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廷提起酒坛子，往酒碗里头倒了倒，半天都倒不出来酒。
将酒坛子拿在手里，迷迷糊糊地把头伸进去看了看。
没酒了啊。
早先抱来的一大坛的烧刀子已然见底，只余留几滴酒液在里头。
吴廷见着已然喝趴下的四五人，倒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一群趴菜。
其余还在战斗的大声喊着。
“酒呢？！给我满上！”
吴廷拿着这空坛子，看了眼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掌柜。
砰
吴廷将酒坛子放在柜台上，对着掌柜的喊了句。
“掌柜的！把酒满上！”
掌柜看向满脸通红的吴廷，连忙让一旁的伙计将酒坛子满上。
“刘掌柜，给我来一坛烧刀子。”
一道声音从吴廷后方响起。
令姜此刻有些烦闷，云山帮里的长辈过寿宴，一大群汉子围在一起喝酒打闹。
熏人的酒气让令姜着实感到难受，便借着帮他们打酒的名头逃了出来。
吴廷听见声音，转头看了眼来人。
“姑娘，这坛酒有人要了。”
掌柜的看见令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赶忙说道。
“抱歉，大小姐，最后一坛烧刀子给这位公子了。”
掌柜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又是你这个登徒子！
令姜发现前头的人是吴廷后，心情更为不喜。
再看着吴廷的目光，一下子柳眉倒竖，只感觉一身恼怒。
随后看了下吴廷，脸上挂着冷笑说道。
“刘掌柜，今天是云伯的大寿，兄弟们都等着这一坛子的酒呢。”
刘掌柜听见令姜的话，看着伙计抱来的一大坛烧刀子，左右为难了起来，随后转头看向吴廷，一脸歉意。
“这位公子，这坛酒——”
话还没说完，便被吴廷举手打断。
明白了令姜话里头的意思，吴廷也是颇为不喜，皱着眉头说道。
“酒楼打开门做生意，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令姜哼哼冷笑两声，双臂抱至胸前。
“不好意思，今日这坛子的烧刀子，早就是定好的，只不过来不及跟刘掌柜说。”
“青云！打个酒怎么这么慢！”
孙七对着不远处的吴廷大喊一声。
“掌柜的，这坛烧刀子记在账上！”
吴廷也不准备跟令姜多废话，拿起酒坛子就走向酒桌。
令姜笑了。
令姜是被气笑了。
伸手拦住吴廷的去路，将手放在酒坛子的坛盖上，运转劲力不让吴廷轻易拿走。
感受到酒坛子上面的劲力，吴廷的酒劲一下子醒了大半。
吴廷眯着眼，心中冷笑着。
他娘的真把老子当软柿子捏了？
吴廷将道人伏虎桩的一缕神意附在眼睛上，径直地看向令姜的眼神。
吼——
令姜只觉自己身处群山之中，一只猛虎趴卧在巨石上，舔舐着自己的虎爪，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一身虎威惊得令姜动弹不得！
等到令姜回过神来，背后早已湿透。
面前的吴廷不知何时早已抱着酒坛子离去。
这是——，神意？！
······
吴廷此刻正在给在座的众人添酒。
刘必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倒酒的吴廷，随口问了句。
“青云，发生了什么事？”
吴廷听了，不以为意地说道。
“没什么，就是碰见了一个疯婆子。”
距离吴廷不远处的令姜听见了吴廷这句话，气得咬牙切齿。
等过些日子，我哥回来了，一定让他好好收拾你！
令姜瞪了吴廷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吴廷自是不知道令姜的想法，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没过几天，吴廷就拜入云虎山，远离庆安县了。
“刘头，打算拜入哪个门派？”
吴廷一边倒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拜入？
刘必自嘲地笑了一声。
“青云你小子是故意损我吧？”
刘必摇了摇手中的酒碗，有些艳羡地看着吴廷。
“如今我已年过三十，哪有门派要我这般年纪的。”
说完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先前为何如此说？
吴廷有些不懂。
在吴廷看来，有时候有一份差事，有属于自己的院子，再讨个婆娘，日子平稳安逸，也未尝不是一大幸事。
看着吴廷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刘必也是有些吃惊。
“你小子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刘必的话真是让吴廷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观山剑派和云虎山来广招弟子是不假，如同我这般岁数的，也不在少数，但我们都是冲着堂客去的。”
堂客？
这词对吴廷来说可够新鲜的。
自身记忆之中都未曾有着这方面的讯息。
见吴廷来了些兴趣，刘必接着说道：“堂客，地位低于弟子，每月给的食补少了一倍有余。但若是踏入斩腑脏的境地，便会一跃成为内门弟子。”
门派之间将弟子等级划分为三个层次。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核心弟子。
每个层次之间给予的待遇天差地别。
外门弟子每月可得十斤凶兽肉，那内门弟子便可得三十斤，核心弟子便是六十斤。
在丹药方面，外门弟子是没有丹药给予的，内门弟子每月给两枚等境界的丹药，核心弟子每月给四枚等境界的丹药。
所以听刘必这么一说，吴廷也明白了过来。
看来刘必是冲着云虎山内门弟子去的。
“老实说，刘头，如今你抵达换血的哪个境界了？”
吴廷发问道后，还没醉倒的孙七等人也提起精神听着。
“堪堪小成而已。”
根骨天赋不够，缺少丹药食补。
换血一途，何其不易！
刘必算了算，谢家每两年才给一枚换血丹，四十斤凶兽肉。
光靠武学桩功强撑，突破换血大成，少说还得好几个年头。
“别说我了，想必青云也是要拜入云虎山吧？”
刘必转头看向吴廷，随后吴廷缓缓点头。
“青云，你小子如今是第几关了？”
孙七忍不住插了一嘴。
吴廷觉着没有必要隐瞒他们，毕竟过两日就参加选拔了。
“如今已是踏入第四关内了。”
吴廷淡然说道。
话音刚落，吴廷就听见孙七等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刘必也吃了一惊。
这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