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苦笑两声,正要感叹时运不济,随即又有些释然。
“去他妈的乱世,关我屁事,我只要摘下那个猥琐面具男的脑袋,为父亲报仇,报答月余照料之恩,便去潇洒自在,到那时我至少是命关修为,天地之大,何处不可去?何处不能去?”
沈逸这般想到,心底顿时宁静不少,他神念一动,一块玉石浮现出来。
望着晶莹剔透的玉石,以及其上一条条聊天记录,嘴角慢慢露出笑意,他手指于其上比划,一道消息缓缓显现:
雪白真君:“仙女姐姐,苏仙女,芷若仙女,若若仙女在吗?”
不过片刻消息便回复过来:
若若仙女:“何事?”
雪白真君:“仙女姐姐,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若若仙女:“什么?”
雪白真君:“上次你说如果我活下来,就给我看看玉腿。”
若若仙女:“你上句说的什么?”
沈逸稍感疑惑,这玉石还能发送失败吗?
正要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再发一遍,忽然察觉到不对,连忙将其划掉,写道:
“你不会想说趁我重发一遍的时候说忘了吧?”
沉寂了一会,玉石上又显现一道字迹:
若若仙女:“哦。”
雪白真君:“嗯。”
若若仙女:“???”
沈逸微微翘起嘴角。
“是啊,天下大乱关我屁事,我只要守护好我想守护的人,其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
翌日,旭日东升。
后院中,沈逸满头大汗,身前倒着数个由铁木制成的人偶。
铁木极为坚硬,普通百姓甚至会用铁木来制造木刀,木斧等器具。
而此时,这些由铁木制成的木偶上却布满着拳印,刀痕。
沈逸赤着上身,身子,双拳已然布满血痕,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欲望,双拳不断地击打尚未倒下的人偶,或用身体撞击耸立柱石。
修行之道,基本功尤为重要。
天赋再高,没有日复一日的苦练,依旧一无是处,便如他虽有极高的武学天赋,荒废武艺,沉迷声乐,至今依旧是玄关三重。
身为留侯子嗣,底子和基本功从小都被淬炼的极为雄厚,只要他按部就班的训练,整个玄关境的突破便会极为简单。
沈逸擦去额头上留下的汗水,抬头望向已然高升的朝阳,望向已然龟裂带着血迹的双拳,低声喃喃:
“不够,还是不够。”
他此时迫切的想要变强。
三更之时,沈逸便从床头爬起,开始练习沈家祖传的《江月问道决》,以及曾经有所记忆却没有去细练的拳法,刀法。
此地功法想要修行,单靠枯坐是行不通的,除却惨绝人寰的魔道功法,没有一类功法是可以速成的,每一种都对基本功要求很高。
玄关之境尤为明显,想要突破,只有一遍遍的运转,一拳拳的淬炼,一次次力竭后的药浴,才能引动身体潜能,达成肉体的强化。
如果疏于练习,没有将肉体淬炼的足够结实,想要开启人体密藏,便会因为承受不出密藏带来的力量爆体而亡。
沈逸继续挥拳练习,直至微不可闻的“咚咚”敲门声传来,他方才停下修行,走进屋内,道: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好的,沈少爷。”
待到门口脚步声走远,沈逸自嘲一笑。
没想到来到这个破世界还是改变不了当社畜的命,原先好歹还有周假,这破官职不仅没有休假,还要每天折磨自己,他现在怀疑自己都有些受虐倾向了。
拿起一道锦帛,湿水将身上汗渍擦净,换上绯色绣飞雁的锦袍,向着黑衙内走去。
沈逸所居的为月桂街,整条街道上居住的皆是黑衙众人及达官显贵。
踩着散落满地的桂花,琢磨着功法的运转,不一会,人便走到了黑衙功法演武场外。
沈逸正要推门走进其中,一道粗犷的声音便在其内炸响。
“这个新来的教头是谁,怎会这般狂妄,我等已经等半盏茶之久,却还不见他人影,未免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
另一道声音立马接上,语气却是带满讥讽:“嘿?这你都没听说,这可是个大人物,留侯家次子,人家什么身份,岂能看的起你?”
话语刚落,紧接着又是一人开口道:“呵,听说这个留侯次子,仅是玄关境,不知他为何不好好享受,偏要来我们黑衙当教头,不会是想显摆他的关系有多硬吧?”
“........”
原本安静的演武场顿时一片喧嚣。
沈逸表情僵住,心中浮现一种异样感觉。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不长脑子吗?
这破套路现在小说都不用了,结果这么弱智的剧情现在实打实的发生在现实里,属实是让自己过于难绷。
沈逸意兴索然,别人把脸送上来让自己打,那么自己不去打是不是对不起他们弱智行为?
想到这里,他神情一肃,用力一脚,只听“砰”的一声,厚实木门顷刻间化作碎木散开。
演武场中,陡然寂静一片,诸多身着绿色绣花袍的绣花卫目光齐刷刷的向着沈逸看来。
破碎的木屑溅射而出,散落的遍地皆是。
广阔而平整的演武场上。
十数个绿袍绣花卫目光纷纷扫向门外,神色各异。
演武场旁凉亭处,坐着一男一女。
女子身着黑色练功袍,身材极为火辣,男子则是着紫袍白面美眸微亮:
见到此处,俏丽女子对着身旁未蓄胡的中年男子笑道:“这留侯次子倒是好生凶猛,倒是不像传闻中那么软弱无能。”
武长空微眯的舒展,露出一抹笑意:“说不定是想仗势欺人。”
“也对,像他这种,我一个能打十个。”那女子微抬下巴,显然对武长空的话极为认可。
武长空也是连忙附和:“三公主谦虚了。”
沈逸顶着众人注视,神色平静的走进演武场,站到了高台之上,审视着下方乌泱泱的人群。
场面一阵沉寂,无有人再发一言。
沈逸扫视不发一言的众人,笑了笑:“诸位为何不说了?”
“我觉得各位说的很对,何不继续说下去,让我听听我都还有些什么毛病?”
话音落下,又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