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林子涵控制着转移转过身，看着眼前依旧一身正装却面露窘迫的沈天，目中不可查觉得多了一丝笑意。
沈天低着头：“所以，不知道林总您愿不愿意给我个工作。”
“那你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从你的上一份工作离职的吧。”林子涵拿起沈天的简历翘腿翻阅着。
不得不说，不管是学历专业还是为人处世，沈天都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助理。
而且他一直都是陆墨凡的左右手，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开了还来投奔她，有鬼。
明明前几天好好的，现在离职了还第一时间转投到她这里，她必须得警惕。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原因很多很复杂， 只怕林总您没有时间听下去。”沈天苦笑了一下。
林子涵放下简历抿了一口水：“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
虽然可以直接拒绝，但是她却忍不住好奇陆墨凡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套路她没有可能，不过她倒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撼动陆家。
“陆总身边不止我一个助理，只是我负责的事情比较杂，最近可能因为我多管闲事，所以。”沈天语调一顿：“再加上乔小姐想要在陆氏做点什么，以及最近我和乔小姐起了些许冲突，比起被迫离开闹得难堪，不如我自己主动离职。”
“乔晚月？她不是一向柔柔弱弱？”林子涵微微挑眉，她还以为，乔晚月只会对她一个人嚣张。
沈天沉默了片刻，面露诚恳：“有些话可能我说来不合适，但是我始终觉得乔小姐有问题，所以和陆总生出了嫌隙。”
闻言林子涵倒是十分诧异。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沈天要来她这里了，作为陆墨凡曾经的助理，或许有许多人想要争抢着要，但是更多的还是惧怕陆墨凡。
有了沈天，等于有了个关于陆墨凡的资料库，封杀沈天的确是陆墨凡可能能做的事。
但是她不怕，她就是偏偏要逆着陆墨凡来。
所以，要么选择她，要么离开江城。
“她有什么问题？”林子涵不禁更好奇了，她忽然觉得，沈天或许是个惊喜。
“关于这一点，其实和林小姐您有关系，所以我才会认为您会留下我。”这一番话，倒是让林子涵有一种自己上套了的感觉。
只要提到和她有关，林子涵也差不多明白了。
乔晚月对她有敌意，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说来看看，我或许可以考虑，而且可以和陆墨凡给你开出的价格一样，不过这是需要附加条件的。”林子涵端正了坐姿，认真起来。
提到这儿，沈天也正色起来：“乔小姐的心理评估没有问题，而且前几天我发现乔小姐的脑震荡病例是假的，医生给的药实际只是维生素而已。”
“所以你该不是蠢蠢的告诉了陆墨凡这些吧？”林子涵忍不住勾出一抹讽笑来。
陆墨凡真是越来越像一个被色迷了眼的渣男了。
“我还没有那么蠢，为了弄懂乔小姐为什么这么做，我又去调查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不久前，乔小姐曾经去见过您的父亲。”
这一句话宛如一道雷在林子涵耳边炸开，她的眸子骤然睁大了些。
虽然林天河一直在昏迷之中，但是乔晚月去见林天河是为什么？
因为还是怀疑她才是幕后主使，所以选择报复她的父亲？
还是……担心她的存在会影响她的地位，乔晚月杀不了她，就选择对林天河动手？
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因为这件事不禁觉得背后传来丝丝凉意。
“你怎么知道的？！”林子涵站起来，表情异常紧张。
“不久前我去给乔小姐送东西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一句，不过是无心撞破，她们见到我了就没有说下去。”沈天继续阐述着这件事。
林子涵忽然不禁觉得有些腿软，眼睛也跟着刺痛起来。
她缓缓的坐下来，紧咬着牙关咬肌紧绷着。
就算是陆墨凡想要试探她，应该也不会把乔晚月推出来当饵才是，所以，或许沈天是真的反水了。
“好，我雇佣你，不过我还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些事情。”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沈天似乎已经想到了她要说什么，抿了抿唇后沉声道：“有些违背职业道德的事，请容许我拒绝。”
“我不会让你做太过分的事，我只想知道最近和陆氏合作的人的名单而已，具体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做。”她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这些既然沈天和陆墨凡争吵过，那就证明陆墨凡还是完全相信乔晚月的。
如果她试图调查，一定得需要沈天这样的得力助手。
还要通过对陆氏下手来声东击西。
似乎是经过了片刻的考虑，沈天应下声：“好，多谢林小姐收留。”
林子涵闭上眼睛疲惫的摆了摆手，意思在明显不过。
……
“她相信你了？”陆墨凡手里的烟在慢慢燃烧着，空气中依稀可以看见白色萦绕。
“应该还没有完全相信。”沈天低着头，语气没什么波澜。
陆墨凡轻嗤了一声，果然那个女人还是没这么好骗。
“我倒是很好奇，你说了什么让她愿意相信你。”他又问道。
沈天几乎不假思索开口：“林小姐想要知道您最近合作的客户资料，这一点在您开出的条件范围内，所以我答应了。”
闻言陆墨凡唇角牵起些许笑意，随手把烟摁灭了：“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并说了就是。”
安林他都已经还回去了，协议离婚书他也签了，现在不过就是几个合作方而已，让给她又能怎么样？
“就只有这些？”似乎有些意外，陆墨凡又一次问道。
沈天点了点头，语气极为肯定：“只有这些。”
“她……没有再过问我和乔晚月？”陆墨凡忽然有些失望，如果一个女人不吃醋也不关心那意味着什么？
什么东西他都可以抛出去，但是如果林子涵是毫不在意了，那他就是输得一塌糊涂。
沈天摇了摇头：“没有，或许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