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坏女人

弗雷尔卓德新神旧派，旧派旧神，三姐妹还有萨满教义，大量繁杂的信仰催生了大量别具特色的部落和多样性的文化，加上各个部落信仰和风俗不同，给统治带来了诸多麻烦。

旧神之中，相比于不太管事的奥恩和艾维尼亚，沃利贝尔和他所张扬的古道显得有些特殊。

在一些人心中，他是雷霆咆哮，是滚雷风暴，是瓦尔哈尔。

但另一些人心中，他是荒芜，是受过千万刀枪的巨熊，还是屹立者，不过对于那些依然遵循旧习古道的部族中，他被称为沃利贝尔——寓意着破坏、力量、还有化为实体的风暴，代表了所有不可阻挡的力量，也代表着弗雷尔卓德这片土地本身的怒火。

作为穿越者，罗夏自然了解弗雷尔卓德的背景，当然也知道沃利贝尔和三姐妹，特别是和丽桑卓的敌对关系。

在三姐妹的远古时代，丽桑卓的眼睛都是在人与众神之战时被他抓瞎的，现在沃利贝尔的力量复苏，想必最为关心他情报的就是她了。

由此来看，那些失心者追杀艾希应该不是意外，一方面有可能是丽桑卓故意引导，二来就是那些失心者得到了沃利贝尔的神译，故意闯入试探，亦或者他们也想得到阿瓦罗萨之弓。

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似乎都与自己扯上了关系。

通过艾希的转述，他也大致解了她阿瓦罗萨试炼的过程。

弗雷尔卓德的试炼，一般都是在具有寒冰血脉的存从众神以及萨满处获得某些启示，然后通过启示的引导进行古老的试炼，在通过了大自然和众神的考验之后，再获得的某种能力的过程，虽然她受到的启示方式特殊，代价也有一些大。

这种试炼方式，有些类似凡人攀爬巨神峰最后星灵附身，比尔吉沃特进行的娜迦卡波洛斯灵魂试炼、恕瑞玛的飞升之旅，以及艾欧尼亚得到启迪的过程类似，都是一种得到恩赐力量的仪式。

不用多说，艾希寻找阿瓦罗萨冰弓的过程，就是试炼的一环。

正要说话，沉寂的夜色中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咆哮，不住的在远处的群山之巅回响。

罗夏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更北的群山巅顶时不时有一闪而过的雷霆，不断被划亮的夜空中闪过一个庞大的黑影。

“是瓦尔哈尔的雷云，他此刻正暴怒无比。”

艾希也看见了夜空中庞大的黑影，解释的同时也注意到了罗夏脸上的表情。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罗夏，对方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表情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瞳孔有明显的收缩，似乎有些情绪波动，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完全没有见过对方。

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弗雷尔卓德人，但以弗雷尔卓德的审美，也是一个容貌英俊的人，身材挺拔，眉目有神，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还是一位冰裔。

是冰裔，还是数量稀少血脉优秀英俊的男性冰裔，结合还能诞下拥有优秀血脉的后代，保证传承。

在弗雷尔卓德，传承很是重要的一件事件。

“看得出来他很愤怒，接下来的路程，我想我们可能同路，不知道会不会对你的试炼产生影响？”

“谢谢你与我同行。”艾希闻言微微俯身道，同时对罗夏做了一个手礼，“尊敬的兽灵萨满。”

不管是从先前利用寒冰铸造铠甲形成巨像，还是说先前的谈吐，以及对方那张英俊的脸，艾希觉得自己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倒不如说，路上还有可能遇到熊人，亦或者其他的袭击，有这样的萨满同行，她接下来的路会很安全。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作为阿瓦罗萨的血脉后裔，她在罗夏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臻冰力量。

对方身上所拥有的血脉，和她所拥有的类似。

“不疑惑我怀有其他心思么？”

自己并非萨满，显然艾希误会了身份，但她这么轻易的答应，还是让罗夏有些意外。

“谁知道呢？或许是直觉吧。”

