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斯莱特林？不，阿兹卡班！

“一年级新生！”

“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

天彻底黑了的时候，霍格沃茨特不快终于抵达目的地。

小巫师们推推搡搡地出了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时，就听见了举着一盏小灯在学生们头顶上摇晃的霍格沃茨钥匙保管员鲁伯·海格的大嗓门。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高德特意落在最后，没有去玩人挤人的游戏。

不过天太黑了，即便有海格手里的灯，也看不太清脚下的路。

而且，出了小破站台以后的路陡峭狭窄不说。

还一如英国魔法界的各种建筑那般，坑坑洼洼、破破烂烂。

高德不想走着走着崴一脚，或者摔一屁股蹲，右手掏出魔杖，轻轻挥了挥。

口中装模做样地念了一声：“荧光闪烁。”

一团微亮的光球出现在魔杖杖头，只照亮了高德脚下的路，没有给其他人提供什么光亮。

注意到高德这个动作的，除了站得高看得远的海格，只有因为列车上那句戳中了纳威心事的“你心中的勇敢”的赫敏·格兰杰。

可惜正当小姑娘想要挪动位置，找高德询问如何做到自主调节魔杖照明咒的范围和亮度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半巨人海格大声嚷道：“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拐过这个弯就到了。”

话音刚刚落下，这条破路拐了个陡弯以后到了尽头，显现出一片深邃幽静的大湖。

夜空繁星点点，星光洒在湖面上，奠定清冷纯澈的基调。

让湖对岸高坡上耸立的巍峨城堡映在水中的倒影，显得梦幻而又瑰丽。

满足了新生小巫师们对于神秘魔法的一切幻想。

直到按照海格的吩咐，每四人坐上一条小船，向湖对岸驶去，小巫师们也没能回过神。

小船划过宛如镜面的大湖，不断抵近建于悬崖之上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的过程，还让小巫师更加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之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划行，小船穿过覆盖悬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通过漆黑无光的地下隧道，最后停在城堡的地下码头。

“嘿，你看！这是你的蟾蜍吗？”

海格在小巫师们下船以后清查空船的时候，发现了纳威的宠物蟾蜍。

“莱福！”

纳威欣喜若狂地喊了一声。

伸出双臂把一只蟾蜍抱进怀里，亲密贴贴。

这一番插曲，总算让小巫师们彻底走出激动的情绪。

人群中，赫敏·格兰杰为新认识的朋友纳威·隆巴顿的失而复得感到高兴，忽地又想起了列车上听到的那番话，忍不住喃喃自语：

“在你不经意间离去，在你不经意间归来，酷爱与你捉迷藏，但它始终都在。就像……你心中的勇敢。”

“勇敢。”

咀嚼着这个词，小姑娘在夜色里昂起了脑袋。

她向来是聪明的，也是高傲的，但从来不是盛气凌人的。

踏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以后，那些机关枪一样的话，那些目中无人的姿态，无不是在掩饰她对陌生的魔法界的恐慌，以及……

对自己比不上巫师家庭出身的同学们的担心罢了。

“勇敢！”

又咀嚼了一遍这个词，小姑娘把注意力放在了城堡大门前，身穿翠绿色长袍、神情严肃的高个儿黑发女巫身上。

这位是米勒娃·麦格教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副校长、格兰芬多学院院长、变形术课教授。

和海格做了交接，麦格教授把门大开，显出门后被熊熊火炬照得无比明亮的大厅。

麦格教授径直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一间很小的空屋里。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

直到这时，麦格教授才开口与小巫师们说话，把分院仪式、四大学院、加减分制度和学院杯做了个简介。

讲完每年都要讲一遍的说辞，麦格教授撂下对分院仪式一无所知的一年级新生，离开了房间。

高德照例站在人群的末尾，漠然旁观一年级新生们自己吓自己，以及被突然从墙上蹿出来的幽灵吓到尖叫和几乎透不过气的一幕幕。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却败坏了我们大家的名誉。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

听着旁若无人的幽灵们对皮皮鬼的议论，高德心中一动：“皮皮鬼不是幽灵，却又是灵体生物，据说从历年学生的恶作剧情绪面中诞生，这个说法是真的吗？”

高德对此表示怀疑，并极度认为，皮皮鬼极有可能是霍格沃茨城堡的器灵！

“过段时间，想办法把它抓起来研究一下。”

这个时候，麦格教授回来了，把围着新生们兴高采烈介绍自己生前学院的幽灵们驱散。

然后指挥新生们排成单行，走出房间，穿过门厅，进入富丽堂皇的豪华礼堂。

分院仪式已经准备妥当。

霍格沃茨其他年级的学生们围坐在各自学院的长桌旁，教授们的席位是摆放在礼堂上首的长桌。

新生们听凭麦格教授的指挥，背对着教授、面向着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

紧接着，麦格教授往新生们面前放了一个四脚凳，又往凳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分院帽，却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脏兮兮！

还爱唱它自己编的歌。

歌声停歇，掌声雷动，麦格教授手拿一卷长长的羊皮纸，喊出了铁打的“汉娜·艾博”。

分院仪式就这么开始了。

没有考试，不用和巨怪搏斗，新生们只需按姓氏的首字母排序依次上前戴帽。

西莫·斐尼甘/Finnigan，Seamus过后，就轮到了高德/斯诺·高德/Gorde，Sine。

“没想到我竟然排在救世主三人组前面。”

嘀咕了一声，高德从校服兜里掏出一面大大的丝巾遮在脑袋上，方才走上前。

他也不用手去拿分院帽，而是握着魔杖挥舞出最标准的手势，口中吟诵最标准的咒语：“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分院帽愕然之下，竟然没有抵抗飘浮咒的魔力，就那么摇摇晃晃飘了起来。

“清理一新。”

高德又用最标准的手势和咒语用出清洁咒，给四脚凳来了一次清理，这才迤迤然坐了下去。

分院帽恰恰好落在顶着丝巾的脑袋上。

这番动作，着实惊呆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授和学生。

哪怕是最见多识广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米勒娃·麦格教授抿紧了嘴唇，脸上的每一丝线条都写着“严肃”一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分院帽的尖叫在骤然寂静下去的礼堂中回荡。

“我这人有洁癖，而你太脏了。”

高德平静说道，“好了，干你的活儿，给我分院吧。只要不去格兰芬多，哪怕是斯莱特林，我都接受。”

“脏？”

分院帽的声音愈发尖利，“你嫌我脏？我哪里脏……了。”

嚷着嚷着，分院帽的声音低了下去，底气不足，然而愤怒依旧。

“斯莱特林？你想去斯莱特林？”

分院帽用出最大的音量吼了出来，堪比咆哮信，震得礼堂簌簌摇晃，

“不！你应该去阿兹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