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师叔，你不是在睡觉吗？”

“哎呀，你小子别岔开话题，这炙鸭为何物？”

不光是于吉，连一旁的步练师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了他。

见状王牧野摇摇头也解释了起来：“炙火烤制的鸭子，再用刀将其片成一百零八片丁香叶大小的肉片。要片片带皮，片片带肉，再蘸上蔗糖酱料卷入饼中吃。”

这一番形容馋的于吉和步练师接连咽口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自是没吃过后世的烤鸭的。

“小师侄，这炙鸭真有你说的这般好吃？还有这甘蔗又是何物？”

“要说炙鸭的起源距离此时倒也并不算太远，最早可以追溯到..额..额..这个..这个没有可追溯的。是我自己在山上平日里闲来无事研究出来的。”王牧野顿时只觉得冷汗直流，说着说着就差点漏了嘴。三国时期并无烤鸭的说法，烤鸭是从西晋时才开始流传开的。和后世的做法也大有不同。

于吉也是一脸的怀疑：“奇奇怪怪的，你研究出来的吃食？你跟着师兄不研究术法研究这些吃食作甚？男子汉不手执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尽研究些没用的！”

“啧啧啧，小了师叔。”

“老夫又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民以食为天，研究吃食有何不对？既然师叔这么看不上炙鸭，那我做出来后您就在一旁闻闻味就得了。”

于吉听罢就急了，当即就抓住了王牧野的胳膊：“哎呀..小师侄你这话说的！人活一世哪个离得了吃呢？你说的是啊..来来来，你再给师叔讲讲这蔗糖为何物？”

王牧野心中暗笑，这个师叔也太好拿捏了。随后又端起架子：“咳咳..要说到这甘蔗的来历嘛，最早更是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楚国了。当时随着楚国一统南方，许多地区都成了楚国的甘蔗种植地。只不过当时种出的甘蔗都要作为山珍贡品进献给楚国王宫。后续随着秦朝一统六国，甘蔗又被称为柘，到了咱们汉朝就称为蔗了。只不过尚未流传开来。依旧只在一些世家和朝廷官员中做点心”

具体流传到民间的朝代是唐朝，当然王牧野不会说出来这句话就是了。

“没想到小师侄对吃食一道也如此研究..真是长见识了。所以小师侄要何时下山去开这个酒楼啊？”

“...师叔怎的知道我要下山开酒楼？”

“额..啊..小师侄又研究炙鸭，又研究酿酒的，不是开酒楼是要做什么？”

王牧野闻言眉头一皱“...师叔又是如何得知我是要酿酒的？我只是让楚方亮他们买些酒糟回来。”

“...”

“师叔该不是偷听了我在屋内与步姑娘的说的话吧？”

“...”这下尴尬的不止于吉了，连步练师都脸红了。

“于道长..您怎么能..”

“哎呀，你们两个说话声音那么大..我这也是好奇你们俩神神秘秘的在屋内聊什么嘛..不过你们放心！昨夜你们说的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于吉越描越黑，步练师当即脸红到了脖子根直接回了屋中。

“好你个为老不尊的师叔！我诚心待你！你却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你你你..你个臭小子怎能如此污蔑老夫！老夫又不会给你传扬出去！男女说些闺房私话不是很正常？我也年轻过！”

“等烤鸭做出来定不给你吃！酒也别想！”王牧野说罢也要回屋。

于吉赶忙一把抓住了他：“诶诶诶，好师侄别啊..我下次不听就是了..不听就是了..你做出来可得给我尝尝啊..听着如此美味，而今师兄又不在了，作为师叔得帮着你品鉴品鉴是不是？”

王牧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师叔真想吃？”

“真想！”于吉郑重的点了点头，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嗯..说到底你是我的师叔，咱们师出同门..我有好东西也该是要孝敬孝敬您的。”

“对嘛..就是的嘛...这才是我的好师侄啊！”于吉开心的拍打起了王牧野的肩膀。

“只不过..师叔能给我什么呢？”

“...师侄想要什么？我会的这些法术..都不及师兄啊。至于那延年益寿的五禽戏，你昨晚不是也在一旁看过了吗..”

“咳咳，师叔。我听师傅说..你在锻造和炼药两门中造诣很高。连他都不及你，每次提及这些他言语中都对你极为敬佩啊..”

于吉闻言也是美了，谁不爱听夸自己的话呢？当即就捋起了胡子：“啊..那是，要说奇门遁甲之术我不及师兄。但要论锻造，炼药方面..师兄可不及我。”

“是这样的师叔，我还听师傅说过..您得过一块天山玄铁，其铁可谓是坚硬无比！若是将其打造成武器的话..”

王牧野话刚说到这于吉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窜了起来：“你小子想作甚！那玄铁是师傅传给我的！”

“是啊..可是您又不需要铁器，都决定一生布道传教了..我这怎么说也准备闯荡一番呢，可惜身边没有趁手的兵器啊..”

“你没有兵器与我何干！我是你师叔！不是你师父！那玄铁是师傅传给我的..你小子可莫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师叔啊..这炙鸭滋味是极其的甜美，只要卷起几片入口..那汁水便会在口中炸开，绝对会是您此生从未尝过的美味。至于我酿的酒嘛..那更是世间少有，只喝一口醇香之感便会久久不散。”

“...”被王牧野这么一刺激于吉也是连连吞咽口水。

“你..你小子想让老夫给你打造些什么？”

“这个不难，就想要一柄刀，一杆枪，以及一件锁子甲即可。”

“你小子是真敢狮子大开口！师父给我留的玄铁本就不多！给你这三样打造出来我就没有剩余了！”

“炙鸭和我酿的酒啊..可真是不错..”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小子便是了！只不过那玄铁我并未带在身上，在我琅琊的家中存着呢..日后我回去再给你打造..”

“嘿嘿，师叔也不用这么麻烦了。琅琊郡在徐州城，正好呢..我这酒楼也是打算开在徐州城的。咱们顺路取一趟便是了。”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都算计好了！你早就惦记着老夫那块玄铁了是也不是！？”

王牧野不再回话，只是看着于吉焦急的样子傻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