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想继续收破烂

接下来李毅又把4、5、6楼看了一遍，除了打不开门的，能进去的都扫了一遍，吃喝和有用的用具拿走。

很快，从窗户里可以看到外面快天黑了。

李毅还保留之前作为一个人类的思考模式，觉得天黑后是不安全的。确实天黑后，丧尸会更兴奋些，身体基能加强不少。

李毅打算就这样结束他作为丧尸的第一次拾荒之旅。突然他又想到，再上半层台阶，就是天台，要不去天台看看。

说看就看，打开小门，来到人们晒被子、种绿植的天台。跟1幢的天台差不多，也没有丧尸。

李毅来到天台边，看着四周寂静的城市，不禁落寞又上心头。

伫立良久，很快天就全黑了。

李毅发现，晚上他的视野很不错，比人类时还要好些，画面有点类似于电影中用夜视仪成像。

看来丧尸的视觉白天比人类差，晚上比人类好。

他抬头看向月亮，月亮像一团白光一样闪亮耀眼，但并不刺眼。与四周灰蓝色的天空构成一幅后现代主义的美丽图景，让他一时竟有些沉醉。

突然他发现，月亮似乎有一点不一样，在月亮四周，像是太阳喷射黑子一样，喷洒着星星点点的光点。

这些光点像雨雾一样离开闪耀的月亮盘面，挥洒飘荡下大地。离开一段距离后，就分散稀释在天空中。

李毅仔细观察天空大气层，不久后竟然在近空中真地发现一个小光点。

此时刚刚完全入夜，似乎这些光点才开始喷洒不久，它是第一批到达大气层的“小精灵”，幸运地降落在桁城市甜蜜家园小区上空。

它的轨迹飘飘荡荡、不紧不慢，像是夏日里的萤火虫。

李毅沉静在这奇异的美景中，仿佛回到小时候，在田野上追逐萤火虫，他不禁向前走去，伸出双手，对着它呼唤。

这个光点仿佛有灵，又或者是运气，慢悠悠地落向李毅，从头顶降落，李毅立马上前用双掌去接它。

远看的光点，落在李毅掌中是一个玻璃珠大小的光球，李毅端着他，竟然有一种冰凉凉的感觉，要知道，他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温度感觉的。

接着很快，光球在李毅掌中逐渐变小消散，像是融化了，又像是融入李毅的皮肤中。

李毅的身体感觉到一丝丝的不一样的感觉。

之后，天空中出现更多三三两两的光点，虽然恰好落在楼顶范围内的很少。

李毅在阳台上跑东跑西，将它们尽量都接住，融化在掌心中。

李毅还发现，他没有接住而掉在地上的光球，会慢慢“融化”消失，之后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李毅玩得不亦乐乎，虽然快10分钟，在三四百平方的大天台，他总共也接住10个左右的光球，但他感觉之前怪异迟钝的身体，真的明显轻松了一些。

下一个光球，正好朝着他的脸上飘来，他有心试验，于是张嘴一下吞了进去——冰凉凉，如丝般下滑下到肚中。

哇，这种感觉就像是六月天打完篮球喝到的第一口可乐，真是太爽啦！

李毅接着不断去尝试吞噬小光球。吞下的光球，在体内慢悠悠飘荡，最后彻底融化，然后光球融化附近的器官，就会感觉凉丝丝的很舒服。

李毅试着用意识去呼唤它，它竟然真的朝着意识作用的方向动了动！

他可以推动光球在体内的运动！

当他把光球推动到眼睛，整个眼睛像是滴了一滴润眼液。

当他把光球推到手臂，整个手臂就会凉爽酥麻。

每一个身体部位都有着奇妙的反应，慢慢修复着丧尸器官的麻木知觉。

第二天黎明，随着太阳显露第一丝光芒。月亮的光辉被遮掩，光点也就不再喷洒。

作为“永动机”的丧尸，李毅奔跑一夜，没有丝毫疲惫感觉，全身舒爽充满力量！

吞噬了五百多颗光点的他，就好像一粒一粒地去吃米饭，单颗虽然少，但吃了五百多颗，身体感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认定，这就是今后最好的“食物”，再也不用担心忍不住去吃什么人畜血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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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干点啥呢？是不是该回去补个觉？”他心里想道。

如果是以往，玩电脑手机通宵，那早上是该睡了。可是自己现在是丧尸，没有“困意”这东西。

算了，继续捡破烂吧。

整个世界都是我的破烂收集场，这样的日子不赖！

回到居住的1-1-201，有一个专门的房间储物，物资满满当当的，这些都是以前捡破烂的成果。

虽然东西多，但并不杂乱。李毅来到工具区，挑选今天破门和收集东西需要的工具：斧子、起子、绳索、编织袋……

又换了一套衣服：长袖衬衣、西裤、运动鞋、帽子、墨镜。主打一个想怎么穿怎么穿。对着镜子一看，一股卖房小哥的风范扑面而来。

帽子和墨镜有点突兀，像是要去度假的卖房小哥。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帽子墨镜，一是墨镜即使在室内也并不影响丧尸的视力，不像人类只方便室外阳光下带。

