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肖海洋和赵西晰的过往

“小屁孩，你这是跟女神说话的态度吗？”赵西晰生着病，精神显得很不好，她斥责了一句肖海洋之后就继续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跟我混熟了是吧，现在说话都这么狂，等我生龙活虎了之后，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你。”

肖海洋不在乎地调侃道：“都女神了，生病还这么凄凉？还得高中同学的弟弟不辞辛劳地来照顾她？”

“我生病必须喝中药，你以为一两盒退烧药就管用了吗？”赵西晰说。

“我再确认一下，甘草三克……”肖海洋从带来的中药袋子里掏出了一张纸条，然后站在厨房里大声朗读出来。

“对！”赵西晰在房间里回应了肖海洋。

“你干脆和我姐结婚算了，你生病她连你吃什么药都知道。”肖海洋自言自语道。“这不是一般的感情啊！”

“你等我病好了……”赵西晰躺在床上，实在不想再费力气和肖海洋争执了。

肖海洋把药在火上熬好了之后，就来到了房子的客厅，看着客厅里堆满的赵西晰的绘画作品，他有些好奇地问：“你画画这么好，为什么学摄影啊？”

“因为我有病，你能让我消停地休息一会吗？”赵西晰有些不耐烦。

“不能睡，”肖海洋果断地拒绝了赵西晰，“药还没煎好，煎好了还得起来喝药。对了，你家里有米吗？我姐让我给你熬粥。”

“家里没有米，但楼下有超市……”赵西晰有气无力地回答。

“了解，我先下去买米，药煎好了记得自己起来趁热喝了。”肖海洋起身出门。

……

过了一会，肖海洋端着一碗打包好的白粥，还有一小盒咸菜递到了赵西晰的面前：“吃吧。”

赵西晰看着手里的白粥，一边用勺子搅动着，一边说：“我觉得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去粥铺买现成的粥，一点诚意都没有。”

肖海洋一脸无语地指向了房间的角落，一袋大米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是不是一种叫做大米的物体？”肖海洋一脸无语地说，“我去买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家里没有锅？”

“因为我有病啊！”赵西晰开始撒娇，“你能不能让我消停地睡一会？”

“把粥吃了再睡，乖。”肖海洋语带温柔地说。

“不吃，我要打电话找你姐告状。”赵西晰说着就要躺下。

“把粥吃了再睡……”肖海洋像哄小孩一样说道。

“不吃，这碗粥喝不到诚意。”赵西晰翻过身去，不再看着肖海洋。

肖海洋看着床上耍小性子的女生，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卧室，出门买锅去了……

买完锅回来，肖海洋就坐在客厅开始研究怎样用电饭锅熬粥，从来没有在家下过厨的他，第一次感到了挑战……

没过多久，肖海洋端着一碗米饭坐在赵西晰的面前。

“这就是粥啊？”赵西晰看着面前的米饭，疑惑地问道。

“水……放的有点少了……”肖海洋弱弱地说。

“我是个病人啊……”赵西晰说完，又躺回了床上。

肖海洋叹了口气，只能重新回去继续学着熬粥……

画面再次一转，这一次肖海洋和黄雁武正和一群大一学生挤在宣传部的会议室里，听着宣传部的部长给大家安排工作。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赵西晰站在了门口。

“部长？”宣传部部长看着门口的赵西晰，有些惊讶地打了招呼。

“别叫我部长，我都毕业好多年了！”赵西晰说着，就看向了正在会议室里拍照的肖海洋。

“那，师姐。”部长赶紧起立说道。

“也别叫我师姐，我这么年轻看着像师姐吗？叫师妹！”赵西晰直接拒绝道。

“额……”宣传部部长被赵西晰的话打败，陷入了沉默状态。

“师，妹？”良久，部长才鼓起勇气地小声说道。

“你还真敢叫啊！”赵西晰惊讶地看着对方，说道，“你个小屁孩，大一时你来宣传部，还是我招你进来的呢！现在就这么没大没小的了？”

