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姓七望

“你……”众人望着郑如意，牙齿咬得咯咯响。

就在这时，赵玄开口道：“郑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杀人，可有证据？”

郑如意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证据？我亲眼所见就是证据。”

赵玄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郑如意的眼睛，说道：“仅凭你一面之词，难以让人信服。若你真有证据，不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郑如意被赵玄的话激怒，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赵玄说道：“好，你既然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片刻之后，几个百姓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他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郑如意，不敢说话。

郑如意指着赵玄等人，对他们说道：“你们说，是不是他们杀了人？”

那几个百姓犹豫了一下，然后纷纷点头，说道：“是，就是他们杀了人。”

赵玄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郑如意竟然真的找来了证人。马猴怒道：“你们胡说八道，我们根本没有杀人。”

肥肠也说道：“你们这是诬陷，我们要找军法司评理。”

郑如意哈哈大笑起来：“军法司？司曹参军是我郑氏门客，在这岭南道，我说了算。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宰相门房七品官，七姓即便是布衣，亦能笑傲公卿，你们这群泥腿子，说了也是不懂。

石雄眉头紧皱，带有歉意的眼神，看向伍长老黄，仿佛在说已经尽力了。

事实上确实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反驳郑如意，赵玄等人恐怕难逃一死。

况且，世家当道，但凭身份，就能决定在场众人生死。

场中针落可闻，就在众人以为要陷入绝望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缓缓走来。

他面容英俊，气质不凡，手中拿着一本书卷，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郑如意看着来人，皱起了眉头：“你是谁？竟敢管我的事？”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无名之辈，听闻此处有一桩冤案，特来主持公道。”

郑如意冷笑道：“主持公道？你以为你是谁？前来寻死不成！”

白衣男子摇头，说道：“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你郑氏一家说了算。我已经调查清楚，赵玄等人并没有杀人，这一切都是你的诬陷。”

郑如意脸色一变，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白衣男子打开书卷，轻轻翻动了几下，然后说道：

“证据就在这里。”

说着，他翻开书卷，从中拿出一张纸。

将纸张递给县尉，县尉看了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郑如意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喝道：“那是什么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

县尉将纸张递给郑如意，郑如意翻开一看，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季”！

上面只有一个字。

郑如意恼羞成怒，他将纸张揉成一团，说道：

“这不可能，这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郑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人知道吗？”

郑如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时，县尉站了出来，说道：“郑公子，此事确实是误会。既然证据确凿，那赵玄等人应该无罪释放。”

郑如意狠狠地瞪了县尉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暴熊连忙带人跟上，今天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再留下来只会更加丢失面皮。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白衣男子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颠倒黑白。”

石雄走上前来，对白衣男子说道：“公子，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个游历四方的书生，听闻此处有不平之事，便过来看看。”

石雄心中生出结交之意，说道：“公子高义，在下佩服。不如小酌怡情，当作报答。”

白衣男子摇头，说道：“报答就不必了。”说完朝着赵玄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赵玄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何意，他确信并不识得此人。

出了府衙，一路沉默无言，众人回到戍卫营。

石雄面色凝重，看着赵玄四人，沉声道：“这次你们惹了大麻烦。那姓郑的背景深厚，不会善罢甘休。”

赵玄皱着眉头，问道：“这郑如意到底是什么人？”

“你若不是军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大乾的人，你莫不是他国派来的细作？”

老黄叹了口气，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大乾太祖当初一统神州九地，曾与各大世家承诺共治天下。其中以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五姓最盛，李氏与崔氏更各占两郡，所以世人称为‘五姓七望’。

在大乾，宁抗皇命，不惹五姓，五大世家不仅把控朝政，更是扼住各地经济咽喉，士族间相互通婚，互为依仗，寒门莫能染指。

那郑如意平日里嚣张跋扈，无人敢招惹。

这次你们得罪了他，恐怕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马猴呸了一声，道：“怕他作甚？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肥肠也点头道：“就是，咱也不是好欺负的。”

“人死鸟朝上？”

赵玄挠挠头，似乎不说点什么，不是那么应景。

麻杆摸了摸脸上的麻子，道：“都别说大话了，那郑氏权势滔天，咱们惹不起。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石雄摆了摆手，道：“此事我会想办法周旋，你们最近都低调些，莫要再惹事。”

赵玄等人点头应下。

“石雄，这次多亏你！”伍长老黄说道。

“伍长，当年若不是伱救我一命，我石雄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我绝非忘恩负义之辈，力所能及，能帮则帮，但若力有不逮，我也不会逞强，还望理解。”

“那是自然！”

石雄这话啥意思？明白人都听得懂，恩情已尽……

马猴小声嘀咕，为伍长老黄忿忿不平。

“瘦皮猴你少说几句，往后少惹点祸事便好！”

伍长老黄瞅着马猴骂道。

“伍长，给你添麻烦了！”赵玄由衷说道。

“今日都累了，早些睡吧！”伍长老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