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进去吗?”
申芷怯生生的望着栗丰,不确定的问道。
栗丰看着那坟地,神情也有些恍惚。
倒不是被这阵仗吓到,而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申芷,被拉入这奇怪领域后,位置都没有发生变化。
不远处的坟地,所在位置分明是坊市。
如果那些坊市中的修士与他们一样,那来到这片地方后,位置应该就出现在那片坊市之中。
即便坊市修士修为参差不齐,可胜在数量大,可眼下这种情况看来,竟是全军覆没了?
这不由得他不忌惮,那坟地中究竟出现了何物。
也正是这份忌惮,让他不敢贸然进入,正犹豫间,听得一道传音入耳。
“道友停步,别靠近那里。”
栗丰循声探去,很快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却有些贼眉鼠眼,修为在筑基初期。
眼下,邪祟当前,想必对方也不会拎不清楚,对他们出手。
况且,即便对方出手,栗丰也有自信能够与对方抗衡。
毕竟他自认,即便是同境,也能力压不少修士。
栗丰一拱手。
“这位道友可是知晓什么内情?”
那修士却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哪里谈得上内情,不过是亲身经历了罢了。”
栗丰这才明白,对方与他们不同,不是从其他地方赶来,似是从坟地之中逃出。
“哦?道友可否说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子神色带上一丝紧张。
“其实吧,里头的东西说恐怖也没那么恐怖,可说不恐怖呢,又足够恐怖。”
听得对方的废话,栗丰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还请道友明说。”
男子咂了咂嘴。
“如你们所见,这是一座坟场,只是它不是普通的坟场。其中每一座坟中都有邪祟。”
栗丰望了望远处的坟场,这坟场占地可不小,其中坟地应当众多,如此说来,其中邪祟的数目也不可小觑。
见二人听到邪祟之名无甚反应,男子便猜测栗丰二人应当也是见过了此地诡异,也不再卖关子。
“这些邪祟力量并没有那么强大,但胜在数量够多。即便如此,据我观察,若是当时所有修士联手,未必不能将邪祟尽数镇压。”
男子摇头叹气。
“奈何当时所有人只顾着自己逃命,场面乱作一团,根本无法揪合成一股力量。我虽然能暂时自保,但也无法久待,只好逃离了那里。”
栗丰脑海中仿佛想象出了当时的场景,修士与邪祟在空中飞舞交织。
又看了看男子,栗丰不抱希望的问道。
“道友在其中可看到了出口?”
“出口?我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本来还想问问你们呢。”
栗丰听罢,立马告辞。
“既如此,那就暂且别过,寻找出口事不宜迟。”
说罢栗丰便转身离去。
“诶,等等。”
男子追了上来。
“人多力量大嘛。”
栗丰思索片刻,还是拒绝道。
“道友说的不错,但我们现在要找出口,还是分开行动效率更高。若我们找到了出口,定然会告诉道友你的。”
拒绝男子之后,栗丰带着申芷加速离开了此地。
跑出一小段距离后,申芷传音问道。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老实说,栗丰也没有想好,不过看着远处那坟地鬼气竟似在扩张,当即转向远离坟地的方向。
“往这走。”
二人顺着此方向一路向前,很快便来到一处光罩之前。
这光罩与阵法有些类似,可却不呈现灵光之色,反而是漆黑一片,说不出的诡异。
在这漆黑光罩上,似时不时还有符文闪烁。
“这里竟然是一处阵法之内。”
申芷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栗丰同样奇怪不已,他明明感觉到自己没有发生任何位置变化,为何如今却处于阵法之内。
除非这个阵法早便被人安置在了坊市,可是谁有这样的手笔,能让这么大一处阵法完全不被人发觉。
思索不通其中关节,栗丰决定闯一闯这阵法。
取出飞爪法器,径直向着那阵法光罩打去。
可意料之中的碰撞却没有发生,飞爪法器就那样穿过了阵法。
隔着光罩,栗丰目光与神念皆无法探知到外面的情况,就这般与飞爪失去了联系。
栗丰脸色有些难看,他本以为这阵法威力强大,自然便打算用出较强手段来试探。
不曾想这阵法如此诡异,竟让他弄丢了飞爪法器。
思索片刻,栗丰取出一株储灵葵,让其缓缓的探向光罩,很快,储灵葵一半便穿过了光罩。
保持着这个位置,观察起储灵葵的变化。
申芷一直看着栗丰的动作,此刻不由奇怪。
“你在做什么?”
栗丰将飞爪脱离掌控的事告知对方,又给出解释。
飞爪一穿过光罩就失去了联系,说明问题很大概率便在这光罩上。
而如今用储灵葵试探,只是确定这光罩会不会夺人生机。
若是会夺取生机,那他们自然不能贸然穿行。
就这样一直观察了一个时辰,那储灵葵依旧生机盎然,留在光罩内的部分散发点点灵光。
栗丰与申芷对视一眼道。
“没有问题。”
将那储灵葵收起,往前走出几步。
“我先过去,没有问题你再过来。”
警惕的将手伸向光罩。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抓住了栗丰的手。
“我来。”
说罢,不等栗丰反应,申芷便几步跨出了光罩。
栗丰想说的话还卡在喉咙里,却只能将其咽下,紧盯着方才申芷穿出的地方,观察着变化。
忽的,一只纤细素手伸了出来。
栗丰很快会意,也一步踏出。
安然来到外头,申芷就在他身边,递过来那丢失的飞爪法器。
将法器收起,栗丰观察了一下四周。
外头的场景与光罩之内并无什么明显差异,依旧是暗沉,萧条。
只有回头望去,看到那倒扣碗状的漆黑光罩,栗丰才确信,自己的确是穿过了光罩。
栗丰望着前方辽远的地平线,声音有些沉重。
“看来这地方比我们想的要大的多。”
申芷也不由脸色惨白。
“那,那我们现在去哪?”
栗丰只是指向前方,倒不是前方有什么特别,而是他人生地不熟,去哪个方向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