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薛蟠案要杀人

“雨村，放手去做，我支持你！”

“多谢林大人，本官一定尽力做个清官！”赢得了林如海的支持，贾雨村的心稍稍放下了，有了林家做后盾，江苏巡抚不足为据。

在官场，步步惊心，林如海的建议是强硬还击，不能一直做高深莫测，普通人容易误会没有后台，这样得不偿失！

贾雨村的打算是无为而治，自己不出面，这样不管对错，都有反应时间，还能做清官。这个想法很好，林如海很是赞成，但是作为知府，毕竟高高在上，对应天府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并不了解。

林如海还替他担心，“雨村，会不会被架空，你有把握？”

当然没问题，贾雨村有把握，抓住人事和财政，手下还能如何，他很自信，孙悟空反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当然不能这样说，贾雨村说了，“我有师爷和管家都是心腹，应天府小菜一碟，不在话下，我已经选了几个当地人配合做事。”

既然如此，林如海也认为，贾雨村刚刚到了应天府，还是要来个三把火，要知道任何地方的官员都欺软怕硬。他建议贾雨村，在应天府立足，与本地官场的相处，不能手软，要强硬起来，最好杀人立威。

林如海有自己的情报网，他知道应天府的不少墙头草都属于欺软怕硬的势利眼，遇到新来的知府，贾雨村采取无为而治，总想着试探试探一番。

说了大的方向，贾雨村说起薛蟠案，林如海便问道：“你是想引而不发，还是打算快刀斩乱麻，杀人立威呢？”

贾雨村思考再三的道：“如果能一箭双雕最好，这样可以吧。”

林如海笑道：“我就知道，雨村总是想一劳永逸。”贾雨村听了，一声儿不言语。

贾雨村当然知道要立威，但是此时刚刚上任，这开局，着实恶劣。

皇帝是苛刻的雍正，助手是爱你的田文镜，江苏巡抚还是原来的老对手，他不做事还好，只要做事，一定有漏洞，简直是主动送上案板。

不过到了现在，贾雨村也有信心了，通过薛蟠的案子，试探了应天府的本地官员，至少田文镜也在担心他，大家都是前怕狼后怕虎，没人主动出手。贾雨村出了应天府，留下这么大的漏洞，竟然没有人搞事！

又说到救香菱，林如海对贾雨村更是赞誉有加，不过扬州离得有点远，不方便干预。林如海答应会写信荣国府，让贾政出面，至于应天府的建议，作为政治盟友四大家族，按照门第来说，还是要团结王家，不过不是王子腾，而是金陵王家。

金陵王家当然还比不上林家，在盐业方面，或者商业方面，林家才是江南的一把手，林如海还真不一定会看上王家。这也没错，不管王家主多聪明，表面上看起来，王家后继无人，王熙凤的大哥，未来的当家人，王仁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得到林如海的支持，贾雨村觉得，四大家族也都是政治盟友，地位稳固了，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光做稳住，还想更进一步，他也想通了，从做清官的角度来说，跟林如海好，是唯一的选择。

林如海和贾雨村二人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虽然之前一直有各种小九九，但是贾雨村特地来治病送药触动了林如海。

林如海道：“如果我出事，雨村一定要照顾好我女儿，做她的靠山！”

贾雨村道：“放心，我做黛玉的靠山！”

这话在现代人看来很平常，但在古代却非常不符合交往规则，古人是很含蓄的。贾雨村的真诚，加上林如海的聪明智慧，两人真正交心了。林如海这句话，倒是一句成谶。

如果说面对应天府李卫等人的权谋属于合理利用规则，那直接求救林如海，可就是离经叛道的大胆了。

实际上，林如海的表态，增加了贾雨村的信心。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是林如海确实尽力了，自从贾雨村在扬州，林如海和盐商的矛盾，就不绝于耳。

林如海没病的时候，明显占优，但是这生病了，还要帮贾雨村，这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多多少少影响了与四大家族之间的相处和关系。

贾雨村明白，要与真心朋友合得来，必须真诚。什么对林如海是最需要的，不用说，身体欠下了大量的亏空，贾雨村只能在治疗上尽力地帮忙，但体质虚弱的林如海不可能短时间根除，需要时间来慢慢调理，至于贾雨村的地位，有了林如海支持，他有信心搞定。

关于香菱，林如海给贾家送信，除了感恩贾雨村之外，还有支持正义的想法，不光是劝，还给送了一百两银子，说是买下香菱的钱。

林如海还推荐了几个幕僚给贾雨村，让他带着去金陵王家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拉拢，然后处理薛蟠案。

贾雨村在扬州待了两天，他有点急，怕应天府出意外，林如海在临分别的前一天，拿来暹罗茶给贾雨村，自己觉得“不大甚好”，贾雨村也自嘲不懂茶。

来到扬州，得到了林如海的支持，贾雨村并没有完全听指挥，论合理利用规则，连精明强干的王家，都不如林如海，何必多此一举，他要让王家求他。

林如海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贾雨村在应天府团结一部分，打击一部分，他推断冯家也不是好人。

他也是有理由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好男风的冯渊，为何看上香菱，心思不为外人知晓，却导致了他最终的死。

还有就是脑子也不好使，与拐子约定三日后迎娶香菱过门，才导致拐子又将人卖给另一家，真是夜长梦多。

既然这样，没脑子就不要过了，林如海让贾雨村行动起来，不用惯着冯家，找机会抄了家就行，如果还担心告庄，那就灭门。做官不能心软，要敢于杀人。

各行各业都有忌讳，人卖两家操作起来风险大，断了自家饭碗。拐子不可能只养着一人，他这次利令智昏，也是昏了头。

林如海对薛蟠案的建议是，把拐子处以极刑，一刀两断！这薛蟠案的根源就是拐子，把他作为主犯人。杀了拐子顺便清理应天府，这叫顺势而为。

至于薛家也不能放过，顺势而为，抄了金陵的庄子，另外和王家合作，搞钱，至于怎么做，要靠贾雨村的手段。

林如海只是建议，杀拐子，贾雨村的想法是打杀个薛家的人。还准备设计钱庄，把身边人的利益放在一起，这样内部就团结了，就可以专心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