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凶狠

陈厌胜离开大牢，回到烟柳巷，找到黄仁谦。

在陈厌胜使用神性，开启定制序列的能力之后。

黄仁谦头顶同样出现了【选择基础功法，触摸点化，赋予序列12门徒身份】的字样。

在他回来的路上，黄仁谦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对策。

所以一见面，黄仁谦就对陈厌胜说：

“我问过六公主了，这次盛京大考的主考官叫霍成章，时任太常寺的少卿。

就是他判定了厌平哥舞弊！

现在大考还未结束，他尚未将考生舞弊的信息上报负责此次科考的礼部。

等到大考结束，他按照章程，在将舞弊考生的信息上报礼部之后。

不过几日时间，判罚结果就会公示，要不了多久就要处决。”

霍成章。

太常寺少卿。

陈厌胜立刻从回忆中捞起关于这个职位的一些信息：

太常寺，是负责宗庙祭祀的机构。

少卿，这个职位的职级是正四品，主要职责包括主持祭祀仪式，安排祭品——

这是个没什么用的闲职。

太常寺少卿大多数是皇亲国戚，少数是和皇家关系紧密的人——

比如此次大考的主考官，霍成章。

陈厌胜看着黄仁谦，低声道：

“从现在到大考结束，还有两日时间。

这里面，有操作的空间吗？”

黄仁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带惭愧的说道：

“六公主告诉我，这次霍成章背的任务量很大，要填相当多的萝卜坑——

这次盛京大考，考中的名额之中，几乎有一多半的职位，都需要他来提前安排！

那些王公贵戚，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肯定要想尽办法，把能考上的平民筛选出去。

才能给那些王公贵戚，留下职位的空缺出来。”

“六公主还说，这次盛京大考，牵扯到南边和北边的拓荒事宜。

这次大考中新晋的官员，将会被派遣到南边和北边，担任新的职位。

日后，一旦南边和北边建立了新的州府，这些人就是州府之中的绝对核心，中流砥柱！

这是何等的利益相关啊？

因此，几乎朝中的所有大臣，都在争这次大考的职位。”

陈厌胜心中明了：

“利益相关，寸步不让！”

黄仁谦沉重的点了点头，骂道：

“朝中的那些狗官，平日里人模狗样，谦谦君子。

一见到利益，立刻就变成了争食的恶狗！”

陈厌胜明白了黄仁谦的意思：

“这种情况，没有职位，又是一介女流，无法干预朝堂的六公主，自然不能出手帮忙了。”

他相信黄仁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以他们之间的关系，猜疑根本就是多余。

黄仁谦羞愧难当：

“兄弟，我，我……”

黄仁谦头顶的信息最上方，跳出一个提示来：

【情绪低落，羞愧至极】

为了不让兄弟继续难受，陈厌胜转移了话题：

“这位主考官，霍成章，又是什么来头？”

黄仁谦头顶的一行信息变淡，沉声道：

“霍成章是当今皇帝的宠妃，霍贵妃的堂弟。

霍家原本不是宗族。

可这霍贵妃一人得宠，全家鸡犬升天——

前段日子，霍成章拜在盛京第三豪门，盛京张氏的名下，成了张家的义子。

现在也算是进了张家宗族。”

“那盛京张家，原本也是不入流的小家族。

只因参与了五年前对咱家的围剿，一步登天！

靠着联姻和外戚，才有了今天世家大族的成就！”

黄仁谦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陈厌胜说道：

“能找到这人吗？”

黄仁谦以为陈厌胜是想找人说情，他回想起六公主的样子，一阵头疼。

黄仁谦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低声道：

“找是好找……他只是让手下汇报了礼部而已，自己尚且还在盛京大考考场的內监试大堂中。

可……即便你现在找到了他，又能怎样？”

陈厌胜眼神一狠。

黄仁谦心里一惊，急切道：

“他现在可是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你难道要对他下手？”

黄仁谦眼中满是忧虑：

“整个盛京城都在儒家门道的庇护之下。

像霍成章这类人，自从进了朝堂，就必定已经选择一道儒家门道的流派进行效忠。

他即便不是儒家门道里的人，也必定供奉儒家，被儒家门道中人庇护着。

但凡有人敢对这样的人下手……

必定还没动手，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而且，现在正是盛京大考啊！

守卫森严，咱们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陈厌胜看着黄仁谦，忽然说：

“如果能靠近他，而不被任何人发觉呢？”

黄仁谦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陈厌胜又说：

“如果能通过他，为厌平哥的案子平冤昭雪呢？”

黄仁谦瞳孔震动：

“咱们如今在朝中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量……”

他看着陈厌胜冷静的眼神，意识到对方已经有了想法。

这一刻，他竟然感受到了丝丝热血开始沸腾。

如何去做到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呢？

“如何做呢？”

陈厌胜说道：

“我希望你能使用《跃龙门》，拘来厌平哥的魂。”

黄仁谦吃了一惊。

他作为阴阳家，倒是能做到这件事。

可风险太大了。

他并未立刻质疑，而是认真听陈厌胜说了下去。

“然后，将厌平哥的魂，带到我面前。

我会帮厌平哥完成一些事。

之后，你需要将厌平哥的魂，带到霍成章面前。”

他这一席话说完的时候，黄仁谦已经知晓了他的打算。

“你想要让厌平哥对霍成章施展夺舍！”

黄仁谦仔细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并以一个阴阳家门徒的专业角度，分析了这一计划可能存在的问题：

“也不是不行。

但你得知道，夺舍这个事情，是很容易被儒家门道发现的。

因为夺舍之后，施展夺舍之人，通常无法表现出宿主本身的样子。

宿主的记忆，不可能一下子吃透。

宿主的行为模式，无法立刻学会。

宿主处理人情世故的微妙方式和变化，更是会模仿的漏洞百出。

儒家门道的各个流派，都对夺舍这样的手段防范严格，因为他们将这种手段视为至阴至邪。

又因为类似夺舍的手段，是我们阴阳家的绝活，所以儒家门道对我们阴阳家施展的打压从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