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大人,本次斩获野兽人头颅三百一十五颗,我方损失农兵十三名,负伤二十五,骑士无损失,完毕。”
到底是有过专业军事素养的骑士家族门下训出来的骑士,都是经过系统学习的。
正规门路出来的骑士对于打扫战场自然也轻车熟路,很快在剿灭完野兽人聚落并将割下首级的农夫一个个记录后,莱特家的参战骑士骑着战马来到子爵身侧汇报。
听到这个数字,莱特总是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许多,他满意地点点头:“嗯,干得不错奈德。一会收好首级,我们原地扎营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开拓领。”
这场战争毫无悬念地取得了巨大胜利!仅死伤了三十八名不值钱的农兵的性命,便换取了三百多颗野兽人的首级价值上百金币。
是的,在莱特子爵的眼中,那些负伤的农夫也被视为阵亡者。在这个中古的时代,普通人受伤也就意味着死亡的几率大大增加,更何况野兽人这种令人作呕的魔物,非常喜欢将粪便涂抹在武器上以增加其杀伤力。一旦被这种“附魔”的武器击中,除非能够得到教会的神术治疗,否则大概率就会因为后续的感染而丧命。
然而,开拓领这片荒芜之地尚未建立起万神殿教堂,贵族老爷们当然不会自费金币将这些负伤的农兵送往城市接受治疗。
所以,这些受伤的农兵在子爵眼里全都是必死无疑的。
“莱特大人,这不好吧,黑夜里的森林中危险颇多,再说万一那些野兽人残党袭来,咱们岂不是……”听到这冒失的指令,华农男爵一脸担忧地看着莱特子爵嘴里说道。
“啧,这些野兽人也不怎么样嘛,华农男爵我看你就是太过于谨慎了。”看眼紧张的华农,莱特子爵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华农男爵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莱特子爵打断了。
“没有可是,即使是那些野兽人的主力在我的骑士面前也只能支离破碎,更别说剩下的残党了。要是他们真的来了,正好为我们的赏金再添加一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莱特子爵显得自信满满。
看到这样子的莱特,华农男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知道莱特子爵一向骄傲自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而且,莱特子爵手下的骑士都曾担任过伯爵的护卫,实力上确实强悍,如果真的遇到野兽人残党偷袭,也能轻松取胜。
莱特子爵见华农男爵不再说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大声下令:“立刻扎营休息!明天一早继续出发!”
听到命令本就疲惫的农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很快就搭建好了简陋的营地和篝火。
农兵在家附近打仗一般都是需要自带口粮。这次二百农兵都带了足够自己吃三天的粮食,但现在得知明天就能回家,这些老农兴奋得无法言喻。
于是乎,他们决定将两天的粮食压缩到一天内吃完,借此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毕竟,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后,大家都需要放松心情,享受干粮带来的饱腹感。这些苦哈哈的老农也难得的露出笑容,他大口咀嚼着食物,相互交谈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在庆祝着什么。
而莱特子爵、华农男爵以及那些尊贵的骑士们,自然不可能与贱民们共享同一种食物。
他们在帐篷里享受着自己的战马口袋里带着干酪,面包与肉干,这些便捷的粮食只需用火炙烤一下即可食用,但就是这样一顿便饭也是外面苦中作乐的农夫们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吃上一回的佳肴。
莱特子爵便从口袋中拿出一片白面包。接着他又取出拿出一块干酪,用小刀将其切成小块,涂抹在白面包上。最后,莱特子爵从骑士手中接过烤好的肉干,将它们夹在涂满干酪的白面包中间,做成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
“嗯,现在条件简陋大家都凑合着吃吧!”咬一口干酪三明治,莱特子爵用手摸了摸下巴,然后对着帐篷里的众人说道。
然而,一旁同他围成一圈炙烤食物的华农男爵与骑士们却纷纷在心里暗自吐槽起来:这也叫简陋?那我们平时吃的算什么?垃圾吗?这可是肉干和干酪啊!还有白面包!在开拓领这种烂地方恐怕也只有与国都有贸易往来的莱特子爵有余钱品尝吧!
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华农男爵等人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对子爵的不敬。毕竟,莱特子爵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们都是人精,这个时候说别的不是自找不快吗!
于是,华农男爵等人纷纷恭维起莱特子爵来,尤其是着重称赞他不畏艰苦的精神。
………………
半夜,先前经过一阵狂欢本就疲惫的农兵几乎再也抑制不住困意,除了几个倒霉负责守夜的家伙其他人都直接呼呼大睡。
就在这时,骑士中唯一负责看护战马的轻装骑士发现自己的坐骑以及周围的十几匹战马都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
“咴儿咴儿!”
平日里温顺的战马们此刻好似察觉到什么一样,一边尥蹶子一边进行嘶鸣,它们挪动着身体尝试甩开栓住他们的绳子,其狂躁的模样甚至让一向擅长侍奉战马的轻装骑士都难以靠近分毫!
“怎么了你们!”
小心的避开朝着自己飞来的马蹄子,骑士满脸的疑惑不解?他转头看向空旷安静的四周死活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温顺的马儿突然集体造反!
“饿了吗?”
骑士抓起一把豆料和一颗苹果捧到马嘴附近,试图用美食让这些烦躁的小家伙安静下来。
然而都是无用功,甚至最焦躁的那匹战马还差点咬到他的手。
“?”
就在放弃沟通的骑士打算去将此事汇报给莱特家族的骑士大人时,突然,密林吃中一支箭矢飞出直直插入了他的眼眶。
倒霉的骑士如同上午那只劣角兽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在敌人的飞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