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得是老艺术家

被吼叫信吼懵逼的德思礼一家下意识答应了吉姆的请求。

不过他们错误地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吉姆只是和他的搭档成双出没。

佩妮点头点到一半，瞬间从大门、窗子爬进来好几号人，他们不是穿着脏兮兮的袍子就是破破烂烂的风衣，甚至还有人脸上挂着疤痕。

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家伙以集群为单位占领了客厅。

“你们...你们...”弗农正要用怒吼的方式下达逐客令，但进来的人无不对他怒目而视，锐利的眼神来回扫过去。德思礼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萎缩了起来，最后只是近乎嘟囔地说：“你们要做什么？”

“来保护你们，这位先生和女士。”这些面相彪悍的巫师以德力士为首，他有着高大健硕的身材、粗短的灰白头发：“我是傲罗德力士，其他人是打击手。我们受到福吉部长指派前来...”

“傲罗？打击手？”

面对德思礼的疑问，德力士瞬间翻了个白眼，他对这家麻瓜实在是没有耐心，转而对吉姆说：“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来做，麻烦你说明情况吧。”

在哈利印象里吉姆一直是给人笑嘻嘻的感觉，直到刚刚“骗取”一坨人的入宅许可的时候都是如此。可现在他无比严肃：“来的各位都是巫师世界的警察，德思礼一家，你们虐待哈利波特的事情被曝光了。”

“我们没有虐待！那个怪...”佩妮红着眼眶嚷嚷。

如果她真把“怪胎”两个字讲出来，保不齐有人会克制不住情绪给她来个恶咒，吉姆赶紧封她的嘴接着说下去：

“我们来首先是保护你们。现在整个巫师界群情激愤，随时可能有人来对你们施加伤害。

“其次则是需要你们配合调查，无论是麻瓜的法律还是按照我们巫师的标准，虐待儿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时弗农真的害怕了，他脖子上的肉跟着毛发一起颤抖：“你们...我...我们是大不列颠的公民，你们有什么权力给我定罪！就因为当初发善心收留这小子？”

吉姆依旧绷着脸：“德思礼先生，显然你没有认清状况，希望你们能够平复好心情、积极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两方交涉的时候，屋子外面开始喧哗，哈利扭头看向窗外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外站满了人，女贞路的人口密度创下了历史新高。不仅如此，还有漫天的猫头鹰飞舞，复刻送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这些人和哈利在破釜酒吧见到的一样奇形怪状，除了穿斗篷袍子、带尖顶帽的，甚至有人穿着睡衣，他们都是刚看到报纸就赶到这里的。

原本报道应该隐去住址信息，但是丽塔·斯基特这位精锐记者居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援引吉姆的报道时“不小心”泄露了哈利住哪。

此时女贞路已经被愤怒的巫师填满，他们疯狂谩骂、试图往德思礼一家扔大粪弹、寄更多吼叫信。弗农、佩妮确实应该感谢魔法部，准确地说是感谢吉姆，在他的建议下灾难司和执行司及时派出人手维持了秩序、阻拦下义愤填膺的聚集者再靠近麻瓜。

当然，假如没有吉姆的操作，德思礼一家还能安安稳稳欺负波特好几个暑假，最后还可以大和解，那就另当别论。

原本是来“惩治德思礼”的巫师们见魔法部的人居然阻拦他们，怒火都要转移了，瘦瘦小小的眼镜男孩恰好扭过头面对窗户。和他对上面的巫师们又开始狂热起来：

“哦是哈利！”

“看他额头上的疤...”

“多可爱呀。”

“他太瘦了，瞧瞧楼梯上那头小肥猪，完全两样...”

最后这些“正义使者”们的呼喊汇聚成了统一的高呼：“哈利·波特！拯救哈利波特！”

还没睡清醒的达力下楼梯间到一半，这时候惊呆了：“你是隐藏的大明星？”

这狂热的场面确实像粉丝追星。疯疯癫癫的巫师中，闲散人员、自由职业者的占比又多，确实容易被撩拨起现在这样的聚集群体。

吉姆也有些担心，他感觉敬爱的部长大人有些用力过猛。

以吉姆的预想，康奈利应该拿着他的报告，以此为议题“小火慢炒”，控制舆论的发酵速度、推动威森加摩强化防儿童虐待的巫师法律。推动立法就是形成共识，凝聚出受福吉左右的“矛头”，再缓慢地、巧妙地对准邓布利多，让其他有声望的巫师一起指责校长在这件事上的过失...

哪像现在直接火力全开，本该在“虚空造牌”的阶段就把手上所有的牌要打出去，实在是急了些。

夏菲不禁在心里自我检讨：唉！吉姆呀吉姆，你以为康奈利是格林德沃啊？他就没这水平！也不看看原著里那些昏了头的操作...

吉姆检讨时，德思礼家的门再次打开，更多的打击手先涌了进来，紧接着一群高举着照相机的记者争先恐后跟上，他们手中的相机还有那喇叭形状的镁光灯。

在镁条咔嚓啪啦地闪耀、白烟弥漫中，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先生登场了！

打击手们行动一致，在拥挤的客体中排开桌椅和“闲杂人等”，给福吉先生清出直通哈利波特的道路。

他先是迈着稳健的步伐，接着加快了些，最后变成有些急切的小碎步。仅仅是半个客厅的路程，部长大人就完美展现了登场时的从容沉稳和见到哈利后的热切急迫两种姿态，过度平滑自然，好一个老戏骨。

哈利对来势汹汹的中老年大叔有些害怕，他下意识后退靠在吉姆身前。但福吉已经走完了他的表演之路，根本不给哈利躲闪的余地和机会，弯腰俯身抓住男孩的手。

福吉嘴巴微张，目光突然和哈利身后的吉姆对上。吉姆此时也不知道部长为什么要给他一个眼神。

困惑只有一瞬，吉姆突然福至心灵：部长打算开口讲什么，但环境噪声杂乱纷扰...

他微抬魔杖，对屋里无声施展：悄声细语。

小屋噪音骤然消失，就算有人在说话，因为突然的安静也会下意识闭嘴。

吉姆创造出条件后部长才开尊口，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听到康奈利·福吉有些嘶哑、包含感情地说：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此言一出，屋里屋外的巫师无不动容：是啊，对不起哈利，我们来晚了！

此时此刻，福吉就是情绪的共鸣点，他就是广大巫师的代表，一句朴实无实的话替所有人说出了心声，表达了对救世主的深深歉意。

吉姆也陷入深深的自责，不过他是在心里默默向福吉道歉：对不起部长先生，是我小瞧您了，低估了老一辈表演艺术家的实力。

咔嚓噼里啪啦砰~相机曝光的声响达到了高潮。

以傲罗、打击手为背景；懵逼的、被狠狠控制住的德思礼一家；同样懵、手被捏酸的哈利；几乎要半跪下去的老艺术家福吉；给哈利最后一点安心倚靠、在哈利身后所以被迫入镜的事件始作俑者詹姆斯·夏菲...他们共同以动态照片的形式注册在了魔法当代史上。

对康奈利·福吉来说，此刻艺术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