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鲁特的话彻底将卡尔斯点醒了。
他还是低估了魔药配方的价值。
维鲁特继续说道：“不只是四阶魔药，甚至三阶魔药的配方一旦被人研究出来，也会遭到宫廷骑士团的打击。
赫克托尔向我说了一些隐密，这片大陆并不缺乏魔药学的天才，他们总能从一些蛛丝马迹推算出突破2阶或是3阶的魔药。
可一旦泄露出去，人和魔药就会在短时间内消失不见，这不是个例。”
卡尔斯问道：“伊文·特拉奥雷这一次必然攻讦，国王知晓此事后，会不会停下这样的行为？”
维鲁特摇了摇头。
“如今的国王十分仁慈，他必然不齿这样的行为，但是这件事总会有人做的，就像伊文·特拉奥雷一样，哪怕瞒着国王、冒着巨大的风险，也必须去做。”
见卡尔斯还在思考。
维鲁特悬停在了他的眼前。
“现在说说你的事吧，卡尔斯，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维鲁特的眼神变得失落。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通过书籍了解过灵魂，他也察觉到了自己正在渐渐消散。
能够在彻底消亡前，帮帮自己最后一个学生也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当然，维鲁特老师，我还要继续跟您学习魔药的知识呢。”
“可是...亡魂状态能够持续多久？”
“有我的帮助，您短时间内是不会消散的，或许还能有一天获得实体。我想阿奈丝到时候会很高兴的。”
维鲁特的眼睛颤动起来。
实体？
他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阿奈丝。
兰尼掉入了空间裂隙中，再无生还的可能。
阿奈丝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你说的是真的？”维鲁特难以相信。
“我无法保证，老师，但我认为是可以的。”
沉默了很久，维鲁特的眼中又出现了希望。
“好的，我会等下去。”
说完，维鲁特看向周围的其他亡魂。
法里德自来熟地凑了上来。
又多了一个能唠嗑的人，他可开心坏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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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阿奈丝醒了过来。
从床上坐起，她看着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
不，那不是梦。
阿奈丝站起来，推开了客房的门，穿过走廊，她看到了卡尔斯就站在客厅。
“先吃点东西吧。”
卡尔斯自己用小希拉的口粮：精致的魔兽肉，做了一份肉汤。
阿奈丝刚一走来。
从后院的小屋跑到房间内的小希拉立刻扑到了她的怀里。
可爱的小狮鹫倒是冲散了一些阿奈丝心头的阴霾。
她终于还是坐在了凳子上。
端起碗，喝了一口肉汤后，阿奈丝惨白的脸色微微变红。
是她从未喝过的鲜香味，真好喝。
但喝着喝着，她就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一旁的维鲁特一阵心痛，他伸出手，想要和往常一样触碰阿奈丝的头发。
但是却穿体而过。
可阿奈丝却突然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
“爷爷？”
不只是维鲁特吓了一跳，卡尔斯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阿奈丝？”卡尔斯问道。
难不成亡魂还能被普通人感知到？
“不，抱歉，我只是突然感觉爷爷就在我旁边，我可能......”阿奈丝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痕，摇了摇头。
“阿奈丝，你知道吗，人死后，灵魂是不会消散的。”
“嗯，真的吗？”
“当然，这个世界是存在灵魂的，即使是死后，灵魂也会存在于世界上很长一段时间。”
阿奈丝露出了一个惨白的笑容：“你在安慰我，卡尔斯。”
“我是魔法师，我知道魔法师中有专门研究灵魂的学派，我并没有说谎，说不定...”
卡尔斯看向维鲁特的位置。
阿奈丝也看向了同样的位置。
两人回过头对视一眼。
“说不定爷爷就在这里看着我。”
看到阿奈丝神色好了一些，卡尔斯也放松了下来。
一碗饭被阿奈丝全部喝完.
“麻烦你了，卡尔斯，谢谢你陪着我，我感觉好多了。”
阿奈丝心结还在，但这至少可以证明她是向前看的，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悲伤总要一个人去慢慢消化，被时间所抚平。
其他人无法帮她承担。
“好好休息，我会去看你的。”
阿奈丝点了点头，离开了宿舍。
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睁眼，卡尔斯就发现约书亚漂浮在卡尔斯身前。
法里德和尤莉娅警惕地盯着他。
“约书亚？”
卡尔斯的话似乎激活了约书亚，他抬起头，浑浊的瞳孔逐渐凝聚。
“是我。”
“感觉如何？”
“我......感觉很好，我的记忆没有受到影响；精神遭受了一定的冲击，好在我承受了下来；但我的思维似乎发生了改变，不过这是有益的......
最重要的，我获得了庞大的知识，只是太过混乱，我需要慢慢地从中汲取。”
约书亚说了一大堆。
卡尔斯知道他没有大碍。
仔细检查一遍。
卡尔斯发现约书亚的体内蕴含着庞大的力量，不过没有像那只左手一样向外逸散。
“你能够接触到现实吗？”
约书亚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的亡魂体开始出现颜色，半透明的幽蓝色浮现在空中。
和以往的视野并不一样，这一次卡尔斯可以确定，就算是普通人，此时也能看到一个幽蓝色的亡魂。
约书亚真真切切的现出了形体。
他甚至伸出手，拿起了床边的灯柱。
但只有一瞬间。
约书亚就恢复了原状。
灯柱掉在了地面上。
“可以接触实体，但并不稳定，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
“足够了。”
卡尔斯心中有底了。
使用灵魂之力可以将亡魂强化到可以被肉眼所视。
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功能。
“我的老师呢，卡尔斯？他能醒来吗？”
“他的亡魂历经了五年的时间，没有完全消散已经很不错了，我给了他足够的灵魂之力，但是他还没有醒来。”
“嗯，我会等着他。”
结束了交谈。
卡尔斯走到客厅，不一会儿，骑士学徒多尔·沙克就给小希拉送来了口粮，他也顺便给卡尔斯带来了早饭。
坐在沙发上。
卡尔斯突然感觉手腕微微震动。
可还没有来得及激活黑甲。
他面前的桌面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而精致的法阵图案。
下一刻，一个盒子出现在了卡尔斯的面前。
黑甲没了动静。
卡尔斯知道这是自己的奖励。
“竟然是以这种方式送来的吗？”
卡尔斯上次都没有发现盒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次的奖励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