“很好，作为交换，在众神的见证下，我们的契约达成，同时；我也向你咨询一些事情？你知道寒冰血脉秘库吗？”

“血脉秘库？”艾希有些疑惑的看向罗夏。

“是的，我需要在那里获取一些知识，然后完善我的晋升仪式。”

罗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与思绪，将丽桑卓在梦境中告诉他的幻梦又回想了一遍，同时拿出地图。

“沉船墓葬。”

“迦拉克隆祭祀之地。”

“寒冰血脉秘库。”

“众神之灵。”

地图上已经标注好了一些位置，而且这些地方都是存在着可以对实力有巨大提升的奇物宝藏或者武器，特别是众神之灵这个地方。

据他所知，这处洞窟存在着一个天然的元素池，在那里可以进行一次【大地】、【冰霜】、【金属】的元素启迪，同时还有可能存在一些弗雷尔卓德远古半神的灵魂。

艾希也在看着地图。

上面很多地方她只是听说并没有去过，但是对于冰封号角峰上寒冰血脉秘库，她却很是熟悉。

在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姐妹部落还未产生分歧的时候，她和瑟庄妮幼时都是在那里进行的寒血启迪，说是一座学院有些不太搭，准确来说更像是一座拥有着大量远古仪式的寺庙，或者祭祀殿堂。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会在那里进行一次晋升秘仪。”

虽然不知道丽桑卓为什么让自己去寒冰血脉秘库，但罗夏思考一番后还是决定前去。

“完全不是问题，萨满，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也没有机会喝上可口的热汤，更不会有机会在这里和你谈话，虽然我不知道山间的路有没有被积雪掩盖和冰封，但去那个地方的路我还记得。”

艾希点头，如果只是顺路带着眼前这位救了自己的萨满去血脉秘库，她当然不会拒绝。

或者说对方要求更多一些，她觉得自己大概率也不会拒绝，毕竟对方救了她，即便是无心之举。

“感谢你，尊敬的萨满。”她再次向罗夏道谢。

“不必如此，反倒是我要谢谢你，有你引导，我会减少很多麻烦。”

有熟悉路径的艾希引导，罗夏觉得自己能在这冰天雪地的弗雷尔卓德少受几天罪，而且丽桑卓将她送到自己身边，虽然不知道最终目的是什么，但路上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

而且，现在的艾希，貌似还没有得到传承，还没有他所了解的背景中那样老练，还没有拥有强大的力量，也还没有受到阿瓦罗萨意志的影响，也还没有充分的经验，性格还保留着着一丝少女该有的天真。

没想到罗夏这位萨满会这么好说话，艾希有一些意外。

两人的交谈接近尾声，远在诺克萨斯的乐芙兰也收到了罗夏的特殊魔法回信。

这位诺克萨斯第一贵族议会，血腥女爵第一勋爵乐斯塔娜夫人，正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海面出神，思绪和目光随着夜空飘向遥远的北方。

夜间的冷风卷过窗帘，吹的珠帘叮铃作响，也让她暗紫色的浓密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吐出嘴里的几茎发丝抬手撩到耳后，随即也收回注视海面的目光，转头扭向一边，正好看到自己放在桌案上的法术信签微微颤抖起来

优雅的走过去拈起魔法信签，乐芙兰想了想抬手合上了窗捎，拉上窗帘、关上房门，又给房间布上了一圈防止侦测的法术，当做完这一切，她才捧着信笺，深呼吸了好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

轻轻捏碎魔法信签上的封印，她斜靠在房间的软榻上阅读起来，灰色条纹大理石堆砌的壁炉里燃烧着火热的云杉木炭，随手甩了一团火苗进去让温度高了一些，这种来自艾欧尼亚的特殊木材的清雅香味开始在房间内环绕，并营造出一种舒适闲暇适合阅读的环境，仿佛不经意地闭上眼睛，她就会在这里与罗夏依偎着，睡过一个暖暖的冬日午后一般。

“亲爱的勒布朗夫人，见字如面......”

