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印象很重要

两人跟在福吉后面亦步亦趋，穿过三楼的走廊。

“你和部长很熟？他都给你主动倒酒了！”弗兰克压低声音跟吉姆嘀咕。

吉姆淡淡地说：“只要认真工作，自然会给部长留下印象。”他工作认真是实话，不过和后一句关系不大。

给二十八神圣纯血家族之一的夏菲家族仅存后裔释放些善意是惠而不贵的事情，更何况詹姆斯·夏菲继承了所有家族财富。

显然福吉嗅觉灵敏。不像弗兰克那样迟钝到对“夏菲”的第一反应是：“听起来像北非佬的名字”。

锐评同事姓氏的弗兰克先生现在嘟囔起来：“部长真能记住吗，他还叫错我的姓！”韦塞尔（Wessel）-鼬鼠（Wousel），一个糟糕的谐音梗。

你觉得自己工作认真吗？你小子每年能通过业绩考核，全靠我报告写得好！

吉姆不再回话，他坚信一个原则：只要有同事在场，说出口的任何话都应该视作会被上司听到。更何况现在他们和福吉只有几步的距离，弗兰克再怎么小声也没用。

不过弗兰克是个能当面向部长抱怨自己工作的神人，这一原则对他自然也不适用。

事实上吉姆今天还真想夸赞自己的搭档一番——这家伙最近已经有三天没提起在自己学院队里当击球手的光辉事迹。

弗兰克甚至向自己的好搭档坦白，原本他自己的入职意愿是体育司，而他的父母是如何发挥“场外影响”弄到事故司的。

“鼬鼠先生”能擅长记忆删除和混淆咒就是奇迹，除此以外的任何行事作风都符合吉姆对格兰芬多体育特长生的刻板印象。

“所以你猜部长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弗兰克被亲自点将有些兴奋。

紧接着他又被福吉吓到第二次，部长头也不回，不快地说：“马上你就能知道了，几步路也忍不住吗？”

这下弗兰克真像受惊的鼬鼠，浑身颤抖一下，想出蹩脚的话来：“抱歉部长，在魁地奇球队里的习惯就是这样，在上场前说点什么缓解紧张情绪。您该知道我以前是格兰芬多的最佳击球手…”

福吉依旧是后脑勺朝着他们，严厉地打断弗兰克：“你是在魔法部，不是在球队！”

吉姆真想翻白眼，就不该夸这位搭档，哪怕只在心里。

似乎是惩罚，只有吉姆被允许踏入部长办公室，而弗兰克被请到部长助理的办公室等候，部长对秘书的原话是“请这位先生醒醒酒”。

福吉和吉姆隔着办公桌，桌后的人向桌前的人推来一份报告：《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猫头鹰群聚事件》，时间戳就在昨天。封面上还有一行手写的注释：哈利波特寄居地。

吉姆不用打开就知道，是哈利的姨夫，那个弗农·德思礼阻拦入学通知，然后惨遭猫头鹰邮件轰炸。这份报告也是经他之手润色而成的。显然原先报告标题《萨里郡猫头鹰异常活动》一看就是小事，当它被吉姆·夏菲和哈利波特联系起来时就是件能够直达部长案头的大事。

“找你们过来就是处理这等麻烦，猫头鹰集体出动会引起麻瓜关注哈利的住处，而邓布利多又不让他离开女贞路4号，所以我们要做好保护措施。

“其实对于事故灾难司来说这是件轻松的活计，对吗？”

吉姆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打开报告快速扫过才开口：“确实是对麻瓜们影响较小的事件。

“涉事的德思礼家庭，根据《保密法》应当归到魔法界有限知情人士的范围内，不用进行全面的记忆管控。附近的居民则按照流程处理掉相关记忆、销毁影像资料就行。”

福吉对他谨慎的措辞感到满意：“不错，对麻瓜影响较小，但对魔法界来说，哈利波特可是不得了呐。”

他感慨地往办公椅里后仰，手指敲敲桌面：“长期以来，都是邓布利多和他的人保护哈利，甚至说是‘保护’得太好了，叫魔法部都没有介入的机会。哦，我不是在指责邓布利多校长。”

看来此时部长还对校长保有足够的尊重，或者说顾虑。

他停顿会儿说道：“这次事件的处理，可能是魔法部和哈利第一次正式接触，所以找你们这对刚刚脱离学校、年轻有活力的搭档，希望在处理事件的同时能给波特留下个好印象，千万要避免让他和许多巫师那样，对魔法部抱有不可理喻的敌意。

“你们将为后续魔法部与哈利的合作打好基础。一说这事，老卡特（事故灾难司司长）就向我推荐你，詹姆斯。

“第一印象很重要。”福吉着重强调道。好像在说哈利，不过吉姆听出部长敲打自己和弗兰克的意味。

部长没和这个精明的年轻人说更多：大难不死的男孩是一张好牌，哪怕是一张合影就能提升他的支持度，可以在福吉需要扭转舆论的时候打出去。

没错，是福吉个人。在魔法部长的打算里，要么自己找个时机亲自见哈利，要么派遣无名之辈试探一番、摸摸这小毛孩的喜好，而不是让“宝座”的潜在威胁者出风头。

在做决定的前一刻，福吉对不靠谱的弗兰克还有顾虑。

毕竟搭档一场，吉姆用部长自己说的话为那小子挽尊：“弗兰克应该能和哈利快速建立起良好沟通，没有哪个男孩能拒绝魁地奇。”

“你说得有道理。这个组合里还有稳重的吉姆，我也就放心了。”福吉起身，拍拍年轻人的肩膀：

“詹姆斯·夏菲，好好干。事后记得提交一份完备的报告，关于哈利的一切我们都要留档记录。”

你干脆建个“哈办”好了。吉姆憋住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没说出口，他可不是弗兰克。

吉姆只会在此时说：“是，部长。”

......

因为是部长亲自指派，即便周末二人组也要加班赶赴萨里郡，可惜等他们赶到女贞路，发现德思礼一家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大群猫头鹰依旧在盘旋在上空。

直到吉姆和弗兰克找来好几袋猫头鹰饲料投喂一遍，这些圆脸鸡才平息愤怒，嗷嗷叫地打道回府，往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屋棚飞去。

“天呐，是不是情报有误？他们已经搬家了，看上去是躲债。还是…被黑巫师袭击？”弗兰克试图绕过德思礼家门前的鸟粪近距离观察，看到的情况糟透了：窗户都被胡乱钉死，门也有木条，不过已经被粗暴破开。

这时有只猫头鹰逆着它的同事飞来，弗兰克以为是小馋猫饲料没吃够，然而这只猫头鹰斜了一眼“鼬鼠”，向吉姆丢出一张便签。

“是部里的消息。”吉姆展开，上面写着“科克沃斯，铁路风景旅馆17号房”。

“好了，我们立刻马上开始走访他们的邻居，让他们忘掉成百上千只猫头鹰大白天开party的场景，以及搜查他们的相机、个人电脑...然后我们要尽快找到哈利和德思礼一家...

“可以顺带喝个下午茶。据说那家酒店以服务铁路乘客起家，这时候会供应优质点心，小有名气。”

弗兰克点头：“好极了，猫头鹰都有得吃，我们也得补充水和糖分...”

旅馆没什么需要魔法部出手处理的异常，但明天周一，也就是海格亲自来接人的日子。

即便当天将是狂风暴雨，一个巨人在天上骑摩托的大场面也可能吸引到麻瓜的目光，倒霉的话还会有好事者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