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劫道的,诸位行个方便

“那老剑神啊,身着一袭白衣,手持三尺青锋,面对着那翻江倒海的蛟龙,毫无惧色。只见他大喝一声:‘孽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剑如闪电,直直地朝着蛟龙刺去。那蛟龙也不甘示弱,张牙舞爪,喷出一股黑色的毒雾,还张狂地吼着:‘无知小儿,也敢挑战本王,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但老剑神何许人也,只见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毒雾,反手又是一剑,直直地刺中了蛟龙的眼睛,不屑道:‘小小爬虫,也敢口出狂言!’”孙老头讲得绘声绘色,额上汗珠滚落,也顾不得擦拭,那汗珠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流淌,在下巴处汇聚成滴,滴落在他那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上。

围坐在孙老头周围的众人,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他们有的是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眼中闪烁着对英雄的向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忍不住喊道:“老剑神威武!”;有的是久经江湖的老手,听到精彩处,也不禁拍案叫绝,捋着胡须频频点头,赞叹道:“妙啊,妙啊!”

孙老头说得兴起,端起茶杯,刚想喝一口茶缓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酒馆的门被一脚踹开。这巨大的声响瞬间打破了酒馆内的和谐氛围,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走进来三个人,一个长得像猴一样其瘦无比,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露出狡黠的光芒。他身穿一件黑色短打劲装,衣服上布满了补丁和污渍,嘴里骂骂咧咧:“哼,一群穷鬼,在这听什么破故事,有什么好听的。”手中紧握着一对精钢打造的利爪,刃口闪烁着寒芒,挥舞之间隐隐有破空之声,那干瘦如柴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另一个则是胖得像黑猪,满脸横肉,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要跟着颤动一下。那黑猪般的家伙背着一根镔铁大棍,棍身沉重,其上刻满了细密的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他的脸上横肉堆积,一双小眼睛被挤成了两条细缝,透露出凶狠的气息,粗声粗气地嚷道:“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点,别吵吵!”

最后一个矮矮的家伙,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那衣服上绣着各种艳丽的图案,却显得不伦不类。他的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刀柄镶嵌着几颗宝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他走在前面,对着身后的两个家伙指指点点,一张嘴咧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阴阳怪气道:“嘿嘿,今天各位的钱财都归咱兄弟了,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这三人一进酒馆,贼溜溜的眼睛便开始四处打量。很快,他们便盯上了坐在窗边的司马长风与陈若年这一桌。司马长风一袭锦衣,面容英俊,华贵的锦袍,头顶镶嵌着美玉的玉冠,胸前佩戴着一块宝玉,面容俊朗,宛如画中走出的贵公子,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那剑身细长,剑柄镶有宝石,剑鞘之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一看便知非凡品。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一会儿回头可要好好敲一竹竿。

陈若年则是一身素衣,面如冠玉,身旁一个破布包,一看便是一个老穷鬼,没什么油水,要不是,时间短,任务重,多多少少得啐一口。

不过转瞬间,他们又将目光转向了正在说书的孙老头那里。

那矮个老大二话不说,抬脚将孙老头的说书摊给踹了,恶狠狠地吼道:“老东西,别讲了,快把钱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桌上的醒木、折扇以及茶壶、茶杯,顿时散落一地。孙老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气愤道:“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小贼,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矮个老大双手叉腰,张狂地说道:“劫道的,诸位行个方便,最近,兄弟我手头有点紧,找各位借点钱花花。”

刚一说完,酒馆众人便是哄堂大笑。这笑声中,既有对这三人不自量力的嘲笑,也有对他们行径的不屑。有人嘲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敢在这儿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酒馆中的众人,无不是江湖中人。有的是行侠仗义的侠客,有的是门派中的高手,更有甚者,早已踏入武道,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怎能让这几个小毛贼在此放肆?更何况,他们还将众人的座上宾孙老头的说书摊给砸了,这简直是对在场所有人的挑衅。

率先出手的便是王五,他本是这酒馆里小有名气的拳师,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犹如一座铁塔。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一双铁拳更是打遍附近无敌手,那双手上布满了老茧,关节粗大,一看便是长期练武所致。而且,王五早已踏入武道。今日他正在酒馆中喝酒,听到这三人的张狂话语,又见他们踹翻了孙老头的说书摊,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恶事,今日定要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江湖规矩!”

王五存心要给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一点教训,便决定让了他们三招。

第一招,那瘦猴不知死活地冲上前,只见他双手舞动精钢利爪,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寒光闪烁间直取王五咽喉,边冲边叫:“吃爷爷一爪,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王五却身形未动,只是微微侧身,脚下步伐如鬼魅般飘忽。那瘦猴的攻击瞬间落空,由于冲势太猛,那瘦猴收不住脚步,直接扑到了一张桌子上。那桌子承受不住这股冲击力,“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桌上的酒菜撞得满地都是,瘦猴也狼狈地摔在地上,疼得他“哎哟哎哟”直叫,哭喊道:“疼死爷爷了,你使诈!”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

酒馆里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第二招,黑猪一般的家伙见瘦猴吃了亏,怒吼一声:“废物!看我的!”挥动着硕大的镔铁大棍,朝着王五轰来,还叫嚣着:“敢伤我兄弟,我要你的命!”

他那肥胖的脸上肌肉抖动,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怒火。这一棍携带着千斤之力,棍风呼啸,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王五不紧不慢,待到那大棍近身之际,抬手一挡。他的手臂之上内力鼓荡,与那镔铁大棍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那黑猪只觉自己的大棍像是砸在了一座铁山上,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他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直到撞到身后的墙壁才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嘟囔着:“好厉害的家伙,老子不服!”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第三招,矮个老大见状,知道遇到了硬茬子。但他不甘心就此罢休,一咬牙,抽出腰间短刀,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边冲边喊:“受死吧!”

只见他手中短刀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以刁钻的角度直刺王五的咽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念念有词。

这一刀速度极快,刀光如电,带着必杀之势。

王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一道内力激射而出,正好打在那短刀的刀身上,斥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只听“铛”的一声,短刀瞬间脱手而飞,直直地插入了房梁之中,刀柄还在不停地颤抖。

“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王五负手而立,眼神中满是不屑。

那矮个老大见势不妙,眼珠子一转,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满脸谄媚地说道:“好汉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司马长风与陈若年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司马长风轻轻摇了摇头,那如星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说道:“这等小毛贼,也敢在江湖上横行霸道,真是不知死活。”

陈若年合上折扇,笑着说:“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倒是扫了大家的兴致。”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酒馆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对这三个小贼指指点点。

“哼,今天算你们运气好,若不是王大侠手下留情,你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在众人的斥责声中,那三个小贼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酒馆。

孙老头捡起地上的醒木和折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众人拱手说道:“多谢各位仗义相助,不然老头子我今天可要吃大亏了。”

王五摆了摆手,说道:“孙老头,你继续说书,我们还等着听呢。”

孙老头点了点头,重新站到桌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说到老剑神刺中了蛟龙的眼睛,那蛟龙吃痛,更加疯狂地反扑……”

酒馆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仿佛刚才的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只是偶尔有人提起,也不过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