乐芙兰她每读一句，房间内的温度就会因为她的情绪波动高一点点，靠在在装饰着红绸软靠和黄铜铆钉的靠背上，她下意识的摆动着白嫩的脚丫，如同荡秋千一般自由的摇晃。

保养得体的她，岁月除了给予她成熟和丰韵以外，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让人遗憾的痕迹，只是稍微修饰一下，便看起来如同一个正在玩着爱情游戏的少女，眉眼间荡漾的全是甜蜜和春意。

深沉的夜晚，孤独的房间，私密的环境，总是让女人有许多心事并敏感起来，也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十多年前，她在弗雷尔卓德绪寻找元素力量的时候捡到了罗夏，不仅发现这个孩子的灵魂有着异常强大的力量，而且还具有非常不错的金属元素天赋，这让她从一开始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开始着手培养。

随着时间推移，陷入培养游戏的乐芙兰开始有了一种错觉。

她感觉自己在长时间的扮演的生涯中忘记了自己还有乐芙兰这个名字，忘记了作为黑玫瑰苍白女士的身份，但看着罗夏一天天的在自己的培养下长大，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尽情展示他的风度时，她又觉得自己所做的超所值。

如同玩一场游戏。

养成的过程就是她的乐趣和收获所在。

罗夏这一朵玫瑰花，将会在她的浇灌和培育下终将获取诺克萨斯至高的权柄，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最投入的一次计划，甚至都是在用真实的本体来享受这种愉悦且真实的养成过程。

现在这具化身，明面上的身份是黑玫瑰的主要祭祀之一，诺克萨斯的血腥女爵乐斯塔娜，但实际上只是她为了拉近和罗夏的关系，掩藏她身份的角色之一。

为了掩藏身份，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很多准备，还要进行更多的伪装，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遮掩，自己有些黑暗面，她并不希望罗夏知晓。

活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太多失败的例子让她了解培养关系的不易了。

好感需要长时间的雕琢和培养，但变成厌恶往往只是在某个不经意的一瞬。

静静地坐着思考，月色透过玻璃在房间内甩出漂亮的一轮影色，乐芙兰的脸颊上有一丝红晕蔓延，美丽的眸子在黑暗中有着柔和动人的光泽闪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手指在绛色的嘴唇上点了点，随后拿起了魔法羽笔，开始用别具一格的花式字体开始写着回信：

“讨厌的罗夏；你的来信让我一点也不高兴，但你尊敬的乐斯塔拉夫人是个优雅而知性的人.....”

“我该感谢你吗？我精心养育的花儿，但你的来信的确让我此刻的心比火焰更加炽烈，我期望你能迅速的出现在我的身边......”

“在你离开我的这么短的时间里，难道又勾搭上了哪个弗雷尔卓德部落的小姐，以至于忘了及时给我回信？”

写到这以后，乐芙兰先顿了顿，她的眉角随后微微扬起，迅速将“勾搭”这行字划掉。

这种带有明显挑逗意味的词语会暴露她的心境，但看似划掉了，看似不在意，却又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引人瞩目了。

“不过我原谅你了...”她在嘴里叨念着，随后又开始提笔：“对思念的贪欲让我期待你的思念，像一只恶魔寻求欲望，可我却沉迷其中......”

写着写着，脸上浮现出一层羞红的色泽，乐芙兰完全代入了乐斯塔娜这个角色，她自己都开心的笑了起来，放肆而自然，胸前的丰盈绸衫遮拦不住不断的跳动着，直到最后一笔落成，才用指尖的火苗烫了烫印泥盖章，前后检查了一遍，然后才利用法术发送出去。

“讨厌的罗夏，惹人怜爱的孩子，你应该感激女士对你的爱.....”

“我将你培养的甜腻如蜜，不知道未来会被哪一朵花而吸引采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