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审讯

张大纲翻了翻手上的资料，抬起头，脸上狰狞的疤在灯光下尤其明显。

“你叫季川？”声音冷淡，不带丝毫情绪。

季川点点头，表示同意。

话音刚落，没有任何前戏，张大纲就已开口，语速很快。

“昨晚没事？”

对方冷不丁的提问，让季川心中一惊，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

【看似关心，其实在诱导自己。】

“什么没事？”非常聪明的反问对方。

“要我提醒一下？”张大纲冷笑着，脸凑了上来。

季川看着凑近来的刀疤，眉头一皱，继续反问：“公交车的事？”

骤然，张大纲站了起来，身体前倾，死死盯着季川，脸色阴沉，语气肯定。

“你知道。”

季川并没有被这动作乱了阵脚。

“不知道。”

此时，张大纲背对着灯光，面容完全在阴影之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昨晚下班去了哪里？”

“我昨晚下班.....”

季川眉头皱起来，用手揉了揉额头，装作开始回忆的模样。

“昨天下班，上了公交车打算回家，在途中听到污染事件的播报。

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清醒的时候，车莫名其妙的停在郊外，车上就我自己，没有其他人，然后我就自己回家去了。”

这些说辞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句句实话，只不过把消灭污染源的内容隐藏掉了。

听着季川的回答，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再继续提问，转而开始思考。

两人问答的语速很快，整个对话也不不过短短几十秒。

季川注视着眼前疤脸男，自己看似平静，但心里有些忐忑。

但，疑罪从无！

【只要你不能确定，我就没问题。】

此时季川心中大定。

张大纲目光灼灼，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对方回答正常，精神正常，他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大半，连语气都缓和了些。

“别紧张。”

季川冷着脸点了点头，不等他反应，对方的话再次让他放下的心悬了起来。

“等会，我们会把你催眠，你配合一下。”

季川心里咯噔一下，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虽然不知道催眠会怎么样，但肯定是不好的情况。

心中虽然紧张，但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声音仍然平静：

“需要我做什么？”

张大纲指向身旁的柳萌萌：“很简单，看着她的眼睛。”

此时，柳萌萌缓缓闭上双眼，一股能量扩散开来，范围控制的极好，回荡在这个房间里。

季川只觉一阵睡意袭来，让他昏昏欲睡。

强忍困意，打起精神，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催眠，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

【不能睡、不能睡。】

霎那间，柳萌萌猛地睁开双眼，缓缓开口。

“看着我。”一股能量波动涌向季川。

那声音如同有股魔力一般，让季川在这半梦本醒的状态下，看了过去。

那是一双充满魔力眼睛，淡蓝色的眸子，里面仿佛蕴含着无数奥秘。

顿时无数低语涌入季川耳朵“睡吧，睡吧！”让他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蓦地，他一丝仅存的意识，想起来昨晚掠夺的技能：精神力结界。

发动！

瞬间，季川就清醒过来，虽然低语还在继续，但困意却荡然无存。

“咦。”突然，柳萌萌发出一声轻呼。

一旁的张大纲连忙询问：“怎么了？”以为出了什么差池。

刘萌萌开口解释：“没事，他的精神力比较强。”说完，就开始加大催眠能量。

季川只感觉耳边的低语声音越来越大，直奔他的脑海。

忽地，低语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不知道被催眠后什么样子，只能极力伪装。

感受到能量成功入侵对方脑海，柳萌萌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季川，又咦了一声。

张大纲闻言，随即扭头，向她露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在柳萌萌的记忆里，人被催眠后，都会睁开双眼，眼神空洞，但今天坐在对面这个年轻人，双眼是闭着的，很奇怪啊。

刘萌萌又感应了一番，确定能量已经进入了他的大脑，向张大纲点了点头，示意其没问题。

张大纲得到肯定的答案，看向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他双眸轻闭，表情迷离，似乎陷入了沉睡状态，当即就开始提问。

“你叫季川？”

“对。”回答的声音很轻，给人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昨晚没事？”

“什么没事？”

......

“......然后我就自己回家。”

伪装成催眠状态的季川，把刚刚问题再次回答的一遍，答案自然没有差异。

张大纲的验证了刚才的问题，人在催眠的状态下是无法说谎的，得到的答案完全吻合，此时，他的嫌疑已经完全洗除。

向刘萌萌打了个手势，随后，柳萌萌开始收回自身的能力波动。

季川感受到耳边低语慢慢减小，直至消失，不知道流程的他此时仍然轻闭双眼，神情迷离，晃着脑袋。

瞧见这幅模样的季川，柳萌萌又又咦了一声。

自己明明已经把催眠能量收回，为什么他还没醒过来，不应该啊。

她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流程搞错了，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出现。

柳萌萌不明白，就盯着季川看，张大纲在精神方面是个门外汉，有样学样，也盯着看。

两人就这样盯着伪装成催眠样子的季川，眉头紧皱，神情疑惑。

此刻的季川双眼轻闭，但仿佛能感觉到目光一般，一股不自在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不寒而栗，随即就悠悠的睁开双眼。

他看着眼前表情奇怪的两人，表情故作疑惑，开口询问：“结束了？”

【表演过头了！】在心里吐槽一句。

张大纲缓缓点头：“嗯，结束了。”

说完，也不多言，他和刘萌萌就离开了询问室，只留季川独自一人在这里。

季川：“......”

张大纲一行人来到了隔壁办公室，众人都坐了下来，在污染事件现场的四人，都已经审讯结束。

张大纲看着手上的资料，率先下了定论：“四个人，审讯结束，都没问题。”

众人皆是点头，表示赞同，本来就是些倒霉蛋，能有什么问题。

“我有问题。”柳萌萌冷清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