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骨折(求追读)

蔡裕康三人离开龙息码头后,便一同往家中的方向走去。他与吴广德家离得很近,只隔着三户人家。

回家路上,他们经过一大片青梅林。

林中的青梅树挺拔而立,翠绿的树叶层层叠叠,枝头上饱满的青梅果昂首挺胸。

斑驳的夕阳穿叶而落,青梅果在披上金色袈裟后,更显生机。

“哥!徐老师家的青梅又熟了!”蔡婉康雀跃道。

“早就熟了,四五月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树上结出了青梅果子。”吴广德朝蔡裕康抬了抬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机灵的蔡婉康立即就发现了两人无声的对视。

她秀眉紧簇,叉腰道:“你们两个坏蛋,又准备偷摘徐老师家的青梅果子吗?”

“我可啥都没说啊,我动都不敢动欸!”蔡裕康讪笑着摇了摇手。

这片青梅林正是踏浪中学语文老师,徐文晖家种的。

蔡裕康和吴广德等其他兄弟,最不爱上语文课。可偏偏徐老师人又特别严厉。

因此,他们几个总会在期末那段时间逃课,跑到徐老师家的青梅林中四处捣乱,偷摘青梅果子吃。

总之,尽是些荒唐事。

吴广德刚刚那个眼神,估计是在示意他:找个时间再来捣乱。

蔡裕康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阿德,你都几岁人了?怎么还净想着干偷摘青梅这些小孩子才干的事?”

“你在说啥?我哪句话有说要摘了?”吴广德撇了撇嘴,“你别装正人君子,也不知是谁初一那年偷爬青梅树,摔成骨折!”

蔡裕康一时被噎住了。

哇靠!

有这事吗?他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按重生前的年龄算,那都是三十七八年前的事了。这实在是太过久远,他已经不太记不清了……

“我,我……有摔过吗?”蔡裕康挠了挠头。

吴广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当初不仅被摔了手,还被摔了脑子……”

蔡裕康瞪了他一眼,但那句“狗日的”终究是没能骂出口。

吴广德这人平日看着缺心眼,但这些细枝末节,犄里旯旮的小事却总能记得很清楚。

“有有有!”蔡婉康往前大跳一步,转身道,“你当时还是师娘送回家的,阿爸当初出海不在家,你可把阿妈吓惨啦!”

蔡裕康听后,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当时还很爷们,硬着头皮说自己没事,还一个劲地说书包落在了林子了,什么作业还在里面。”蔡婉康继续爆料。

“婉康,我看你是误会你哥了。”吴广德嘴角翘起,忍不住笑道,“他那是在通知我,赶紧回去把书包里面的作业全都丢掉!”

“你也不看看你哥,他不也就今天正常些嘛……”吴广德用力拍了拍蔡裕康的肩。

“吴缺德!你还好意思说我?”

蔡裕康鼻翼翕动,绷紧了下巴。他绞尽脑汁,总算想起了一件吴广德的糗事。

“你自己在县城里不也摔骨折了么!还好意思说我!”蔡裕康拔高语调,爆料道。

“我,我……”吴广德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通红道,“你要是敢说出来,我今晚就潜入你家,把你给阉了!”

“哥,你别管他,快说快说!”蔡婉康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道。

“你不也说了我当初那点小心事么!”蔡裕康眯着眼睛,顶着被阉割的风险回怼,“怎么?就你能说我,我不能说你?”

吴广德再次被噎住。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算咱俩扯平了!”

“这还差不多!”蔡裕康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自己棋高一招!

“快说快说,别磨磨唧唧的!”蔡婉康脸颊绯红。

她早就等不及了!

这种听八卦的事,谁又不爱呢!

“事情好像是发生在阿德初二那年吧?是不是?”蔡裕康挑逗道。

“你要说就说,别在这唧唧歪歪的!”吴广德不忿道。

他本来就有些不爽,可蔡裕康还要来惹他。那家伙也就当了半天的好人!

果然是鸟中虫渣,屎中翔粪!

“当初阿德跟我们几个溜去县城玩,但其实县城里也没玩啥,特无聊!”

“哪是县城无聊?分明是咱们没钱!”吴广撇了撇嘴道,“县城里有个超大的游戏厅,里面全是各种好玩的街机。”

“那玩意一次五分钱!总共才玩三分钟不到!谁舍得玩第二次?!”蔡裕康用力的摆了摆手。

“行!接着呢?他怎么摔的?”蔡婉康好奇地睁着大眼睛。

“河海饭店听过吧?”蔡裕康侧头瞥了她一眼问。

“听过!全县最大最好吃的饭店!大哥考上大学的时候咱一家还去吃过呢!”蔡婉康眨着眼回忆道,“那味道,确实香!”

蔡裕康点了点头,嘻嘻笑道:“大哥考上大学那回,其实是我在河海饭店吃的第二回!”

“第二回?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和二妹!”蔡婉康嘟着嘴气呼呼地说道。

“那时你和姝康两个乖宝宝,还在上小学呢!”

“我那会是跟阿德,还有其他三个兄弟一起去的。”蔡裕康摸了摸她的脑袋,解释道。

“哼!踏浪五流氓!”蔡婉康不解气地骂道。

蔡裕康轻轻弹了弹她的脑壳道:“有这么骂自己二哥的嘛?我们五个明明就是踏浪五君子!”

“行了!快说!怎么还没讲到阿德摔伤的事?”蔡婉康吃痛地捂着脑门道。

“当时咱们五个闲得慌,就在县城里四处走。”

“走到河海饭店的时候,刚好就饿了。”

“我们当初不懂事,也不知道河海饭店有多贵。”

“只是看它家的招牌大,有派头,我们五个就想走进去瞧上两眼。”蔡裕康抿着嘴唇回忆道。

“可我们就只是五个穷酸学生,河海饭店的服务员见我们那副捡破烂的样子,怎么可能放我们进去捣乱?”

“我们当初也不是真想捣乱,是真的饿了。”吴广德补充道。

“我们怎么跟那个服务员解释都没用。一来二去,索性就在他们家门口闹了起来。”蔡裕康略微皱了皱眉骂道,“那个服务员也真不是个东西,狗眼看人低!”

吴广德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阿德是被他打伤的?”蔡婉康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