二是可以遮掩他丧尸的两只死鱼眼，李毅总幻想着万一碰到人类，自己别吓死人家，也别被人家砍死。

从心底，李毅真的很渴望见到人！毕竟人是个社交动物。之前一个月没见过人，李毅已经很憋闷了。现在连丧尸都对他不感兴趣……

来到3幢1楼102，李毅对着昨天没打开的数字密码门，研究了一会，对着选定的门栓旁边铁皮，举起斧子开始砸。

“嘭”一声震天响，李毅自己都被巨响吓一跳？力气好像比昨天大？虽然动作还是跟昨天一样的迟缓。

就砸三下——李毅心里暗自决定，砸不开拉倒。因为李毅不想把周边的丧尸都吸引过来，使小区成为水泄不通的丧尸窝。虽然现在他不怕，但“观感”不好。

接着快速使尽全力再砸两下。终于，铁门破开一个大洞。李毅手钻过去打开破门，然后收集物资。

就这样一套房的一套房收集着，李毅的心逐渐被填满，越来越踏实。

接近中午的时候，李毅刚破门403，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他不禁好奇，这里是4楼，外面是高墙，啥东西？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地铁站避难所时学习到的一种奇异丧尸：“壁虎”。

如同“死壮”指强壮类丧尸、“毒液”指代喷射毒液类丧尸，“壁虎”是对爬墙丧尸的称呼。它们的身体像爬行动物转变，手指和脚趾变得更强壮有力，小臂小腿上长出绒毛吸盘。

末世发生后，有些人储存了一些物资，面对危险的外部世界，打定主意不出门。这些人关好大门，住在高楼，自以为无忧了。

壁虎出现后，他们就大多悲剧了。普通的玻璃窗，对壁虎是不设防的。就算有防盗窗，如果不想壁虎每天在外面嘶吼守株待兔，最好再钉上木板，蒙上窗帘。

李毅今天数次破门，声音肯定传出小区了，所以有一些丧尸闻声过来很正常。没想到吸引来一只壁虎。

李毅小心往窗外看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壁虎：一个秃顶干瘦老头丧尸，双手双脚精瘦、线条有力，他利用两手两脚指头攀附栏杆、缝隙、窗台等物，两个小臂和两只小腿紧紧贴在墙上，贴墙处的小块皮肤明显与人类不同，而是爬行动物的颗粒凸起。看起来诡异又恶心。

那老头壁虎从破碎的窗户探进头来，对着李毅看了看、闻了闻，发现是一只同类，于是不感兴趣地扭头而去，往其它楼层爬去。

李毅浑身僵直，是自己吓得。

壁虎丧尸都没怎么看他类人的装扮，似乎主要是通过嗅觉来判断。视觉可能不是丧尸的主要判断因素，或许它们没有这个逻辑判断的脑子，只是简单用气味来分辨同类和食物。

李毅目送它而去，心里不是滋味，怪不得最近一个月看不到幸存人类，有这种怪物存在，人类躲在高楼，也是凶多吉少……

很快整个单元剩下的9套房全部开门-收集完毕，可用东西实在太多，李毅将他们全部储存在本单元一楼老奶奶干净整洁的101房间。

总计有：

面粉150KG

大米70KG

各类零食罐头合计大约40KG

饮用水饮料合计120L

酒精炉、煤炭炉若干

有用工具如消防斧、刀剑、呼叫机、收音机、电池等若干

书籍、学习笔记、电脑、硬盘等可能的知识载体若干

……

“老奶奶，这些贵重的东西，我就全部交给你看管！要是有人来偷，请你通知我！”李毅对着101的丧尸老奶奶叮嘱道。

结束又一天的收集工作，李毅身体上没有“累”的感觉，心理上却有点疲劳。

在守财奴般的收集过程中，他不断思考着自己未来何去何从。

收集物资这事对他，已经没有太大意义。这些东西，大多是人类需要的——而他自己，可能永远不需要了。

他可能只是在继续身为人类幸存者的惯性，也是给无聊的白天找点事做。

昨天不幸感染为丧尸却还保留有意识，他心里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全世界就我不一样”的得意洋洋。

今天这劲头过了……

作为一只心态逐渐“成熟稳重”的丧尸，李毅开始严肃考虑一些事情。

首先是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