“好吧……”部长算是彻底被打败了，他叹了口气，“那赵女士，请问您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呢？”

赵西晰拿出了曾经部长的架子，有些高冷地说：“来看看你们现在的工作怎么样，顺便还要找一两个小孩帮我干活，这个叫，借调。”

说完，赵西晰在会议室里扫视了一眼，然后伸手指向肖海洋：“就你了！”

“准假！”部长赶忙答应，然后对着肖海洋催促道，“你走吧，走吧走吧走吧！”

“诶~”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开始起哄。

“你们这些小屁孩，还不赶紧专心工作，瞎起什么哄？”赵西晰说完就拉着肖海洋走出了会议室。

离开了会议室，赵西晰把肖海洋带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上面来来往往的有不少情侣。

“真想不到啊，咱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地方。”肖海洋看着四周的景色感叹道。

“一看你就是大一的小屁孩，”赵西晰眉眼含笑地看着肖海洋，“这个地方常年被常年被各种情侣包围了。”

赵西晰说着，走到了天台的栏杆边，朝着肖海洋勾了勾手指。

“你要干嘛？”肖海洋走了上去不解地问道。“你大晴天的带着伞干嘛啊？”

“你这周的摄影作业拍了吗？”赵西晰没有回答肖海洋，而是反问道。

“没拍呢。”肖海洋说。

赵西晰：“赶紧的，随便拍一张对付对付就完事了！”

听了赵西晰的话，肖海洋隔着栏杆对着天台对面的山随手拍了一张，然后把照片的预览框递给了赵西晰。

“咦，拍的真丑！”赵西晰直接开口打击肖海洋。

“你把我从宣传部叫出来，又带我来这，就是为了讽刺我一句拍照难看吗？”肖海洋收起相机，看着赵西晰道。

“当然，不是啦。”赵西晰说着，用手里的伞将肖海洋勾到了自己的身前，“是因为我不想咱俩接吻的时候，被别人看见。”

说完，赵西晰就打开了手里那把黑色的伞，在蓝天和青山的见证下，在黑色雨伞的掩护下，一对青年男女忘我地拥吻着，恨不得将对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

跨年夜的当天下午，寝室里，肖海洋和黄雁武两人正看着鱼缸里的鱼。

“唉，这又是送耳机，又是送金鱼的，”黄雁武叹了口气，“你已经成功地被富婆包养了。”

“蠢货，这是金鱼吗？这叫红箭鱼！”肖海洋纠正黄雁武道。

“果然，你并没有对包养一词发起任何反驳。”黄雁武看着肖海洋，“看来你已经默认了。”

“不是包养，我们的所有东西都是平摊的。”肖海洋解释道，“我们两人是恋爱关系，不是包养关系！”

黄雁武眯着眼看着肖海洋，满脸的不相信。

这时候寝室门突然打开，赵西晰走了进来。

“男生宿舍你怎么进来的？”肖海洋一脸不可思议。

“姐混进来的！”赵西晰自豪地说，然后她环视了一眼寝室，“你们男生宿舍也太脏了吧？”

“姐，能尊重一下我们的隐私吗？”黄雁武无奈地说道。

赵西晰转头盯着黄雁武，说道：“你那海绵宝宝的内裤我都见过，你在我这还有什么隐私啊！”

黄雁武无奈地双手捂脸，趴在了桌上，奶奶的，海绵宝宝这个槛过不去了是吧？

打击完了黄雁武，赵西晰拉着肖海洋：“肖海洋，我们出发了！”

“啊？这么早吗？”肖海洋刚还在嘲笑黄雁武，一听这话，惊讶地说道。

晚上，赵西晰和肖海洋两人共同躲在一把雨伞下，黄雁武则是孤单地站在一边。

“黄，雁，武，你怎么不去找个女朋友？”赵西晰看着黄雁武说道。“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们家肖海洋？马上就零点了，你不觉得此时你应该立刻从我们两人面前消失吗？”

