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毛不平刚打开门,见势不对又立刻关上,外面突然多了很多守卫,看来马天阔一定被发现了,也不知他现在是生还是死。
“我有织隐衣,穿上它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我去看看周云松怎么样了,顺便把守卫引开,你趁机逃走,我们包子铺汇合。”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用法术,连自保都是问题,怎么对付那么多守卫?”
“如果你去,要么直接被守卫发现,我们两个明天一起被通缉,要么你穿上织隐衣顺利逃出去,那我怎么办?不会法术不会武功,怎么逃出去?只有我穿上织隐衣引开守卫,我们两个才能全身而退。”
毛不平无奈地笑:“对自己的认知倒还听清晰,行吧,不过要是你在一炷香之内还没有回到包子铺,我就闯进来救你。”
“好。”
我披上织隐衣往周云松的卧房方向走,迎面看见几个守卫一前一后抬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这尸体是?怎么会有两个?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跟着尸体到了后院柴房,听见两个守卫在说话。
一个守卫说:“这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刺杀周大人,也是这柳小娘命不好,被刺客刺中,一剑毙命。”
另一个守卫说:“唉!这周大人坏事做尽,要不是他给的月钱多,真不想给他卖命。”
旁边的一个守卫说:“你们小点儿声,要是被大人身边的暗卫沧浪听见了,明天躺在这儿的就是你们。”
“走,走。”
守卫们息声下去了。
我拉开白布,马天阔睁着眼睛,胸口被剑穿了个洞,身体里的血都快流干了。
我手捂着他的眼睛帮他闭上,心里无限悲凉。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我准备离开周府去找毛不平汇合,迎面撞上周云松,他看不见我,径直走了过去,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刚刚看了场戏一样。
人命对他而言就一文不值吗?他的祖辈们不知攒了多少阴德才换来他这一身官袍,不想着光宗耀祖,反而以权谋私。天道有轮回,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去找毛不平了,等尸体运出周府,再把他埋了吧!
毛不平坐在包子铺翘首以盼,脖子都伸长了,看到我来,站起来招手说:“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猪肉大葱馅儿包子。”
折腾到现在的确饿了,我捧着包子毫无形象地啃着。
“你慢点儿吃,喝点水,别噎着。”
他话音刚落,我就噎着了,一口包子皮和肉的混合体堵在咽喉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猛灌了好几杯水才冲下去。
刚顺过气来,喝了口水,又不小心被呛住,咳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存心跟我作对吗?
“吃东西狼吞虎咽的,喝水着什么急啊?”毛不平轻拍我的后背。
“咳咳咳……我不吃了。”我把剩下的包子扔在桌上,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生闷气。
毛不平的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笑,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人家在背后咒你吃饭噎着,喝水呛着,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
我掐住毛不平的腰间威胁说:“你少在这儿嘲讽我,我人缘好得很,要说得罪什么人,也只有你一个,说,是不是你在背后说我来着?”
毛不平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笑着说:“好了我投降,不闹了。”
我罢了手。
毛不平肃了脸,问:“怎么样了?马天阔人呢?”
刚才光顾着吃了,把正事忘了。
“他死了。”
“死了?”
“嗯,周云松身边有个暗卫,武功应该挺厉害的,马天阔被一剑穿心,我去看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还有周云松的小妾,她替周云松挡了马天阔一剑,也死了。等周府的人把尸体抬出来,我们把他们埋了吧,还得去马川巷拿状纸。”
毛不平微一颔首道:“状纸我去拿吧,你在这里等着,顺便看着周府什么时候把尸体运出来。”
“好。”
我看着毛不平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我对老板大喊:“老板,再来四个肉包。”
我已经饿得不行了,闻着这喷香的包子味儿,谁能顶得住啊?要是毛不平在,他肯定又要拿刚才的事笑话我,趁他不在,赶紧吃饱。
“客官,您的包子。”
这次我学聪明了,小口吃,每口在嘴巴里嚼十下再吞下去,是麻烦了点儿,但总好过噎死过去。
我四个包子还没吃完,毛不平就回来了,我赶紧把包子放在旁边的空桌上,抹了下嘴。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笑着说。
毛不平突然大笑,指着我说:“你牙上的葱叶子……哈哈哈……”
我面具般的笑容消失,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既尴尬又生气,想打人的冲动直奔脑门,又觉十分羞愧,没有面子,恨不能将时光倒流,这也太丢人了吧,从今以后,我在毛不平那里的笑料又多了一个。
我缩着身子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看见周府的人带着尸体上了一辆马车。
“出来了,出来了。”我叫毛不平。
他抬眸,嘴角还留着一丝欠打的笑:“走。”
我们跟着马车的痕迹走,越走路越熟悉。
“义庄?”我跟毛不平异口同声地说。
早知道就直接回义庄等着了。
周府的人把尸体往停尸房一扔,就走了,周云松的小妾也在。
“好歹同床共枕过,周云松就这么对待他的女人。”毛不平摇头叹息。
我见过周云松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对他这种行为一点也不奇怪。
“干活吧!”我拍了拍毛不平的肩膀。
“马天阔的状纸呢?”
“先拿着,日后一定有用到的时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