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不是有钱人的小三么，怎么养在咱们这种小地方？”
“谁知道呢，被人抛弃了也说不定，手里还掐着几个钱当然得到咱们这小地方来掐算着活了。”
“还真是可怜，这么年轻就不学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破坏了别人家庭的，一看就是个狐媚子。”
这一次林子涵手里只拎了一个装着日用品的购物袋，很轻，让她完全有闲暇停下来。
她的步伐一停，几个中年妇女的议论声也停了下来啊， 一个两个都瞧着她，眼神中就充满了不怀好意。
“背后议论别人就是你们的教养吗？但凡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应该都没有这么嘴欠吧。”林子涵转过头去淡漠开口。
能够被她回应是几个中年妇女没想到的，做了这种事那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还有，有钱就是被人包养的小三了？那你们的家里，一定穷的揭不开锅了吧？”
“我长得什么模样也要你来指手画脚？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还没有改革开放的妇女主任吗？”
“还有这一位大婶，你的衣领都要开到肚子了，实在是有损美观，还是说你是在暗示什么？”
她伶牙俐齿的逐个问候了回去，嘴上不饶人的功夫也见涨。
她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你这个小贱人怎么说话呢？！”最是尖嘴猴腮的人扔了蒲扇站起来插着腰，骂骂咧咧对着林子涵。
他们之间不过只隔了一个绿化带的距离，却像是个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样。
林子涵勾了勾唇角仍旧讥讽道：“在说你目前的现状，怎么？我说错了吗？”
“不在乎形象，也不在乎自己家赚几个钱，昨天我还瞧见您那个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孙子的孩子衣服都破了，一把鼻涕寒碜得很，家境都这样了，还有时间每天在这里准备个马扎管闲事呢？”林子涵又嗤笑了一声。
几个中年妇女见她不是个善茬，只是扎堆在一起骂着，并没有要过来动手的意思。
在身后的谩骂声中，林子涵无所谓的踩着高跟鞋，大步回了楼上。
她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你越是躲，野狗就越是追着你狂吠。
刚到家里，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打开一看，都是楚书发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能让他这么执着。
乱七八糟都是些唠叨，还有几句似乎是想要表白的局势。
最后一条消息就是前不久发来的。
‘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是很多事我想要跟你解释一下，今天晚上八点，还是那家法式餐厅，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林子涵皱起眉，利落的打下了三个字：‘算了吧。’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也好，我想澄清我自己的形象，请你给我个机会。到时候就算是你不想理我，至少知道我的想法也好。’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有。’楚书还是很执着。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说起执着来还真是执着的过分，为了避免楚书做出什么举动让那几个大婶有戏看，林子涵只能答应下来。‘好吧。’
晚上，她把自己裹进了温暖的羽绒服里就下了楼，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正是天气最冷的时候。
想想电视上已经开始播放的新年广告，那些热闹的氛围与她格格不入。
或许今年的新年，她还要带着空空如也的记忆一个人过。
寒风隐隐的更冷了一些，让她把围巾紧了紧。
法式餐厅依旧客人稀少，一副快要倒闭的架势，她吸了吸鼻子，看着看上去来了已经有段时间的楚书。
“你又翘课跑出来了？”她忍不住皱眉。
“没有，刚好寒假。”楚书的眼神有些躲避。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林子涵看着餐盘里不太新鲜的鹅肝，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有的时候一些娇生惯养出来的毛病还是存在的。
“那个，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很抱歉，我是第一次有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楚书低下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林子涵看着他这样的喝法不禁微微皱眉：“别喝醉了，我没办法送你回去。”
“放心，我酒量好着呢，这一杯就当是为我的冲动和考虑不周给你道歉了。”楚书很快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看着她，林子涵不禁把红酒凑到了鼻尖下轻闻。
没有记忆，她却可以通过味道判断的出来这就是劣质酒，很有可能比白酒还要醉人。
“别喝了，一股勾兑出来的味道，很难说你不会醉。”她把酒杯拿远，一点想要喝的意思都没有。
就连餐刀也被她放下了：“你以前很关注一些江城的事对吧？”
“或许作为一个首都，确实值得所有人把目光放在江城，你对于林子涵和陆墨凡的事情也很了解，我猜你应该也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林子涵撑着下颌，这也是她这几天才想明白的。
如果只偶尔注意一下，不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更何况，电视报道都是带着人脸播出的，她一定也无数次出现在电视上过。
那么楚书一定可以知道她是谁。
“我也不敢确信，但是你…真的是林子涵吗？”楚书虽然没有承认，但是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林子涵只是一笑而过，也没有任何正面回答：“因为怀疑我是林子涵，所以对我起了兴趣？”
“不是的，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吸引人。”楚书有些局促。
“吸引人？”林子涵忍不住自嘲，说多了还是得谢谢韩骁让她接受的微整手术让她的脸更精致了一些。
说到底，也只是被她的外貌吸引。
“我现在脑子很乱，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没有什么别的图谋，就是很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试试看吗？”楚书似乎是壮着胆子把话说出来的。
林子涵忍不住一笑，笑容耐人寻味：“一百万，不要再纠缠我，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我是真的喜欢你。”楚书的手攥紧了衣角，眉头皱的厉害。
“我也是认真的，我不喜欢你。”林子涵不禁在心中想，这句话别的说不定，但是一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