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敲骨吸髓

通过观察,梁材弄清楚了这些颜色到底代表了些什么,这个0/2中的分母2是什么意思。

现在很明显了,绿色越深也就代表着这个人对自己的认可度越深,分母中的2就是代表着目前认可自己的人的数量。

很实用的两个小功能。

梁材就不用老是猜他人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梁材不是一个善于迎来送往的人,对他人心思的揣摩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平。

有了这个功能,能省下很多梁材用于猜忌他人的心思,可以说是梁材这种人福音了。

在思考中,时间过得很快,在不知不觉中,梁材已经走到了山谷口。

十来个穿着棉衣的仆人拿着棍棒,不时敲打自己的手心,威赫着在山谷口排着队的矿工奴隶们。

神情麻木的矿工在亦步亦趋的随着人流排着队,等待着这些仆人的搜身。

管事们则坐在几把太师椅上,或是填报账册,或是翘着二郎腿,或是作恭谨状倾听翘着二郎腿的管事的训话。

“一钱一分,过。”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快滚。”

“是,是,小人这就滚。”

一名矿工欢喜得通过得关卡。

“九分。”

为首的仆人瞥了矿工一眼。

“打。”

旁边的两名仆人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是直接抽。

本就破烂的麻衣立刻添上了几个新的破口,露出了血色的血肉。

“大人,饶命。”

矿工有气无力的求饶着。

“滚!”

抽了几鞭子后,见为首的管事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他过去,于是仆人踹了一脚,骂道。

又过了几个,大同小异的场景。

直到。

“六分。”

砰!

仆人不等管事吩咐,直接就是一脚,直接将这个骨瘦如柴的矿工踢倒在地。

“大人,大人,你再称称,是有一钱三分呀。”

也许是因为惧怕,也许是因为受伤,矿工不断颤抖地说。

“你瞎了眼,我们的管事大人不用孝敬的吗?”

“说是六分就是六分,还狡辩,那就是一分都没有。”

几个仆人拿着鞭子棍棒就是不断地打骂,下手也是异常的狠辣,不过短短几秒,这个矿工就直接晕了过去。

“拉出去,吊起来,让这些猪猡们看看,不好好干活的下场。”

那个恭敬讨好为首管事的管事王泼皮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丝毫没有在意,眼前的这个矿工也是今天被自己索贿的矿工之一。

梁涛看着这一幕,有点紧张得拉着梁材的手,怕梁材像刚才正义感爆棚,想要帮助眼前被挨打的矿工。

没办法,自从梁材失忆后,好像正义感一下子就高涨了很多,管事来索贿的时候居然想着跟管事理论,看到有人被抢会出手帮忙,甚至见到黎十四可能凑不到今天所要上交的份子,都会主动上前帮忙。

梁材见状,朝梁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胡来。

事实上,梁涛有点敏感了。

自己可不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虽然自己确实不可避免的对眼前的这个矿工表示同情,但和救黎十四的情况不同,救黎十四就是一个随手的好事,梁材随手就做了,可救眼前这个矿工的话,自己可能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梁材可没有这么伟大。

所以梁材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母好人。

只能说梁材是一个有底线的人罢了。

至于分享一部分金子给黎十四也并不完全是出于圣母心,而是考虑到想摆脱周家矿场的压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想带着梁涛一起的情况下。所以拉拢一帮班底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了。

至于说拿钱拉拢别人这件事情很俗这件事情······

可能前世自己还中二的时候可能会很在意,但现在这个被社会各种毒打的自己可非常清楚。

自己在黎十四处于危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这种感恩是并不长久的。

不然也不会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上,会出现恩将仇报之类的成语典故了。

历史上能捆绑人的只有利益,无非就是现实的利益(金钱、名声)或者精神上的利益(情感、信仰)罢了。

但精神上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现实的利益反而是最简单最容易实现的。

金子这种东西,就是黎十四所需要的,也刚好是梁材所拥有的,何乐而不为呢。

麻木的人群一个个通过河谷口的仆人搜身和审批,很快就轮到了梁材自己。

“嗯!”

查看梁材装金子布袋的仆人惊讶地发出了声,划破了众人这麻木的气氛。

“大惊小怪,吵到王管事了。”

仆人惊讶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黄扒皮就急吼吼地训斥道。

就在刚刚,黄扒皮正在巴结为首地王管事,例行每日讨王管事开心地活动,结果突然王管事的注意力被查看梁材袋子的仆人转移走,自然不开心,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回黄管事,这个矿工今天收获了九钱一分金子(约28.21克)。”

仆人明显不敢得罪这个黄扒皮,恭敬地回道。

“好!好!好!!!”

黄扒皮的脸色像是变戏法,刚才还是一副爷被冒犯了的神情,然而现在却是露出了相当兴奋的表情。

有矿工能够一次上交四钱一分金子,这是一件值得邀功的事情,是一件能让自己在周家的老爷们面前露脸的事情。

这不仅在今天地矿工里排第一,在周家开发这个小河谷后,这个单次上交数都能排得到列。

至于黄扒皮对于眼前这个矿工的脸有些熟悉,隐约记得这个人貌似是自己今天敲过一笔金子的人这件事情,黄扒皮选择性的忽略。

怎样开采才能开采这个数量的金子,是谁开采的这个数量的金子,黄扒皮并不关心。

是偷是抢都无所谓,只要产量没有减少就行。

黄扒皮不过是想借这个借口去讨周家的老爷开心而已。

甚至黄扒皮心里还在隐约懊悔,怎么突然自己就不多敲一点。

在场兴奋的人可不只是黄扒皮一个。

因为在周家老爷高兴后,往往负责这件事的众人也能从中沾沾好处,赏两坛米酒助助兴之类的。

就在众人都处于遐想之中时。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拿下。”

王管事的脸色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