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摘茶籽

清晨的曙光刚刚破晓，杨满便早早地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迅速地从床上爬起，走向堂屋。

堂屋的门微敞着，大妹杨桃正在禾塘里挥舞着扫把，专心致志的打扫着。

听到推门声，杨桃转过身来，看到了正在门口的杨满，脸上露出了微笑。

“二哥，起来了。爹和大哥已经去山上了，他们说摘一担茶籽再回来吃饭，我等打扫完喂了鸡鸭再煮饭。”

“那我也赶紧出发和爹、大哥一起去摘茶籽。等下一道回来吃饭”

听说爹和大哥已经上山了，杨满立马走到谷仓旁拿起扁担和箩筐就往山里赶去。

晨雾还未散去，给远处的山峦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山林间的树木在晨曦的映照下，逐渐显露出他们的轮廓，枝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山间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杨满倾听着这些声音，一路快步行走。翻过几道山湾湾后，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升起之际到达了茶树林里。

此刻的茶树林仿佛被金色的阳光轻轻拂过，每一颗浑圆饱满的油茶籽都闪烁着金黄色的光泽，在茂密的树叶中，仿佛大自然精心镶嵌的宝石。

一阵凉风吹来，油茶籽的清香扑面而来。

杨满站在树下，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那带着山林清香和油茶籽淡淡香气的气息让他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抬头望去，大哥和爹已经在高高的茶树上忙碌地采摘着油茶籽，动作熟练而迅速。

杨满放下手中的箩筐，从箩筐里拿出一个布包斜跨在肩膀上，准备开始他的采摘工作。

他走到一棵看起来油茶籽尤为饱满的茶树前，两手紧紧地抓住茶树的枝干，双脚环住茶树的主干，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上挪动。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逐渐上升，就像一只灵巧的猴子在树上攀爬。

当到达茶树分叉较多的位置时，将一只脚踩到分叉处，另一只脚则紧紧地贴在树干上，以此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调整好姿势后，杨满慢慢地站起身子。一只手抓住树枝，另一只手灵巧的地避开那些尖锐的枝丫，手指在油茶籽之间穿梭，将它们一一摘下。

“爹，您看，今年的茶籽结的真多，之前摘了两天了还有这么多，今年应该能打不少油呢！”杨满看着眼前的茶树，眼中闪烁着掩不住的喜悦之光。

“确实，今年的茶籽不仅挂满枝头，而且个个饱满圆润，今年肯定是一个丰收年。”杨有光望着满树的茶籽，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得抓紧时间采摘，趁着这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赶紧晾晒脱壳，才能尽早榨出好油。”一旁忙碌的杨旺看着满树的茶籽，也笑得合不拢嘴。

不一会儿，杨满的布兜便被满满的茶籽填满。将布兜里的茶籽倒入箩筐，再次攀上树梢继续采摘。

如此往复，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杨满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而地上的箩筐里茶籽也越积越多。

杨有光和杨旺到的早已经摘满了两个箩筐，便将继续采摘的茶籽倒到杨满的箩筐里。

采好三担茶籽后，父子三人一人一担挑着茶籽往家里去。

崎岖的山路因为挑了茶籽而变的更加坎坷难行。

扁担随着他们的脚步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声，箩筐在行走间划拉着小路两旁的杂树小草，留下一串串清晰的痕迹。

回到家中，父子三人将油茶籽倒在堂屋里，堆积成一个小堆堆。

杨有光转头朝着两兄弟吩咐道：“堂屋里前几天摘的茶籽，堆了有三天了，今天都放到禾塘里去晒着”

说完杨有光架着楼梯爬上正屋和瓦之间的隔层上，拿出几张晒簟从隔层上滑下来。然后将晒簟展开铺在禾塘里。

这晒簟是当地农村特有的一种工具，由竹片编制而成，大约为2米宽，5至6米长。

这种工具面积大、通风透气性好，还可以隔绝地上的灰尘，非常适合用来晾晒稻谷、辣椒、茶籽等作物。

杨满和大哥杨旺将中堂里前几天堆放的茶籽全部装到箩筐里，两人合力抬到外面的禾塘里，再倾倒在晒簟上。

随后手持木耙，将茶籽轻轻摊开，确保每一颗都能均匀受到阳光的照射。

“今年的茶籽这么饱满，看来今年可以榨不少油了！”一个少妇人抱着一个奶娃娃从院门口走进来，看到晒簟上整齐晾晒的茶籽发出惊喜的赞叹。

“嫂嫂，你上来了。抱着娃娃赶紧到屋里去。”杨满抬起头看到嫂嫂刘霞抱着侄女站在院门口，立刻起身迎接。

此时，听到外面传来刘霞的脚步声，杨桃急忙走到火屋门口。

热情地朝着外面喊道：“嫂嫂，饭刚好熟了，进来一起吃饭吧。爹、大哥、二哥，饭菜都准备好了，快来吃吧。”

刘霞抱着刚睡醒的奶娃娃香香，笑着婉拒道：“你们吃吧，我早上趁着香香还没醒，就做了早餐吃过了。”

说话间，抱着奶娃娃香香跨进了火屋。

火屋内的小餐桌上，摆放着几道简单的农家菜：清新的白菜、色彩鲜艳的辣椒炒胡萝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蛋花汤。

旁边则整齐地摆放着杨桃给大家盛好的饭，每一碗都热气腾腾，散发着米饭的香气。

各自收拾好手上的活计后，大家在餐桌旁依次坐下。

刘霞因为已经吃过早饭，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看着大家吃饭，一边逗弄着怀里刚睡醒的香香。香香被母亲逗得咯咯直笑，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今年的茶籽这么饱满，结的多么？”刘霞看着门外晒簟上整齐晾晒的茶籽，好奇地问道。

她今年因为坐月子并没有上山帮忙采摘茶籽，所以对今年的收成格外好奇。

杨旺听到妻子的询问，直接回答道：“今年茶籽结的又多又饱满，剩下的那些我估计还要摘个两天吧。”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茶籽榨成油后带来的丰厚回报。

杨满也接过话茬补充道：“是啊，看最近天气也挺好，茶籽也可以好好晾晒。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

听到这里，杨有光连连点点头，感叹道：“大家一起攒劲，用两天把山上的茶籽都收回来。”

随即看着刘霞继续说道:之前和你们娘就商量好了，今年的茶油卖了后分三份，老大拿一份，老二拿一份，我和你娘拿一份。”

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见刘霞神色如常，并不打算插话，复又继续往下说开来。

“老二已经订婚马上就要预备结婚，所以从今年起给他一份。老大当年也是这样，老大你和你媳妇没意见吧”说完目光扫过杨旺和刘霞。

听到父亲杨有光的这番话，杨旺和刘霞连连点头，表示完全理解和接受这个安排。

杨旺开口道：“爹，您就放心吧，我们没意见。”

刘霞也温柔地说：“爹，我们没啥意见。弟弟马上要成婚，理当分一份的。”

杨有光满意地点点头，对刘霞和杨旺的回应感到欣慰。趁机说道：“那就好。虽然分了家，但是兄弟姊妹是血肉相连的亲人，要互相帮助、互为依靠。如此家族才能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