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郡主x丞相 今天篡位了吗(11)

忽然有一天,沉裳突然问云知许的身世。

两人身份的特殊,是双方都明白,却没戳破。

因此,云知许听见她的问法,也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说来话长。”

“没事,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云知许看着她半秒,最后叹了口气,妥协般的为她介绍了。

云知许这边在说,系统一边将当年的画面投放在沉裳的识海中供她观看。

“父亲,我可以和裴降去京外的那家藏书楼吗?”一个小男孩兴冲冲地跑入了大堂,一双眼睛扑朔着,满是期待。

“你裴叔叔来了?”

“嗯,带着裴降一起来的。”小男孩手上还捏着今日看的兵法书,都没来得及放下。

“走吧,我出去和你裴叔叔商量。”他牵着儿子,往外走着。

“不用了,我已经进来了。”裴叔叔笑意盈盈地进来了,“暗门后有我的人接应,到时候有人带他们去马车。”

“两位小朋友,先从暗门出去吧。我和谭叔叔商量一些事宜。”因为前几次也是这样,所以两位小朋友并没有起疑。

等到确定他们走了后,裴叔叔才敛起了笑容,“上面那位,一刻时间都不愿多给了?”

“嗯,他……就交给你了。”

“真的,再没有迂回的的余地了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要是你儿子知道了这件事呢?他那般聪颖,相信定不久就会发现不对劲。”

“那就拖到事已成定局的时候。”

裴叔叔还想说些什么,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开了口,“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来世做兄弟,再还。”

裴叔叔笑了,眼泪花在眼中打转,“你欠我的人情还少么?好了,不说了,我得走了。我的草垫准备好了没有?”

“今日的戏是我已经还钱了,不需要再扔你出去了。”说着甩给了他一钱袋,“碎银在上,下面有些银票。就此别过。”

“来人,将裴公子赶出去。”

裴公子抹掉了眼泪,在要被拉出府中的时候,恢复了情绪。

出了府门,朝着他的门大喊,“明明就拿得出当初的钱,非得让我月月来催你。”

说完,还拿了一块银子出来,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货,带着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走了。

“丞相府总算把这种人打发走咯。”街上的人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府内暗门中偷偷进来了个陌生的小男孩,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身高外形和谭枞大差不差。

谭丞相想着自己儿子经常出门看书,也没多少人对他印象深,叹了口气,希望能蒙混过关。

小男孩捏了捏身上破烂的衣服,然后捂住咕咕叫的肚子,有些扭捏:“贵人的话,可还算数?”

谭丞相立马带他去了食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食。

“我再问一遍,你当真愿意做这冒名顶替的事?”

“自然。”小男孩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我在外乞讨,能过一天就一天,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反正都是一死,死之前还有好日子过,怎么就不愿意呢。”

马车上。

裴降一直向谭枞夸赞那间藏书楼的特别,有一种不知多久才能再去的感慨。

谭枞有些许疑惑:“我们此去不是去那里吗?”

“没有啊,我们此去的是另一间藏书楼,有些远,但那里的书会更为全面。”

“哦。”谭枞心中存疑。

沉裳仔细一看,谭枞眉眼似乎有些像某人,没想到果真——

“知许,你在想什么?”

知许是谭枞的字,因为不合年岁,便就当做乳名,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裴叔叔什么时候才追上来。”

正说着,行驶着的马车顿了一下,接着他们口中的人就上车了,朝着其中道:“知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喜欢读书,我便就不进来了,你们安静的看。”

行至中途,马车行驶缓慢。

外面喧闹。

两位小朋友稍稍拉开一缝马车帘,外面皆是流民。

“兄弟,你们这是……”裴公子在外先开了口。

“唉,各地城主都是贪官污吏,哪里都不安生。”那人衣衫褴褛,面如蜡黄,背上还扛着衣物,“小兄弟要是想要去别处安家还是算了吧,不如回乡。”

马车简朴,挂了些白布,裴公子身穿麻衣布匹,脸上还有些伤痕与泥色,和寻常人无差,一般人看着这阵仗,都会以为是带带病老母亲治病安家,为了不去惹这病气,倒是为他们少了不少麻烦。”

“圣上节俭,得人心,知百姓苦难,怎么如今还会有这种人?”谭枞在马车中道。

半月之后。

“皇上有诏,丞相请吧。”

“这么晚了,圣上何事?”

“请吧。”送诏的人只让他离开。

明知道可能是鸿门宴,可他没办法,只能应了,没想到的是圣上会这么狠心。

在半道,刺客拦下了马车,谭丞相意料之中,他以为顶多是圣上的暗卫,就当活动筋骨。

倒是没几个人知道,谭丞相在考取功名之前,是被一家退隐的武将带大的。

最后,那条街血流成河,就连送诏的太监也没能幸免,谭丞相带着一身伤回了家。

可是没有家了——

大火肆意的烧着,没有人来灭火,惨叫和垮塌的声音不绝。

谭丞相想要冲进去,不知又从哪里来的人将他禁锢住,生生将这场残忍的火中盛宴看完了。

等到终于有大雨降临的时候,丞相府已经一片灰烬了。

“丞相勾结敌国,还为了掩藏证据,生生烧死自己一家人,一个不落,幸得皇上暗卫早已取得证据,这才不让丞相继续酿成大错。先已将其贬庶人,为五日后午时,在明磊台,赐剔骨之刑。”

一时间,这段说辞传遍了京城。

远离京城的知许放下了一卷书,心里总觉得有点心慌,算着时日,此时回去也不虚此行。

便出门找了裴叔叔,只是他此时没在客栈,听裴降说,可能去了酒楼,于是他便跑去了。

听戏处正热闹着。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夜的大火烧得可旺,比起遍地红花都过之有而无不及,只是可怜了丞相他那一家子人咯。”

丞相?小云知许上楼的脚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