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虫难(上)

晚饭是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做了,我让葛蕾点了外卖。

点完了之后,她叫我跟着她去外面看看,看见院子里听着一辆新买的电车,我就问她:“你是一点钱都不存吗?”

她笑着道:“没多少钱,不到二十万。周哥你有本吧?”

“有。”

“你要是用车的话,先给你开几天。”

“中午说给我买电动车,现在又送给我电车开,咋的,真想包养我啊?”

“你滚!”她用用胳膊肘打了我一下,笑着道:“养我也要养年青的,你这都成大叔了!”

“那以后你别叫我哥了,叫叔吧。”

“周岭,你又占我便宜,是吧?”

看着她的新车,我的脑海里也蹦出了一个念头:“我也想买一辆电车,开出去转转。”

“你没车吗?”

“有,在BJ呢。”

“你在这里买车,难道要开回去?多远啊。”

“就是啊……”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打开微信查看消息,群里有一位叫“梅花”的人@她,让她拍一张皮肤被虫咬后的照片发过去看看。她立刻拿着手机对着我的胳膊、小腿和后背各拍了一张,然后加了梅花好友,把三张照片发过去。

我和她坐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梅花回复说,这就是山上的小虫子咬的,她家里有特别配制的药膏,抹上就不痒了,半个小时就会消肿,不过她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差不过一个小时后才能到。

她连忙向梅花道谢,又拍拍我的肩膀,笑着道:“搞定,等这位叫梅花的回来了,我就去她家里取。”

外卖送过来了,我一看是三个川菜,知道是她特意为我点的。

我现在虽然现在没心情、没胃口,还是坚持吃完了一盒米饭。她大概是为了保持身材,每个菜只吃了几小口,米饭吃了小半盒。

太阳落山了。灯光下,院子里群虫乱舞。

我躲到客厅里坐着。她坐在我的身边,一见我忍不住伸手要挠皮肤,就拿扇子狠狠的打我一下。可是皮肤痒得真难受啊,我坚持不住了……

手机又响了,梅花说快到家了,让她过来吧。

她临走前又叮嘱我千万不要再挠了,挠破了皮留下疤就不好了,然后开着她的新车去取药膏了。

等她一走,我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双手了,真想把身上这层疙疙瘩瘩的皮扒下来!在崩溃的边缘,我举起双手砸向地板,顿时一阵彻骨的疼痛从手背传遍了全身,疼得直打哆嗦……

手背上的皮破了,嫣红的鲜血流出来。

我用颤抖的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再用颤抖的手拿起打火机点着……

鲜血流经我的手背,绕了半圈手腕,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溅出一个美丽的环形图案。

我知道,这个画面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你现在就是给我一张砂纸,我都眼睛不眨的,拿着砂纸在皮肤上摩擦。

二十多分钟后,她终于回来了!

所幸我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地上的那些血滴也都凝固、变黑了,不然真能把她吓个半死。即使这样,她仍是发现了我刚才的行为,怔怔的盯了我一会,拉着我走进洗手间,先给我洗掉手背上的血迹,然后开始给我涂抹药膏。

这是一个绿色的小瓶,里面装着绿色的粘稠液体。

我闻了闻,问她:“这是薄荷做的吗?”

“我没有细问,不过闻起来确实有一股子薄荷味。梅姐说她家里经常来客人,所以备了一些常用的药。”

等给我的手上贴好了创可贴,她又对我道:“来,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抹药膏。”

我刚犹豫了一下,她立刻急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光膀子,这会子害羞了?你赶紧的!”我无奈的转过身,背对着她脱下上衣,然后听到她尖叫了一声,忙问她怎么了。

她的眼神里尽是恐惧,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指着我的后背:“你这后背上,被虫子咬得太可怕了!”说着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拿给我看。

一看到照片,我就头皮发麻,心里发憷,后背上疙疙瘩瘩,密密麻麻,简直和癞蛤蟆的皮一模一样。

我对她道:“赶紧给我抹上药膏吧,我受不了了。”

她哦了一声,立刻拧开盖子,也不用棉签了,直接用手指头蘸着药膏先往我的后背上涂抹。

这药膏也真神奇,一抹上去之后我就感到了丝丝的凉意,那该死的痛痒顿时减轻了。等她给我抹完整个后背,最开始抹的地方已经完全不痒了。

她问我:“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我笑着道:“好太多了!现在整个后背都不痒了!”

随后她给我的胳膊上涂抹药膏,然后就看到了我的胸口,笑着问我:“哇,周哥,你老实交代,那方面是不是特别厉害?”

万万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调戏了,我问她:“你确定要往那方面聊吗?”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能聊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屁孩。”

她用指甲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在我感觉倒不是很疼,刚好抵消了瘙痒。抹完了两只胳膊,她又让我抬起头,检查一下我的脖子,脖子以上是全身唯二没有被虫子咬的地方。不过,她的注意力放在了我的喉结上,还伸手摸了一下:“哇,这就是喉结吗?”

“没见过吗?”

“没这么近看过。”

“没交过男朋友吗?”

她的脸腾的红了,分辩道:“当然交过!我上大学那会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想追我的人都挤满了整个厦门岛,有的站不下,都站到海浪上去了!”

“你们学校有吹牛专业吗?”

啪!她伸手就朝我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又狠狠的瞪着我。

我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来药膏,开始往前胸和肚子上涂抹。

她洗了洗手,靠着门框看着我,问:“你知道药膏是谁给的吗?”

“谁啊?不是你们群里那个叫梅花的吗?”

“她是叫梅花没错,但是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摇摇头:“我哪知道去,我才来几天?”

“她叫王梅,是你见过的那个王总的姐姐,她的丈夫呢,就是我们当地的首富,叫朱总朱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