黄雁武听完，白眼一翻，语气无奈地说道：“我本来就是要和他们去喝酒的，是你们俩拉着我来，并且我来以后才发现，只能看着你们两个谈恋爱，撒狗粮……你们俩就那么虚荣吗？”

“诶，”肖海洋说道，“我们俩是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才叫你过来的。”

“我可谢谢你啊！”黄雁武没好气地说，“现在就赶我走呗？”

“诶，算了，等跨完年你再走吧！”赵西晰大发慈悲地对黄雁武说道。

“你们两口子就瞎折腾吧！”黄雁武说着，就把视线瞟向了另一边。

这时候，中心公园跨年晚会主持人的声音飘了过来：“过去的一年，也许大家都留下了一些欢笑，一些遗憾和一些往事。我本人也是，但是这些往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

“这个贺词啊，我都听了好多年了。”赵西晰听着新年贺词，感叹道。“真的一点都没变过。”

“好，现在让我们为新年倒计时！准备，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肖海洋！”赵西晰在倒数结束后，直接扑进了肖海洋的怀中，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一旁的黄雁武急忙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相机，定格下了这浪漫的一幕……

场景切换回到104教室，肖海洋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后来，我们两人的生活里，也有过争吵，不过每次争吵之后，我们也能很快的和好。我知道她比我大五岁，我也知道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迁就我……”

“直到有一次，她在工作单位里，听到了同事的闲话，说她的男朋友还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两人以后注定是走不远的……”肖海洋语气沉重，“我知道，其实那时候，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除了黄雁武，没人看好我们两个。

“后来，她的父母来到了我们这里，她让我去见她的父母，我知道，这是她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也是她想看到我对她的爱的证明，然后那天，我迟到了……”肖海洋说到这里，已经带着哽咽了。

“然后呢？”顾天佑看着肖海洋，“你去见了她父母吗？”

“没有，在即将推开餐厅门的那一刻，我退缩了。”肖海洋说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没有准备好，我真的没有准备好！我没有做承担这一切的准备，我一直以为，只要我逃避，我们就还能像之前一样，继续地走下去，直到我准备好的那个时机到来！”

“海洋，”顾天佑严肃地说道，“时机不重要，过往才更加重要，你知不知道在你的眼里，你只是在等待着时机，但是在赵西晰的眼里，你的举动已经否定了你们的全部过往？”

“不！”肖海洋激动地双手在桌上一锤，“过往不重要，时机才最重要！我只是没有准备好，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再像上一次这么软弱了！”

“时机，只不过是软弱的人为自己找的借口！”顾天佑不留情面地打断了肖海洋，“人这一生，有多少决定是可以等你准备好之后再做的？其实，人的一生，留给自己选择的机会太少了，你甚至连你的出生你都没办法自行决定，不是吗？”

没有给肖海洋说话的机会，顾天佑继续说：“听完你和前女友的故事，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你对钟白的喜欢，不过是为了弥补你对前女友的遗憾。在你眼里，钟白对于路桥川是爱而不得的，你替钟白打抱不平，但是易地而处，就你现在的状态，如果成为钟白故事里的男主角，你真的会比路桥川更加合适吗？”

肖海洋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顾天佑，他想大声地否定，想狠狠地斥责眼前这个否定自己的人，但是想到赵西晰，想到那段感情的伤口，他如鲠在喉，甚至没办法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拼命地喘着粗气。

“海洋，其实你一直在逃避，不只是对于赵西晰，你对于你自己的人生，你一样在逃避！”顾天佑语气加重，“你已经留级了两次了，扪心自问，这两次的机会里，你真的做了准备吗？宣传部一直是黄雁武在给你擦着屁股，心理委员是你自己卑微地向大家求来的，在学习上，你有努力过吗？你虽然标榜着自己不愿意作弊，但是我也没看到你在学习上努力过，所以，你所谓的时机，真的有到来的那一天吗？”

“我，我不知道……”肖海洋声音沙哑地回答道。

“过往怎么会不重要？没有了过往，又哪里来的蛛丝马迹呢？”一旁的林洛雪开口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