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测试与义体

「2057年3月5日7时00分 T国决弦之音人事」

“'云'，你来了？”

“嗯。”

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但又几乎全白的房间中数次回响，听不清声音的源头，并且难以辨别。

“坐上那台机器。”

云寒照做，但就在坐上去的一瞬间便进入了昏迷状态。

当云寒醒来时，她已经在一处空荡的，战火横飞的道路上，后面是堆砌的很高的汽车残骸，并且有充满电的铁丝网，路上有许多汽车作为掩体。

“'云'？想象一下，这里是敌人埋伏的战场，你没有武器，并且所需要的资源在前方300米的高楼上，你该怎么获得，你有三次机会。”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云寒听清楚了这是'华'的声音，看样子他并没有受到惩罚。

声音很开阔，像是从天上穿过来的。

云寒紧贴着左边的墙壁，静步走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前，发现两边也被铁丝网堵住，看样子只能前行。

但前方过于开阔，贸然过去必将失败，但是没有别的道路。

云寒选择滚翻过去，果不其然，在她刚刚过来，还在庆幸敌人没发现自己时，一声低沉的枪声响起，火光告诉了她敌人是在十字路口后边靠右的第五层楼。

当云寒再一次醒来时，她再次回到了起点。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摸了摸弹挂，才发现自己有一枚闪光弹，并且还有一套没有带上的耳机。

云寒靠着右边行走，慢慢摸到了第一层，随后慢慢的静步上楼，必要时四肢并用。

直到第四层，云寒起身，戴上了耳机，使劲蹬着墙壁以此发出噪音。

敌人果真被吸引，似乎要下楼，云寒听见了脚步声由上到下，马上到达楼梯的转折点，随后快速投掷了闪光弹。

云寒背过身去，张着嘴，尽力减小高音的伤害，但是事实证明，到了这个年代，降噪功能已经做的很好了，对于高于设定分贝的声音会直接屏蔽。

云寒快速跑上去，夺走摔倒了的敌人的手枪，直接爆头击杀。

至于莫桑比克射击法——已经做到了一枪头。至于为什么没有两枪胸口？是因为敌人穿着防弹衣，打不穿。

尤其是对方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没必要额外费宝贵的两发子弹。

敌人死前还捏着一颗雷，所幸没有来得及拉拉环。对方使用的弹挂是PGC弹挂，自带手枪槽以及四个步枪弹匣和两个手枪弹匣，五个战术配件槽，一个对讲机槽。

名牌上的标签是：A-2，并且敌人也是一名女性。

至于敌人穿的防弹衣防弹面积只有胸口和后背这件事云寒也已经猜到，对于巷战而言，高机动才是王道。

而且现在的高韧度碳纤维加凯夫拉纤维的防御力已经足够，对于手枪还是绰绰有余。

主武器是使用5.56*45毫米口径子弹的AR-50。

云寒皱了皱眉，看样子敌人是精锐部队，因为一般的武器都会在十年后才全面列装，不过“卡拉什尼科夫1974制式自动步枪”比较例外。

即便测试没有问题，也只会给少部分精锐部队列装。

为此这支部队是精锐。

观察配件，使用的是具有六倍方大效果的“SpecterDR”瞄具，以及“C-CLamp”阻手，前面鱼骨是“M-lok”的配件槽，侧面装载“PEQ”系列的某一款战术盒。

云寒整理了一下，拿起对讲机，想碰碰运气：

“报告，我是'A-2'，我现在申请转移位置，我刚刚击毙了一名敌人。”

“请告诉我转移位置。”

“最靠……北的楼，我架枪。”

云寒看了一眼指南针，发现自己要行进的方向是北方。

“收到，允许转移，转移时手举铭牌，以防误伤。”

云寒诧异，居然被同意了，难道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和自己声音类似吗？

“'云'，你可以前进了，你开辟了新的方法！以前的人都是用闪光弹，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后快速通过，再好点就是用烟雾弹。”

'华'肉眼可见的激动。

“嗯。”

路上有些尸体，有腐臭味，这应该是测试的一部分。

云寒小跑着通过，所需要的物资就在前面的楼里，快速手举铭牌上楼。

云寒在桌子上发现了所需的物资——聘请证书？

“拿起它。”

'华'的声音在空间的四处响起。

云寒拿起了那本证书，随后光渐渐浮现，再次回到了银白色的空间。

可云寒却是在手术台上。

“恭喜你，'云'，你通过了测试，并且成为了第一个植入了脑机接口以及义体的人。”

