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禁闭,楚家人
- 驸马先别死,公主她有喜了
- 淇不汤
- 2018字
- 2024-08-27 01:27:05
楚府,清梧院。
在萧越绫说要搬到这里,管事的嬷嬷已经派人连带整个候府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
暮色降临,蒲月将萧越绫用惯的物什一桩桩分门别类让人抬进院子,听闻长公主仪驾莅临,刚下值的安南侯带着妻妾子女急匆匆赶来拜见,正撞上院中繁忙的景象。
孟氏跟在楚敬山身后,扯了扯他衣角,“侯爷,这么晚了,你说公主怎么不等明天再搬过来?”
楚敬山自己也一头雾水,面上嫌弃地看了孟氏一眼,“长公主行事,岂容你置喙。”
重点是怎么突然又搬来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
室内,青铜镏金熏笼烟丝袅袅不绝,萧越绫闻着舒畅,这样摆设便留了下来,听外面有人禀报,只眸色微动,便让人宣进来。
“臣拜见长公主殿下——”
楚敬山低着头行礼,身旁是一袭瑰紫麒麟纹团花锦袄的孟氏,年近四十保养得宜,她盘着一头优雅的发髻,身后跟着所出的一子一女。
二公子楚嘉文。
三小姐楚嘉舞。
萧越绫非常好说话地让他们起来,明媚的面上笑意盎然,“安南侯不必多礼。”
“应该的应该的。”楚敬山态度恭敬,悄悄擦拭额头上并不存在的细汗。
……又不是没见过她变脸。
过来简单拜见,其他事宜今日太晚不便闲聊,安南侯知趣地准备带人告退,这时候,眼尖的楚嘉舞发现室内帘子动了一下。
“大哥!”
她和楚府其余人一样,不觉得萧越绫突然看上楚暄打算好好过日子了,那整个侯府她最讨厌的人,必定还是楚暄。
偷偷摸摸藏在后面,她偏要让他到公主面前碍眼!
楚暄掀开帘子,已穿戴整齐,一头墨发仅用白玉簪束起,赤色衣袍更衬得他容色万千,只唇色带着病后的寡淡。
他修长的手无意擦过下唇,只看着萧越绫,“公主,你用过晚饭了吗?”
萧越绫目光随着他指尖上下偏移,一愣,“用过了。”
刚蒲月收拾东西,她顺便在望京楼用的。
楚暄了然地点点头,“我饿了。”
萧越绫:“?”
她下意识问道:“你们楚府还没用过晚饭?”
“用过了呀。”安南侯疑惑,抬头看看大儿子,又看向表情怪异的小女儿,随即想通转身面露不虞,“让你妹妹喊你吃饭又不来,现在又当着公主的面说饿,成何体统?!”
楚暄一屁股坐到萧越绫所在的软塌,修长的身形朝她靠近,瞬间大片阴影压下来,萧越绫只觉得身体、尤其是肩膀沉重得很。
楚暄手指向安南侯,“瞧,吃饭没叫我。”
压低的语气吹在萧越绫耳垂,激起耳后皮肤一阵不适,这状若委屈告状的样子,萧越绫还没做出反应,有人先一步忍不住了。
当着公主面,安南侯忍了又忍,还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逆子,瞎说什么胡话!”
他让人去叫了!
“嘉舞,你来说,为父有没有让你去叫他!”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扯到公主面前,万一传出去,简直丢了他的老脸。
楚嘉舞被点名,面上的不自然一闪而逝,嘟着嘴不满道:“我、我……那大哥十次去九次都不来吃饭……”
还真没叫?
“看,就是没叫我吃饭。”楚暄把脸撇过去,整个头压在萧越绫肩膀。
萧越绫揉了揉被他头发蹭得发痒的鼻子,忍住了打喷嚏的欲望。
敛了笑意,淡淡看着安南侯。
安南侯看着长子忸怩到见不得人的做派,几近扭曲的面色深呼吸几口,安慰自己他今天饿着了,转手对着躲在孟氏身后的楚嘉舞怒吼:“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要是因此害你大哥饿出病来,我拿你是问!还不回屋把《礼记》抄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
楚嘉舞震惊地瞪大眼,面上浮现焦急,这不就是变相关禁闭?
就因为这?
——叫了楚暄他也不会来,只会在自己院子开小灶!
“可我已经学完《礼记》了。”
孟氏看了眼情况,轻轻推着女儿后背,“那就巩固一下。”
因着小插曲,孟氏等人很快退下,楚嘉文全程保持安静,惹得楚嘉舞还抽空看了他两眼。
安南侯走之前,指着楚暄,“坐直!”
见人稍稍笔挺些,萧越绫脸上也没有露出不好的神情,才告饶后,带着一腔愁绪磨磨蹭蹭离开。
人刚走,陈蒿适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
“公子,面来咯~”
萧越绫挑眉,看着陈蒿熟练地放下碗,摆上筷子,“公子,少吃几口易消化。”
随后进来的连翘也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行过礼后脸色如常将托盘里的东西摆放出来,牛乳羹、玫瑰饼、金丝卷、豌豆黄、白兰酥、樱桃煎、玫瑰甜酒……
两人很快又退了出去,另一边,蒲月派人收拾好东西进来禀报,得了吩咐,和从公主府里赶过来的仲春一道入了偏殿等候差遣。
烛火被点上,冬季的夜晚室内暖意融融。
“公主,一起用点?”
萧越绫摇了摇头,她虽然对外是娇纵好玩的性子,但实际上并不喜甜腻之物。
只看着似乎和她格外娴熟的人,若有所思,“你和本宫很熟?”
楚暄挑起一筷子面,桃花眼笑意盈盈,“不熟。”
“萧越绫,你搬进来,还搬出去吗?”
萧越绫便也看着他笑,“你应当尊称本宫一声长公主殿下。”
她头上环佩叮当,虽是笑着,但与生俱来的尊贵丝丝入扣,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压人一筹,浑然天成。
楚暄从善如流,“长公主殿下,你搬进来,还搬出去吗?”
“看心情。”
总归要回到她的长公主府。
“吃完便去侧屋洗漱睡吧。”
楚暄喝着汤的动作一顿,清润的唇色淋漓,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我不能和你睡吗?”
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又搬回楚府,便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此刻抬着头直直望向萧越绫,好似要将人看进心底。
“你病了能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