被选中成为这种超级战士。

他们在修行上大多没有天赋,所谓天赋更多表现在耐药性上面,军方会给他们提供十几种特殊补剂,以身体健康和寿命为代价造就了这些强壮的士兵,这也是西格德发现他们耐力差的原因,有的人身体内部已经千疮百孔。

他们在军队的生活就是吃睡练,目的也不崇高,无非就是成为这种战士之后,可以拿到十倍于普通士兵的薪水和补助。

他们把这当成工作而非使命,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也会胆怯,也会畏缩不前,那个死掉的士兵就是因为迈不开腿才被活吃的,然后给这些士兵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但西格德不一样,他现在充分认识到自己是个精神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