'华'的声音渐渐响起，他神秘的笑着，

“本来我们是想让你继续在客服部呆着的，但现在还是让你留在行动部了——这是通过外接脑机接口进行的测试，然后给你打了麻药，换了个内嵌的，顺便给你的脊柱什么的换成了义体……”

“什么！”

云寒快速起身，却发现使不上力气，随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云'？'云'！”

当云寒再度醒来时，'华'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伴随着耳鸣声。云寒莫名感觉空间虚幻。

“那是梦？”

“不是，当时麻醉计量没调整好，再加上情绪激动……你又睡过去了。”

'华'低下了头，满是歉意地递给云寒一个苹果。

“我的骨头全部变成仿生组织了？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这种使命被交付前，不可能会被告知，您应该知道。而且……您的骨头其实是嵌入了电子元件的机械。”

云寒刚刚准备起身，又躺了下去，随后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叹了一口气，问道：

“那我的肌肉组织？”

“完全仿生。”

“包括心脏？”

“心脏是柔韧性金属的。”

“也就是说，我除了大脑，就都没有原本的组织了？”

云寒嚼着苹果，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您可以这么理解，哦，您的头骨也是金属的。”

云寒比'华'想象的冷静，甚至于云寒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后点了点头：

“还在就行。”

“您不怪我？”

“你们有你们的道理，而且脑子才是掌控身体的根本，只要有脑子就可以，而且这不是增强人体素质吗……起码我还像人，跟人没两样，跟以前的感受没啥区别——除了对疼痛的感知力降低了。”

'华'再次陷入了愧疚，这回先斩后奏是他的主意，因为他发现云寒的条件是最适合进行机械改造的。而对疼痛的感知力降低则是保护机制：

“如果您想，您可以把伪疼痛感知神经的部分去除。”

“不用，不过我是不是相当于永生了？”

“如果您想。”

“我能走了吗？”

“还不能，您需要绑定您的芯片，为以后操纵一些器具作准备。”

“带路。”

云寒跟着'华'进入了真正的总部，位于底下，是一个贯通的隧道。总部主题色是银色，偶尔在关键地方蓝色点缀。

偶尔有几个工作人员穿过，顶部的灯光经常被遮住。

这样的隧道有很多个，几乎分不清区别，而按照'华'的解释就是'华'是半个义体改装人，但是只加了一个内嵌SOC与存储芯片。云寒是第一个完整的义体改装人。

“老登——'令'！我把'云'带过来了。”

'华'对着一名背对着他看大屏幕的人道，那人身穿白大褂，双手背着，死盯着上面的信息。

云寒仔细盯着，发现自己可以很快的浏览完所有信息，无论大小，看样子就连自己的眼睛都被改装了。

“她同意了？”

平静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悠悠传出。

“先斩后奏。”

“什么！”

'令'站了起来，指责道，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不要！不要TMD自己行事，这种事情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吗！”

“我接受了……”

云寒解释道。

“她是二般人。”

'华'尴尬笑着，挠了挠头发已经很稀疏的后脑勺，随后认真道，

“自从一枚'单一频道静默弹'后，所有核弹，导弹全都成了废铁，我们再不提前开展这个计划就落后了。”

“那也不是你这样做的理由……你就庆幸她是二般人吧……不然咱俩交情再好我也得给你个终身监禁啊……”

'令'转过身来，站着。方框眼睛，紫色的瞳孔，以及黑色的头发，显得格外正经。

“谢谢你。”

'令'走到了云寒身前，盯着云寒，云寒不知为何竟有些心里发虚……不过'令'的忽然道谢让云寒彻底放下了心。

'令'又交出了一块圆的，有机械纹路的结构。

“我将手搭上去？”

“聪明。”

云寒将手搭了上去，这时'华'拿起了一只机械狗。

“你可以正常控制吗？”

云寒忽然发现这只狗的动作居然可以被自己操纵，就像是……操纵一根手指这么简单。

云寒觉得这只机械狗像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不过又可以明白他的一些想法，比如自己在好奇这是怎么回事，机械狗就会莫名告诉他这是芯片的事。

“他可以辅助你的决策，完全听令于你，内置10TB存储，512GB运行内存，SOC主体是NPU。”

'令'道。

“还有六只这样的狗，你可以通过你原本在右侧太阳穴位置的快捷键强行控制是否唤醒。”

“还有，你的眼睛中嵌入了实时的信息显示器，类似于内置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