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与凌家在生意场上,一起相安无事了七年,不知何时,官道上传出了一条小道消息,“说那上京的一位达官贵人,在不久之后,会来他们的钱塘江访问。”
薛家家主在得知了此番消息后,火急火燎地带着他的得意之作,寿比南山的刺绣,赶往了当地的衙门。
不曾想,和他抱着同样心思的商贩,犹如过江之鲫,也不为过,可是能真正见着县老爷之人,却是寥寥数人,在那衙门后府,久等了三个时辰,也不曾得以召见,这才让他心灰意冷的离开了知县后府,向那家中返回。
他却不知,正是因为他的一个献宝机缘,给他招来了横祸,熟话说,“财不露白,如若露之,必将横祸来临。”
他是没有见着县太爷,可还是有些人见到了,对于他的献宝之物,却被他的行业死对头听了去,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常年与那知府县衙来往密切,得知此消息后,心中计谋闪现,一同告知了县太爷。
三天之后,官府的人举报,听闻薛家绣庄,贩卖次品蚕丝绣料,并且在前几日还打算献上一幅珍品刺绣,展示给那位上京的达官贵人欣赏,以此来彰显出杭绣之美。
县太爷听闻了举报人的告知,急忙安排府衙之人前去彻查此事,这道消息犹如一缕风,直接吹附在衙门的捕快腿上,化为风声呼啸一般,抵达在薛家的绣庄。
经过一盏茶的时间,铺天盖地式的搜索,终于在缫丝的地方,发现了大量的次品蚕丝,经过手下告知了捕快的领头,一番验证后,他勃然大怒道:“薛家主,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他一脸地颤抖,眉梢中紧锁着恐惧,口中的游舌仿佛打了卷一般,哆嗦地吐露道。
“带走。”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凌厉,缓缓从薛家主的身上,随风而去,眉头上扬的看着几位手下喊道。
一队六七人,风声而来,呼风而去。
这一道消息,传入家中薛夫人耳中,惊得她满脸煞白,突然晕厥了过去,在她身旁的小灵珊,和一位下人,一把扶住了她,连忙把她扶在了床榻之上歇息。
凌夫人听闻了此事,快马加鞭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相公,看他有没有好的主意,救出薛家主。
得知此事的凌族长,赶紧带着上万两的银票,前往知府衙门,可惜此事事关重大,不许亲人探视,就连知府的县太爷,他也是没有机会见着。
苦于无奈的他,只好在县衙耗着,打探着最新消息,没曾想,一个时辰后,县衙的捕头,驾着一匹良驹,向那薛家惊驰而去。
他感知在此地待着,也是于事无补,迅速跳上了他的马儿,远远地跟了上去。
谁知对方,直接闯入了薛家的密室,取出了那副珍宝后,按照县太爷的吩咐,把薛家之人赶出了薛府,临走时以封条查封了薛家的一切财产,至此薛家算是破产了。
凌夫人看着薛家的遭遇,只好把薛夫人与灵珊带到家中暂住,而凌家主却在外面打探消息,哪成想,半个时辰后,一身血痕的薛家主,从那县衙的大牢,返回了薛府。
走在薛府的门前,瞧着眼前的一幕,他气得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晃眼就晕了过去。
这一幕,幸亏被凌府的家丁瞧见,告知了他家老爷,这才把他及时的抢救治疗,待他醒来时,已是黎明时分,他察看了下伤势,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发现此刻住在凌家,他思量了一番,心中便有了决断。
待那清晨时,他便与凌家主夫妇告别,说是要前往姑苏之地学习苏绣,以此在谋些生计,临走前,还向凌家主借了些银两作为盘缠,谁知凌家主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他说道:“薛兄,商场如战场,还望你看开了些,此番前往姑苏路途艰险,还望你多加珍重。”
“多谢,凌兄的慷慨相送,为兄没齿难忘。”
这时小飞雪,站了出来,看着薛海家主说道:“薛叔叔,你们都要走了,我想带着灵珊妹妹,去道观的后山说说话,可以吗?”
