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有没有闻着什么怪味？

“嗯......”裴不语应了声。

望着小娘子宋欢栀笑靥如花的样子，他心情也开始安静下来。

只是，想起曾经看见她也掐动过类似的法诀，手中微光淡闪，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

与此同时，带起很多泛陈的记忆，有时候碰到受伤、奄奄一息的小猫小狗，跟着她一阵子就又生龙活虎。

......

和她们相处的越久，裴不语就越看不透她们。

一年前，她们仿佛真的来自世外，像是误入了尘世的仙子。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自己从未踏出过山阴县以外的地方，更从未见识过那等神秘难测的仙术。

随风不见、瞬间愈合......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像是中了幻觉那般不真实。

裴不语越想越多，才惊觉已经到了家。

熟悉的茅草房、却被她们打理的错落有致，干净整洁，不曾像自己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那般潦草。

这一切的改变都源自她们......

蓦然，屋外雷声大作，早晨的细雨开始要变大了。

......

蓟槐村外的一条泥泞小路上。

三个身姿绰约的女子而立。

尽管此时大雨滂沱，但奇怪的是雨水在她们上方“绕路而行”。

每个人的头顶仿佛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与世隔绝。

为首的白衣女子率先开口，声音冷冽而有力：“一年前，那只大妖逃入此处山中，各方势力围剿不尽。”

“我们四人来自各处，却不约而同来此围猎此妖。却不曾想，那妖狡猾至极，善于伪技，诱使我四人深入蓟槐村，误中奸计。”

“尽管奋力反击，却不料那妖置之死地而后生，奋起反抗，乃至双方损失惨重。而现如今，那妖养伤于深山中不见其身，我一直打探，今得其势大不如前，我们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年的恩怨了......”

其余二女皆是一惊，望着眼前的白衣女苏慕楠，前者忐忑开口道：“楠姐......那只合欢猿如今已恢复至几成实力？”

夏夭夭此刻的担心并不无道理，一年前，那只恐怖的合欢猿仅凭它一己之力便将前来围剿的众人瞬间团灭，不仅实力超群，而且善使诡计。

当年，她们四人合力也方才勉强平手。后来，那妖使了诡计，她们不甚中了催..情毒雾，误入了蓟槐村，见着了裴不语......

可能是天意，让她们遇到了上山砍柴的裴不语，幸得保住性命。否则，她们肯定会香消玉殒，葬送在这不知名的疙瘩角落。

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外面的世界广袤无垠，纷多杂乱。

人族、妖族以及那存在于古老中的仙。

自从仙人消失之后，妖族崛起，人妖分庭抗礼。它们水火不容，为争夺资源、地盘大打出手。

无数百年世家、千年皇朝陨落、远古妖族几乎绝迹......

为有朝一日，触及那梦幻中的仙境，无数天之骄子、妖族皇子争相出世。

这一切在这小小的蓟槐村、破落的山阴县是显得多么不真实。

她们明白裴不语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到了即将成年的时候，却也只会砍柴挑水的活，放在世家皇族，十七岁便可顶天立地。

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然而，裴不语虽普通，却心地善良。即便她们心中揣着秘密，不会与他真正交心，他也并不在意。若是聊到让她们奇怪的话题，他总是打着哈哈一笑了之，避免让她们尴尬。

有时候，换个方向想，他裴不语不过一凡人，终究不过成一捧黄土，也许这段暧昧的过往远比他平淡无奇的几十载余生要来得美幻的多。

......

苏慕楠轻轻摇头道：“也许是三成...或是四成，合计绝不过五成。”

夏夭夭和身旁的黑衣女子楚九歌对视一眼，才缓缓松口气道：“若是如此，那依我们四人合力，应当是不成问题......”

“毕竟，这些日子，休养生息，也恢复了不少实力。”

说罢，她脸上窜上绯红羞赧。所谓的休养生息，便少不了与裴不语做上...那羞人的事。

楚九歌闻言，冷漠的脸上也动了波澜，稍许便恢复如初。

她岔开话题，看着苏慕楠道：“慕楠，那依你之计，我们该何时动手？”

动手之际，也就是告别的时候，她们终将离开这里。

苏慕楠闻言，罕见有些沉默，望着阴霾的天空，稍许开口沉声道：“再等等吧......”

夏夭夭和楚九歌闻言，气氛开始变得冷冽而憷然。

天色更暗，雷声愈烈，三个人安静地站在原地，雨滴落在地上覆盖了一切的声响......

...

...

“不是，娘子，你这是干什么？”裴不语瞪大眼睛望着一脸笑意，边解衣裙的宋欢栀。

就在刚刚，宋欢栀热情地推他进门，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插上门闩。

“干什么？”宋欢栀嘟囔着小嘴，好奇道：“你说呢？”

“近些日子，为何躲着我们姐妹？”宋欢栀仰起头质问道。

裴不语心头一凝，躲着她们自然只是因为想不透她们的神秘，又陷入要不要开口问的犹豫之间。

他总是有种感觉，如果他问了，他就会永远失去她们......

裴不语找了个借口：“哪...哪有？我只是最近钻研钓鱼了而已。”

宋欢栀闻言，冷哼一声，道：“少来这套，你那钓鱼技术还需要钻研嘛？”

裴不语：......

这丫头，方才还和自己玩“虚与委蛇”那一套，现在算是直言不讳了。

说罢，宋欢栀一脸自然地褪下裙摆，尽管只是朴素的藏青色襦裙，穿在她身上却是魅力十足。

裴不语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又悄悄从指缝里溜出目光。

宋欢栀看到又是好气又好笑。

她缓慢踱步向裴不语走来，在那暧昧的氛围中横跨坐在他身前。

“娘子我今天便教相公如何守那夫道！”

...

...

对不起啦，苏慕楠、楚九歌、夏夭夭。

...

且说屋外，三女此刻已至茅屋。

收起佯装的油纸伞，她们寻一处低洼泥坑处，沾了点湿泥在鞋底。

做完这一切“伪装”才推门而入......

夏夭夭狐疑地盯着案桌前的宋欢栀，见她脸色潮红，神色斐然。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烂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