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养匪生财

“啪！”

马猴一个箭步跨出，一巴掌扇在那男子脸上，随后一脚将蟊贼老大踹翻在地。

“小玄……校尉，您回来了。”

赵玄微微一笑：“马猴统领，好大的架子。”

马猴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校尉这话说的，您这段时间去哪了，可担心死我们了，还有现在咱们队伍壮大了，您都可以当将军了。”

“就这群乌合之众？”赵玄神色严肃。

“哈哈！”马猴讪笑一声，不禁有些忐忑，赵玄可是很少露出这种肃然之色。

“什么？”

“怎么可能？”

“赵……赵……”

男子和蟊贼们顿时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他们眼中的狂妄之徒，竟然就是他们口中敬畏无比的赵玄大人。

“难怪我感觉此人有些眼熟，原来是议事厅那副画像。”男子一拍脑袋，后悔莫及。

“天杀的，你害苦我了。”男子狠狠的瞪了蟊贼老大一眼，“大人，不知是您归来，属下该死。”

男子连忙跪下磕头：“大人息怒，属下知错。这都是下面的人擅自所为，属下一定严加惩处。”

蟊贼老大扑通一声软倒在地：“大人，小的们也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命。”

那些甲士和蟊贼见了，哪还敢耽搁，也都有样学样，跪满一大片。

纷纷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我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赵玄看着他们，脸色一沉：“哼，现在知道怕了？刚刚狐假虎威，鬼话连篇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怎样的后果？”

“大人饶命啊！”众人头如捣蒜，声嘶力竭。

赵玄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面色依旧冷峻。

“小玄子，不要和这些小的一般见识，走，我领您去看看您的帅椅。然后给您接风洗尘。”马猴连忙出声道。

赵玄不为所动，淡淡道：“我离开这短短月余，玄字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与山贼马匪勾结，拦路打劫，欺压百姓，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实在让我失望。”

“校尉，事出有因。”马猴满脸尴尬，欲言又止。

“马统领，我且听听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玄说道。

马猴统领清了清嗓子：“校尉大人，您离开的这月余，玄字营确实发生了不少变化。

咱们与乌蛮的争斗越发激烈，物资消耗巨大。

下面的一些人便动了歪心思，与这些蟊贼勾结，想着弄些钱财来补充军需。

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此事，正商量着准备整顿，没想到就被您给撞见了。”

赵玄皱了皱眉头：“与乌蛮争斗，我们当以正途应对，岂能与山贼马匪同流合污？这传出去，玄字营的名声何在？又与那些欺压百姓的叛军和乌蛮贼子何异？”

这时肥肠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赵玄喜形于色，但看到满地的人，在了解情况后，也低着头，不敢与赵玄对视，嗫嚅着说道：

“校尉，自从您离开后，这西南山脉的局势越发复杂。乌蛮人时常侵扰，周边百姓生活困苦，我们为了扩充力量，不得不吸纳了一些……一些不太靠谱的人。”

赵玄冷哼一声：“不靠谱？这就是你们与山贼马匪勾结的理由？玄字营的名声都被你们败坏了！”

肥肠赶忙说道：“校尉，是我们疏忽管理，让这些人钻了空子。今后一定加强整顿，绝不再犯。”

马猴咽了口唾沫，说道：“校尉，您走后，咱们玄字营的名声越来越大，周围的人都想加入。人多了，开销也就大了，兄弟们又不能总饿着肚子。正好那些蟊贼来投靠，说可以帮咱们弄些财物，我们一时糊涂就……”

“一时糊涂？”赵玄打断他，“玄字营的初衷是什么？是与山贼马匪同流合污吗？是欺压百姓吗？我们是要保一方百姓安宁，是要荡平世间不平事，你都忘了吗？”

马猴低下头，满脸羞愧：“校尉，我知道错了。”

“我这就把那些蟊贼都赶走，以后绝不再犯。”

“你们没错，都是我的错。”

赵玄站在山神庙前，目光如炬，穿透了岁月的尘埃，仿佛能看见往昔的场景。

这里曾是他们共同奋斗的地方，是玄字营的起点。

但现在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山神庙依旧矗立，庙前的广场上，原本应该是训练的士兵，如今却成了蟊贼与甲士勾结的场所。赵玄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哀，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的离开。

赵玄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需要做的，是将玄字营重新带回正轨。

“猴哥，肥哥，你们跟我来。”赵玄声音低沉，转身走进了山神庙，二人紧随其后。

庙内，一切如常。

牛二宝依旧稳坐神龛，香炉中的香灰还未冷却。

赵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中激愤玄字营的堕落。

“玄小哥，您……您终于回来了。”牛二宝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从神像中传出。

“二宝，你动静太大，好好坐着吧。”赵玄说道。

“老黄他们呢？”赵玄看向马猴。

“怎么？你从鸡冠城回来没有碰到他们？”马猴诧异道。

“他们去了鸡冠城？”赵玄心中一紧。

“前日抓了个乌蛮斥候，说是乌蛮人会从鸡冠城运一批粮食去西南边城，所以老黄、王猛、麻杆、白起，领了上千人去鸡冠城沿途打伏击去了。”马猴说道。

“上千人？”赵玄不自觉的看了看四周。

“那上千人和他们不同，都是一些老卒，战斗力很强。”马猴连忙解释道，“我和肥肠被安排留守，只因……”

“校尉，我去烤点肉给您接风洗尘。”肥肠转身欲走。

“马猴与肥肠行为怪异，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玄转过身，目光如刀，直视二人：“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猴长叹一声，缓缓道：

“半月前，岭南刺史郑多智麾下的军队发生啸营，振威校尉王仙芝平叛有功，反倒遭遇猜忌，随即领兵自立。”

“在之后的日子里，一次与乌蛮的交战中，王仙芝不幸遭伏，陷入绝境。”

“恰逢此时，咱们玄字营及时出现，助其成功解围。”

自此，王仙芝便与咱们合在一起。但他的某些观念却与我们有着不小的偏颇，其中那养匪生财之策便是他所提倡。

“眼看着，咱们玄字营日益壮大，老黄与我们这些人，自然是不愿见到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付诸东流。”

“所以，面对王仙芝的主张，我们也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虽有忧虑，却也无可奈何。”

“况且……那王仙芝骁勇善战，其自身实力更是已达到六品破枷境界。”

“虽然表面上扯着咱们玄字营的大旗，但随时都可能会反客为主，到时候只怕难以善后啊。”肥肠担忧道。

“另外，他们并不知晓二宝的存在，这让二宝前几日有机会听到王仙芝好像在暗中联系岭南节度使裴承嗣。”

“大致就是在讨价还价，具体二宝也没听清楚，他们就出征了。二宝告诉我之后，我一直在伤脑筋呢。”马猴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玄小哥，这事确实是我亲耳听见，那日他们就站在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牛二宝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赵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这王仙芝倒真是个麻烦。但玄字营绝不能被他人左右，更不能走歪门邪道。”

马猴面露难色，眉头紧锁，忍不住挠了挠头，说道：

“校尉，那王仙芝实力强大，如今他已达六品破枷境界，我们若与他正面冲突，恐难有胜算啊。且他手下之人也皆非善类，个个勇猛善战，我们实在是……”马猴欲言又止，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肥肠也连忙点头附和道：

“是啊，校尉。而且现在玄字营中也有不少人被他的理念影响，觉得养匪生财或许是一条可行之路。我们若贸然行动，只怕会引起内部混乱，到时候玄字营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此事不可轻视。王仙芝既有实力又有野心，若任由他这般下去，玄字营迟早会陷入危机。”赵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