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求求你!求求你嫁给我吧!”
“拜托!!”
正午时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名少年的凄厉哭喊声,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
一眼扫去。
少年有着一头纯净的黑发,粗布麻衫的模样,看起来很是贫穷。
此刻的他正死死地抓住一名女孩的衣摆。
即便瘫坐在地面,任由少女用力拉扯,他也不肯松开双手。
手臂的青筋因情绪的剧烈起伏而突兀暴起。
泪水随着他的哭声溅射到了女孩的衣服上。
令女孩露出无比嫌弃的表情。
像极看见痴汉的模样。
女孩衣衫虽算不上华贵,相较少年,却是天差地别。一些人见此不禁皱起眉头。
本想着上前帮助女孩。
却不曾想。
忽然听见了几段反差感极为强烈的话语。
“该死的!你这废物,快点给我滚开!”
“我妻善逸!老娘告诉你,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你知道吗!”
“结婚!你看看你这懦弱的样子!谁会和你这个废物结婚!我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再不松开,小心我让我的男人教训你!”
她说着看向一个地方。
那是一栋居酒屋。
内部的几名大汉听见声音,掀开帘幕,正朝着女孩这里走了过来。
我妻善逸见此面色一白。
他仍是难以相信。
无论是女孩下意识的自称。
还是,她早已拥有丈夫的话语。
每一件事都在冲击着他的三观。
他瞳孔颤动着,声音颤颤巍巍:
“不……不可能!!”
“纱织子,你答应过我的!”
他一把攥紧女孩的衣摆,因用力过猛,将其撕碎都置若罔闻。
“你说过你要和我结婚!为此我耗尽家财,连房子都买了!”
“我连地契上,填写的都是你的名字…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不好!我那么爱你!”
“你……你肯定是在骗我的,对吧?”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然而泪水却止不住流淌。
脸上的血色伴随着女孩的冷笑而彻底褪去。
“骗你?”
“你这个废物…连真正的爱和虚情假意都分不清,活该你被骗。”
“不过老娘并没有骗你的钱,只是骗你的感情而已,就算你告到官府,都奈何不了我。”
“买房的钱是你心甘情愿为我花的,我就笑纳了,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你为了买房而欠下的巨额贷款吧。”
她微微俯下身子,语气阴冷戏谑,仿佛是个惯犯。
双目扫过满是泪水的衣服,她嫌弃呸了一声,一只手将破烂的衣摆拾起,才狠狠踢了我妻善逸一脚。
“恶心的家伙。”
善逸愣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等到大汉走到眼前。
他因世界观崩塌。
连呼吸都停止了。
直至……
“哎哟哎哟,别打,别打!”
“给我一个机会!”
“我会还钱的!”
他的哭声凄惨至极,综合遭遇,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伴随着被殴打的砰砰声,一时间连路人路过居酒屋,都下意识绕着走。
“好吵…”
这时。
道路旁。
一名刚刚路过茶铺,准备歇一会儿,喝上一口茶的红发男人本能地看向声音发生地。
聆听着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他刚刚端起茶杯,看着茶叶浮沉,还没抿上一口。
手掌便下意识停滞在半空。
目光转向。
——恶霸吗?
都大正年了。
怎么还不能消停一点?
砰!
放下茶杯,他猛地起身。
一边摸着腰间,被他藏在衣服内的斩魄刀。
一边感慨这世道简直离奇。
堂堂大好男儿竟然会被一个女人骗到家财散尽。
放在战国时代,不切腹自尽都对不起自己的生父生母。
踏。
右脚向前一步,他将一枚硬币拍在桌面,拿起一旁的斗笠,径直向着居酒屋走去。
途中,一名坡脚持杖老人注意到了他。
同时那老人也注意到了居酒屋里,挨揍的孩子。
我妻善逸正被一名大汉踩在脚下。
伴随着木门被拉开,屋子外的路人都看见了善逸鼻青脸肿的模样。
他的眼睛肿成一条缝。
此刻的善逸只一个劲地喊着自己一定会还钱,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泪水早已流干。
脸上干涸的血液格外刺眼。
他身上的大汉闻言冷笑:“五百円呢(大正时期,工人平均工资5円/月),把你卖了都还不起。”
“不过呢……老板娘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肯卖身为奴,你所欠下的债务便一笔勾销。”
“考虑一下吧。”
“一次性偿还五百円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说是一笔勾销,实际上,在我妻善逸同意之后,会将他卖给那些拥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毕竟男人疯起来会做什么事,纱织子一清二楚,眼不干为净最好。杀肯定不能杀。
不然骗起钱来,不至于拐弯抹角。
恰好我妻善逸容貌尚可,动不动嚎啕大哭的性格,简直让他的身价平添了几个档次。
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了。
那大汉回忆着老板娘的话,心里冷笑着,似乎听见了他心里的声音,我妻善逸打了个寒颤。
他其实拥有依靠听力,就能辨别他人话语真假的能力。
依靠这个能力,他规避了许多次危险。
然而面对女人。
不知为何。
一点都不灵验。
男人……
“不…不要啊!”
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我妻善逸再次大叫起来。
他用力地挣扎身体,双臂骤然发力,按在地面。
如天神下凡一般,将背后那重达两百斤的大汉一下子掀倒在地!
我妻善逸企图逃跑。
见此。
坡脚老人眼睛一亮。
奇才!
他正愁雷之呼吸的衣钵无人完整继承,因心情烦闷,打算下山闲逛。
结果刚刚下山,就被他看见爆发力方面的奇才。
雷之呼吸需要强大的爆发力。
他!
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咚!
持杖穿透地面,桑岛慈悟郎为了不掀起骚乱,装作一名普通老人,迅速朝着那边赶去。
在距离我妻善逸约一百米的地方。
善逸被大汉的手下抓住。
大汉从地上爬起,拍拍灰尘,满脸怒容地赶来,毫不留情地将我妻善逸踩在脚底。
他怒骂着:“不识好歹的东西!”
硕大的拳头刚要落下。
就在这时。
身披斗笠的缘一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平静:
“喂。”
“你这家伙。”
“欺负一名少年,不觉得可耻吗?”
“你们这种渣滓,为什么哪方世界都能看见?”
(缘一的性格经过三次改变,一是诗死的时候,二是年老的时候,三是在南流魂街生活一段时间后。
对恶人的善是对无辜者的恶,这点缘一在放跑鬼舞辻无惨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