“好,那你们去吧,记得快点回来。”
两人很快来到了道观后山处的灵泉瀑布下,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台,坐在了一起,看着前方的湖泊与瀑布,水声哗哗的流动着,犹如一道天然的旋曲,传唱在两人的耳旁,时而缓,时而急,时而响声轰鸣,时而卧底清影回旋一阵音波,让人不想去打破这份安静的享受。
可飞雪,依然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灵珊妹妹,你还会回来吗?”
“我一定会回来的,飞雪哥哥,我舍不得你。”她一下拉着他的手说道。
“我也很舍不得你,灵珊妹妹。”飞雪的眼神有股隐隐的泪花,很轻很轻,却不敢轻易的流出,脸上却显露了不舍的说道。
灵珊妹妹,这座道观的后山流传着一个传说,“说这灵泉瀑布的上面住着一位老神仙,在那老神仙的住处,常年云山雾罩,犹如人间仙境一般,据说还有着神秘的登天塔,如果谁能登上那座宝塔,就可以看见这整个天下。”
“灵珊妹妹,不管这个传说是否为真,可我相信他就是真的,因为前些日的那一次游玩,那道声音回响的一幕,让他记忆犹新,不过这一番话,他只是心中想着,并未说出口。”
他一个恍惚间,继续说道,“灵珊妹妹,就算不是真的,我也要登上这灵泉瀑布的顶峰,去眺望你所在的地方,逼近此处可是雾隐峰的最高处。”
“飞雪哥哥,要是我想你了怎么办?”
“咦?这里怎么会有着这蝴蝶。”
“灵珊妹妹,你看这些会飞的蝴蝶,当你看见它们时,就像看见了我一样,它能传递我们的思念,你娘不是曾说,在你出生前看见了蝴蝶之后,才生下了你吗,那你就是蝴蝶的化身,当我看见蝴蝶时,就会想到你一样。”此番画面,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飞雪哥哥,我们把各自的心愿写下来,放在小木盒的后面好不好,等我们十八岁后的今日,在来一起打开好不好?”
“好。”凌飞雪一脸的干脆道。
“那你可不能提前偷看哟。”
两人各自写好了心愿后,一同放在了小木盒的后面,飞雪随手关闭了石壁。
“灵珊妹妹,我们回去吧。”
“好,那你可要记好了,今天是六月十五。”
在两人走时,那位白胡子的老道,再次出现,口若悬河的传音道:“少年郎,你可愿入我道门.......”
这道声音,再次在它耳边回响了三遍,它回头看了眼灵泉瀑布,终于流露出了一股浅显的微笑,不过转眼又恢复了伤感之情。
两人在离开时,却不知被那老道,随手送去了两道灵力护罩,隐藏在体内,以便防护着两人的安全。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家中,分离的时刻,总是崔人泪下,让人痛哭流涕。
小灵珊,抱着小飞雪,依依不舍地痛哭道,“飞雪哥哥,你要来姑苏找我哈。”
“好,灵珊妹妹,这是我雕刻的蝴蝶梳子送给你,希望你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
灵珊接过他递来的蝴蝶木梳后,便止住了哭泣,仍然不舍的说道:“飞雪哥哥,我会好好保管的。”
薛海家主,瞧着眼前的一幕,他也只好把女儿灵姗,拉扯了过来,一把抱上了马车之上。
小飞雪,瞧着离去的马车,便想走了上去,可被她的母亲,一把抓住了胳膊,他连忙挥手喊道:“灵珊妹妹,我一定会去姑苏找你的。”
她的母亲,实在是拉不住混小子的那股劲头,松开了手,让他追了上去。
可惜,人力有时穷,更别说一个七岁的小孩,跑的气喘吁吁的他,只能望着那辆马车,消失在遥远的街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