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令牌,柳姨娘

萧越绫今天见到了表演台上的人,已然明白这次宴会就是前世所谓“谋杀案”的时间,但问题是,前世自己没有没有来益川王府,人还是死了。

而看封慕仪的意思,却像是为了嫁祸自己杀人……

封慕仪的视线不止萧越绫注意到,在场诸人也因为她的眼神下意识看向她,萧越绫干脆挑明了笑道:“你看本宫做甚?遮遮掩掩的,梅大人问你又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让别人怀疑本宫呢。”

“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不对,萧越绫反复思考这件事,虽然从当时绑架遗留下的簪子被封慕仪派人捡走开始,她就一直留意着,但她总觉得,封慕仪不是为了陷害她才杀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本来就准备杀这个人。

栽赃……才是顺带。

只不过今世打算陷害她,而前世的陷害对象,是个更加随手拈来的表演艺人。

这样一想,似乎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萧越绫的话,一瞬间又将场上的注意力带到封慕仪身上,她面色惨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整个人带着种被逼到绝境的彷徨。

事实上萧越绫突然敏锐坦荡的做派,的确让封慕仪接下来的证词变得无力,她也在犹豫。

最终她闭了闭眼,面容坚毅道:“蓝蝶曾和我说,看到乐安长公主的马车被撞,似乎就是这位……”

萧越绫静静看着她,边上的人小声嘀咕几句,有人有心想问什么,最终也在看清现场局势后选择了闭嘴,原因无他——

没有证据,尸体上没有任何能指向乐安长公主的证据,反而是侍女死在旁边的永宁县主现在看着更有嫌疑些。

梅寻山打着圆场,“这个,京都的交通治安问题本官也会和下面的人多交代交代,燕京谁家马车没有剐蹭过,当然也多谢县主直言不讳,咱们办案,如果所有人都能和县主一样,想到什么都说出来,咱们也会轻松很多啊哈哈。”

封慕仪面色一凝,垂首应道:“大人说得是。”遂抿紧了嘴。

她还是低估了萧越绫这个身份带来的优势,如果孙嬷嬷在,定会提醒她及时止损,也不会多添后来一句话,不知道有没有引起萧越绫警惕,封慕仪低垂着视线暗恨。

本来这次,只要将萧越绫的簪子留在死者身上,就算不能将她问责,也会留个怀疑在众人心中。

比如乐安长公主面狭心隘,不容微过,后面再步步扩大栽赃……

可蓝蝶竟然死了,孙嬷嬷也死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乔珺扯萧越绫袖子,“阿绫,刚刚那位永宁县主是不是想说,人是你派人杀的?”

“你怎么看?”

“如果那小官真是你杀的,那你的确有可能杀第二个人灭口;但听永宁县主的证词,你应该不至于杀小官,杀第二个人更是成了无稽之谈,除非你是因为别的原因要杀那侍女。所以,不管有意无意,明显永宁县主她在攀咬你!”

乔珺眼神滴溜溜转悠,摸着下巴补充道:“还有一个可能,你是因为别的原因要杀那小官,然后顺便一拖二。”

“……”萧越绫深呼吸一口气,噙着灿烂恳切的笑容,“阿珺聪慧,不去白鹿书院再深造半年,可惜了。”

乔珺立时听出了笑里带刀的威胁,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简单的问询过后,京兆尹拱手告饶,带着人匆匆离开。

留下众人经此事,一时兴致缺缺。

“王爷,不好了——”

没成想这时,又一道娇媚刺耳的惊叫靠近,益川王额头青筋猛跳。

回头正要怒斥。

金色绣花锦袍的女人带着群侍卫婆子,脚步跌跌撞撞,“王爷,柳妹妹被贼人掳走了!”

……

王府厢房没有清梧院暖和,楚暄拉开门发现陈蒿躺在门口,瞧着暂时没危险,又后退了两步合上门,手下麻溜把衣服换好。

体内横冲直撞的热流让他有些头昏脑胀,但他一反常态没有退出去也没有开窗,在原地坐了片刻,抬头看向房梁,“兄台,蹲得腿酸不?”

“……”

话音刚落,头顶一道凛冽的杀气袭来。

还未逼近,楚暄周身像被凶兽锁定般墨发无风自动,刹那,他轻巧自若起身将手一转,一掌对上蒙面人,交错瞬间,蒙面人被浑厚的内力击退,重重撞上墙。

“砰——”

楚暄身子歪了歪,突然呕出一口血,觉得本来还能压下去的气血翻涌不停,动作一滞。

蒙面人见状,左掌在地上猛力一拍翻身而起,朝窗外一纵就要逃,楚暄看着他的动作,眼角余光瞥到墙角反光,眸光微凝,丝毫没有追出去的打算。

他慢悠悠挪到墙角,捡起地上的精铁令牌。

“锦衣卫……”

门外响起陈蒿的闷哼声,一双手将门重重推开,陈蒿扶住门柱软软倚着,“公子——”他闷闷道:“崔神医不是说我百毒不侵吗?”

楚暄:“迷药不算。”

“公子你怎么了?”陈蒿刚站稳,就见到他一副被蹂躏后的凄惨模样,还虚弱地捂着心口,“你不是应该也百毒——”

楚暄打断他的怪叫,“春药也不算。”

“先离开这里。”楚暄把手上的令牌藏好,锦衣卫一人一令,特殊规制和数量都有专门登记,难保蒙面人不会再回来找。

他现在头有点晕……

两人刚走到门口,前方一大群人行色匆匆,楚暄迷迷糊糊好像看到萧越绫在里面,就听这时一道辨不明情绪的浑厚男声问:“你不是说人在这里,人呢?”

厢房门大开,几个侍卫进厢房搜索一通,出来禀报:“回王爷,没有发现柳姨娘。”

萧越绫见到楚暄呆呆站在一处,把人叫过来,见他挨着陈蒿两人像连体婴一样,探手扶了扶他,这一碰,发现了端倪。

“你怎么这么烫?”

楚暄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爷?侧妃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又一个梳着发髻的美妇人走了过来,语气中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