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好鱼，好心情，好胃口

路口处，几人很快就分开了。蔡裕康让吴广德将自家小妹先送回去，他则将徐青雅送回家。

徐青雅家门前。

“今天……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徐青雅嫣然一笑，将发丝捋至脑后。

“我才应该谢谢你。”蔡裕康眉头舒展，“有你在，婉康玩得开心多了……以后有机会的话……”

“好！”徐青雅眼睛闪闪发亮，径直打断了他。

“好什么？”

“唔……都好！只要你需要我……陪着小婉，我都好！”徐青雅勇敢地与之对视。

蔡裕康微微一笑，点头离去。

回到家附近，蔡裕康却发现家里异常热闹。

难道大哥回来了？

信上说一周后到，算算时间，早该回来了吧？

等蔡裕康推开院门才发现，家里来了一大堆街坊邻居。龙息码头上的消息长了腿似的，传得飞快，他们早早收了风，纷纷赶来蔡家瞧热闹。

毕竟是一条五十以上的龙胆石斑！

寻常人家哪舍得吃？

可舍不得吃，能瞧上两眼也好啊！

住在他家前的刘三姨拉着蔡裕康：“裕康，这段时间你的变化真大啊，好好的大石斑咋不卖了？”

沈大娘微笑道：“孩子长大了，懂得孝顺爹妈呗！”

蔡裕康讪笑着，连连摆手。转头间，却瞧见了院外走回来的蔡父。他如蒙大赦，立即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爹！你回来啦！”

“你这家伙！我待会再找你算账！”蔡父笑容满面，拱手迎向满院街坊。

蔡母忙着擂茶，好一会才将滚烫的清茶端出。

蔡婉康恢复了大姐的角色，刚收拾了一身咸湿的衣裳就开始端茶待客。蔡裕康轻叹一声，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挂上笑脸，迎出屋门。

蔡家大院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茶香清新醇厚，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众人的话题，从石斑鱼转到了街头巷尾的其他新鲜事。院子中，有中年汉子，聊着鱼价收成；也有年轻的媳妇，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慢悠悠地晃；还有顽皮的孩童，在人群中穿梭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老太太和蔡母被围在中间。老太太银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蔡母则在一旁微笑着，眼神温和亲切，不时为大家斟茶。院中氛围温馨和谐，笑声豁达畅快，茶香肆意弥漫……

直至傍晚，街坊邻居们才心满意足地散去。

饭桌上。

蔡父面色严肃。

“胡闹！”

“好不容易弄上一条石斑鱼，不卖了要自己吃？”

“不成！不成不成！卖了！”蔡父连连摆手。

蔡裕康不言不语，却暗自偷笑。

为了防止他爹妈后悔，再把石斑拿去卖，他已经偷摸着把龙胆石斑杀掉了！

真实版先斩后奏，他们又能拿自己咋样？

“石斑鱼吗？它好像死了……”

“死了不能吃？还要拿去卖？”蔡福康皱着眉，憨憨道。

“蔡福康！你把石斑杀了？！”蔡母满脸疑惑，瞪大双眼，她啪得放下碗筷，严厉道，“好哇你！我看你要翻天了！”

蔡福康急忙咽下饭菜，艰难地指了指蔡裕康。

蔡母当即会意，双手叉腰正想开骂，却被老太太压了下去。

“好啦！鱼都杀了，还有什么法子？”

“又不能变活！”

“再说了，裕康也是一片孝心……”

蔡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蔡父用眼神制止住了。蔡裕康见躲过一劫，顿时喜笑颜开。

果然——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对了！我们抓了好多乌鲳！”蔡婉康笑眯眯地转移话题，“趁大哥没回来，我们弄阿嫲爱吃的梅香乌鲳吧！”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闪过一抹亮色，拍手叫好。

“以前过年，家里做了梅香乌鲳，我都会用肥猪肉垫在底下……”老太太笑眉弯弯，乐得合不拢嘴，“蒸熟后，猪油的香气会腌入鱼肉中，一小块就能吃上三五天！”

蔡母见老太太难得高兴，点头答应。

蔡父亦是陷入回忆：“我记得，梅香乌鲳要蒸好几次……底下的猪肉在反复蒸煮后，特别入味！肥肉入口即化！”

他接着笑道：“咸乌鲳和新鱼经常要拼在一起蒸，我就把蒸出来的新菜式叫——”

“隔世情，生死恋。”老太太笑眯眯道。

“妈！你居然还记得！”蔡父双眉直跳，惊喜道。

老太太频频点头，笑意盈盈。

见饭桌上氛围火热，蔡裕康也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他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爹！我打算买船！”

“过几天，找个时间，陪我去船厂看看吧！”

“我想在我八月一号那天拿下，当我送给自己的礼物！”

蔡母早有预料，但真正听他这么说，依旧觉得天旋地转。老太太喜上加囍，竟乐得口不能言。蔡父亦是震惊不已。

三姐弟表情各异。蔡婉康满脸激动，蔡姝康则比较镇定，蔡福康则眼冒金光，他想着，自己终于能开船了！

“好……好！”

“咱就八一去办，保准给你拿下！”蔡父信誓旦旦。

看着身姿挺拔的蔡裕康，蔡父心中的自豪油然而生。

曾几何时，这个二儿子让他夜不能寐。蔡裕康这小混蛋，教又不听，骂又不听，打了无数次却没见半点转变！

如今——

他竟然能自己筹钱去买船！

太生性了！确实是长大了……

蔡母喉头滚动，略微有些哽咽：“可是，你就一个人，你总不能一个人去讨海吧……”

蔡裕康一愣，心道，对啊！竟然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呃，阿爹不打算跟我一起吗？”

谁知，蔡父蔡母同时摇头。

蔡父认真道：“讨中海虽然累，但胜在收益稳当！”

“咱家人口多，我转回来讨近海，我怕家里压力大……”

蔡裕康思索一阵，反驳道：“咱父子俩一起讨海，跟以前不同……我们不用请工人，这能节省一大笔开销！”

蔡父点头，没做应答。

他显然没有心动。

活到他这个岁数，上有老下有小，稳字比什么都重要！他必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不能轻易改变全家的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