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遗嘱存疑

文宣伍认真打量起李宇宏,在李宇宏看似有些惭愧的眼神里,依旧发现了隐藏极深的仇恨。

但对方毕竟是李姓族人,文宣伍试图尝试化解。

“依照华夏传统的继承规则,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仅涵盖诸子及诸孙、在室女、赘婿、寡妻和兼祧者。我恰好位列其中。”

“但据我所知,你们父子俩与李家之间,早在上上辈就已出了五服。”

“你父亲与李家家主之间仅是辈分上的叔父关系,并无遗产继承资格……。”

直到文宣伍解释完,李宇宏依旧不为所动。文宣伍深深叹了口气,放弃继续努力。

一直在旁观察着的忠伯,轻轻摸了摸文宣伍的头。

“你无需再白费力气,他早已被他父亲彻底洗脑,难以分辨是非对错。”

在一阵沉默中,众人走出了警局,径直入住了附近的半岛酒店。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忠伯对外祖父母说:

“你们先在此住下吧,我需要整理一番李家在香江的产业资料。”

完成洗漱后,在文宣伍的强烈要求下,小萝莉泪眼婆娑地摆摆手,跟着外祖父母一同去休息。

“没办法,小萝莉实在年纪太小。我可不能做禽兽之事。”

文宣伍在迷糊中感觉,似乎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正在舔舐自己的脸。

“怪兽?”

文宣伍被自己的想法惊醒,迅速撑起身体。

随着视力逐渐恢复,文宣伍看到可爱的小萝莉正拿着一块湿毛巾站在床前。

文宣伍瞬间便明白了,他一把拉过小萝莉,拥入怀中。

“雅芝,吃饭了吗?”

小萝莉一阵嬉笑。然后举着毛巾说:

“还没呢。哥哥,我正要叫你吃饭!”

文宣伍实在忍不住,亲了一口小萝莉。

“哥哥,臭臭。”

文宣伍大窘,连忙起身洗漱。

等他带着小萝莉来到餐厅,忠伯随即示意服务生上菜。

就餐过程中,外祖父一看忠伯的表情,明白事情可能发生了变化。

“阿忠,你脸色灰白,昨晚一夜没睡吧?这可不行!你以后应该尽量保证充足的睡眠,毕竟宣伍还需要你的辅佐。”

文宣伍原本只顾着小萝莉,没留意忠伯。听到外祖父的话,这才发现忠伯脸色的异常。

忠伯摆摆手。

“与这无关,我是被气的。”

外祖父母和文宣伍皆十分惊诧。忠伯无奈地解释道:

“李家在香江还有三个分支,今早他们联系了我。我没想到他们竟敢为李旭东和李宇宏求情,想让咱们放过他俩,甚至有些人还妄图均分李家遗产。”

外祖父皱了皱眉。

“昨日的兼祧仪式,他们可曾到场?”

“我一个月前发出邀请,三家昨日皆有列席。”

外祖父面带不解道:

“倘若都出席了,便意味着认同宣伍的身份,承认宣伍可以合法继承李家的遗产。按理来说不应如此啊?”

“我也不知。不过我已与三家的管事商议好,今日与他们当面对质。”

文宣伍心里很清楚这些远支的心思。无非冲着李家遗产而来。

商议完毕后,文宣伍和忠伯在半岛酒店静等三家到来,而小萝莉交给外祖母照顾。

闲着没事,文宣伍想要了解李旭东的下落。

“忠伯,李旭东和他带来的混混,后来怎么样了?”

忠伯和外祖父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小少爷,李旭东经过医生的检查,他的……。”

看忠伯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回想起自己当初击中的位置,文宣伍忍不住捂住嘴大笑。“我明白了。”

但文宣伍想起前世有些操蛋的法律。

“李旭东被我打的如此凄惨,他会不会告我?”

外祖父直接开口否决。

“宣伍,你放心,你说的情况不会发生。按照相关约定,对这类人只要不打死就行。”

文宣伍查询数据库才知晓,目前的新界还在沿用大清的法令,或者说是古代传统乡约。

例如拐子是可以直接打死,而不用负责任。

放下心的文宣伍,再次询问:

“李旭东和他儿子犯下的罪行,依照香江的法律,最多可以判几年?”

忠伯思索片刻后回答:

“按照律师所言,李旭东犯了故意伤人罪和财务侵占罪。大概会判20年到30年,并追回其在香江期间从公司账上挪用的全部财产。李宇宏犯了故意杀人罪,最高会判死刑。”

文宣伍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自己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个小BOSS,居然不是自己亲手解决。

没有多少装逼打脸的机会,文宣伍想想还挺遗憾。

上午10点,文宣伍在忠伯和外祖父的陪同下,步入半岛酒店的会议室。

此时三家派出的管事已经全部抵达,放眼望去,正好是青年、中年和老年三人。

文宣伍和忠伯刚进入会议室,三人中的青年和中年便吵着要看遗嘱。忠伯只得将其取出放在桌上,供他们查看。

看完遗嘱,白发老头默不作声返回原位。而其中的青年却嚣张地说:

“我还要看李家的遗产清单。”

忠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从包中拿出一份文件。

“文件中记录了李家在香江的所有资产。”

“房产方面:一栋位于中环皇后道的七层大楼,一套位于半山区的别墅,一块位于上环的货仓,四栋位于铜锣湾的唐楼。”

“除了房产,李家在香江还经营着一家房产中介,在香江本岛和九龙各有一家分店。”

“房产加上中介公司,李家的遗产总值大约在230万港币左右。”

青年瞬间双眼放光,中年人也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心情,拿起文件仔细翻阅。

青年抢先叫嚷道:

“我们都是李家后人,这230万港币应当也有我们的一份。”

忠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怒喝道:

“凭什么?你们要搞清楚,少爷离世前可是立下了遗嘱。”

“按照少爷的遗愿,只要文小少爷愿意兼祧李家,便能继承李家所有的遗产。你们三支属于远支,没有继承的资格。”

中年人连忙在一旁打圆场道:

“大家都消消气,先别争。坐下来,慢慢谈。”

文宣伍没有在意这些,反向看向远处白发苍苍的老人。因为他明白,会咬人的狗不叫。

果然,在文宣伍的注视下,老人先是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才高声说道:

“大家先安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老人盯着忠伯,冷漠地说:

“阿忠,我是看着你长大,但没想到你竟敢弄虚作假。”

文宣伍一脸茫然地看向忠伯和走上前的老人。

“阿忠,这遗嘱是假的吧。”

文宣伍听闻后心里不禁暗自嘀咕:

“看这老头言之凿凿的样子,难道他说的是真话?不过,忠伯对我这么好,我应当相信他。”

但让文宣伍没想到的是,忠伯面对老头的质问,竟然面露犹豫,迟迟不作答。

文宣伍心中咯噔一声。

“难不成遗嘱真有问题?该不会遗产真要与我无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