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为逝者哀悼，为生者而战

“龙血会污染你作为人类和混血种的基因，让你从整体上更像是一条龙而非是人。”

“某些混血种的血统失控也是在无意间接触到龙血之后。”

“我没有感到任何不适，那些伪龙之血虽然腥臭，但就我自身来看并没有影响。”

路明非身上只披了一件备用的执行部罩衫，敞开的胸膛上还残留着尚未完全擦拭干净的血痕。

“很好，那么看来这些低阶种的龙血并不会伤到你。”

“部长，你这是接触高阶种龙血之后的后果？”

路明非看着施耐德那张可怖的脸。

“是的，以你的权限，应该能在执行部的资料库中查询到那次行动的相关信息。”

施耐德那张破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双眼中泛着回忆的光。

“格陵兰冰海行动。”“格陵兰阴影。”

路明非和施耐德同时开口，却说出了两个不同的词。

“看来你已经知道那场惨败了，冰海行动？或许吧，但我更习惯将它称之为格陵兰阴影。”

“当时带队的正是我，那时我还在学院里担任龙族谱系学的教授。”

施耐德将摘下的呼吸面罩再次戴好，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执行部的行动报告称在海域下方发现了名为阿瓦隆的尼伯龙根，结果行动队遭到了疑似初代种的龙类，行动队损失惨重。”

关于冰海行动，执行部中的资料寥寥，似乎有人隐藏了这些惨痛的事实，以路明非的权限也仅能从资料库中找到零碎的只言片语。

“损失惨重？呵，几乎是全军覆没。”

施耐德自嘲般的说道。

“那么部长，你击伤了它？”

“是的，但这也是我当时仅能做到的了，但与其说是击伤，倒不如说是我的攻击彻底激怒了它。”

“逸散的龙血，极尽冰冷的吐息，就像是液氮一般。”

“那种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冻结一样的寒冷。”

施耐德在说出这句话后，长吸了一口气，但在呼吸面罩的过滤下声音显得很刺耳。

“冰冻的吐息吗......”

路明非点了点头，在水下遇到操控这种属性的敌人确实相当棘手，在水的配合下这种冰属性的加强不是一星半点。

“还有，部长，我想问一个问题，尼伯龙根，是什么？”

路明非在执行部的资料库中查到过尼伯龙根这个名词，但并不清楚这个词的具体意义是什么。

“尼伯龙根的含义是，死人之国。”

“死人之国？”

这又是什么诡异的名字。

“是的，死人之国只是一种俗称，实际上这是一种由炼金术制造的虚构空间，通常是由初代种创造的，少数的次代种和三代种也能创造出来。”

“尼伯龙根的内部空间折叠，时间停止，但这个空间真实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尼伯龙根存在的基础，是通过现实世界的空间修改出来的。”

“理论上只要穿越这个界面，就可以进入尼伯龙根，但从现实直接进入尼伯龙根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种情况还是发生了。”

“是的，我的学生们，和副校长弗拉梅尔的学生Eva，他们踏入了那座死亡之岛，阿瓦隆。”

“尼伯龙根是死人之国，那么那些踏入其中的......”

路明非没有说完，但两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们会陷入永无休止的沉眠，身躯虽然不会死去，却再也无法醒来。”

施耐德这句话中，没有哀怮，没有消沉，只有无法磨灭的仇恨。

支撑他活下去的，不再是自己。

他所背负的，也不再是自己。

为逝者哀悼，为生者而战。

......

从路明非击杀那只五代种算起，执行部完成任务的时间已经是凌晨，施耐德一行人在留下后勤组专员处理后续现场之后，直接乘坐飞机从桑怒机场转到了老挝首都万象的瓦岱国际机场，执行部专员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老挝，万象，皇冠假日酒店。

“早上好，明非，施耐德已经将任务报告递交上来了，初次任务就能一对一的绝对压制五代种，对于新专员来说前所未有的成绩！”

“早上好，校长。”

路明非正在刷牙，含糊不清的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拿起水杯简单漱了漱口，转身拿起被他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摆到一个能正对着他的角度。

执行部专用的手机可以进行视频对话，只是像素稍差一点。

与老挝这边8点左右明媚的阳光不同，昂热那边看起来已经到了夜晚，周围的灯光很是绚丽。

“卡塞尔这边已经是晚上啦，今天的夜空非常晴朗，天文台这里是看星星的绝好去处。”

“校长这么有兴致？你也夜观天象？”

“在玛雅人的眼中，星星也是一种获取信息的重要方式，龙族历史学中也有相关的资料记载。”

“好吧好吧。”

路明非随口答应着，他真对昂热口中的什么龙族历史学没什么兴趣。

一群伪龙在世界上左撒尿右拉屎的故事传闻，也他妈配叫历史？

“我想校长给我打电话不只是祝贺我完成新手任务的吧？任务完成后的奖励环节？”

“当然！虽然是五代种，但也是一份不错的实验材料了，呃，虽然有些地方的破坏比较大。”

昂热看了任务简报、现场照片和战斗录像，对于永乐剑的遭遇表示同情。

这孩子从开始到结束就砍了那么一刀，还被内部篆刻的瞬发阴雷弹开了。

然后他就看着路明非把永乐剑当成了钉子，紧接着开始来回暴力碾压那只“可怜”的五代种。

你这个战斗方式，你用个锤子的剑啊？直接用斧子锤子这种重型武器不好吗？

“说实话，我一开始没想着硬给他敲碎的。”

路明非擦了擦湿透的头发，转头看向手机屏幕中的昂热。

“但后来又一琢磨五代种会不会比我之前砍死的那只死侍强一些。”

“可结果令我非常失望。”

路明非隐藏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五代种跟死侍一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