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因果颠倒

男子道，“我是鸠门大禹氏。曾听闻一个故事，圣人铸宇宙之基九数，后力竭身亡，其身后安排被小人尽数鸠占。”

......

步轩答，“你祖辈曾留给你族一枚钥匙，是祖辈对后辈爱之执念，也是了解‘尸解仙’藏身之法的坐标，你激活它，将遇到一人，他会完成你的愿望。”

“善。”男子行礼谢过。

老妇道，“我是飘门犼氏，身世平平无奇，且蹉跎岁月多年，可叹一事无成，反倒余留多个疑问，终日耿耿，寝食难安。”

“传说有一魂归之界，名为‘灵’，他会找寻有缘人，并发布任务请他完成。”

“老身的疑问一是，这任务是灵界代表个人的遗志遗愿，还是所有界内魂灵共选的？”

步轩答，“灵界内魂灵遵循一共同规则，在规则下，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对外界有缘人发布任务，当然如果能巧妙绕过规则，也是可以发布任务的。”

“疑问二是，灵界为什么要这样做？若任务失败，它会损失什么？若任务成功，它又会得到什么？”

步轩答，“灵界内大能会放缓甚至停滞界内时间流速，但总有扰动，扰动会惊醒一部分魂灵，漫漫时间长河，魂灵可能会堕落，有人希望在堕落前找到继任者，有人甘于堕落想搅动风雨。”

“任务失败，他会受到灵界规则惩戒，任务成功，他可能会在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却绕过灵界规则惩罚，甚至颠覆灵界。”

“疑问三是，它通常以执念挑选有缘人，这执念的本质是什么？”

步轩答，“是坐标，执念有类，而有缘人是同频者，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是此理。”

“疑问四是，若执念不再，灵界会消失吗？若执念再起，灵界又会重新出现吗？消失的这段时间，灵界的流速又是怎样的？”

步轩答，“若无执念，灵界隐于时间线之外，不生不死，无存无灭。若执念再起，受坐标牵引，灵界会现于世间。”

“疑问五是，灵界在何处？它因何存在？又应到哪处？”

步轩答，“灵界在智网总机处，它是为了镇压异变的智网大脑而存在，至于最终目的，应该是积攒力量，将异变的智网大脑彻底消灭。”

“老人之言，总难免絮叨无状，为避免再扰各位心烦，先说这些吧，叨扰。”

老妇对步轩行礼，“感谢解惑。”

“善。”

盛昊英道，“此地社神庙有异，奉司炎命令前来查看。”

步轩凝眉思索，前三位和他的因果都是颠倒后的，只有盛昊英和他的因果是直线的，莫非这就是跳出时间圈的方法？

他问，“可有同路人？”

“有一年岁相仿的可疑报案人。”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从智网中登出的时候，被你拽过来的。”

“身上可有新出现的东西？”

“一块烤肉状命符。”

步轩心中默念，原来如此。

既然执念是坐标，那污染大禹氏的异变智网意识，也就是马友青儿子的意识，是和他父亲的命符相连的。

本地节点命符的原本持有者应是马友青。

智网节点的邪恶意识被封锁到了灵界，但它留了一后门，就是马友青儿子对自己父亲的执念。

在合适时候，邪恶意识可以通过这处后门从灵界逃出来一部分。

但很不凑巧，被自己截胡了。

步轩转向盛昊英，笑道，“我选你，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那个可疑人，请帮他进入社神庙后殿。”

“可以。”

社神庙后殿。

“轰——”

再一次爆炸后，步轩撕破人群格挡冲到神像面前，他神色苍白，显然能力消耗过大。

命符向神像面前的红玉符文砸去。

“唳——”

韩鹏鸟陡然出现，展翅坠下，白骨爪凌空虚摄，向神像笼罩过去。

步轩与巨鸟之间，一丝透明锁链出现，使得韩鹏鸟暂时具有步轩的能力：爆身蛇。

这是韩鹏鸟发布给有缘人的任务，这是——

某种契约。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附身在韩鹏鸟身上的步轩意识和真正的步轩合二为一。

时间线重归正常。

命符归，功德簿现，修改完成。

【主线阶段任务：修改‘功德簿’，得到全部虚拟机权限。】

【任务完成，结算中......】

【主线任务（1/8）：现阶段镇物频出，请寻找原因。】

【任务完成，结算中......】

【回收全部虚拟机权限，合并命符......】

【使用者及其宿主属性点加到1级满。】

神像面目狰狞，因为受了重伤，字迹更加癫狂，漫天泼墨挥毫，“给我！将我的血肉还给我啊！”

黑雾弥漫，带着希望落空后的气急败坏。

“呼——”

长刀劈过，黑雾被一分为二，忽又重新凝聚，似乎未受到丝毫影响。

“免疫物理攻击？”步轩凝眉，只觉得心中无可阻挡的升腾起一股嫉恨之情。

不好！他的情绪开始被黑雾感染了！是第二类镇物！

这不是闭气能避免的，黑雾，无孔不入。

跑！

步轩和盛昊英急速向神庙外弹去。

心脏剧烈跳动，情绪也起伏不定，神经中穿梭着莫名的恨意，一个声音在心底升腾低语：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是如此光华耀眼，而我却只能卑微得在泥土里匍匐？

不甘心，我不甘心。

挣扎，寻找，逃离这肮脏的泥土，这逼仄的囚笼。

不惜一切代价。

“轰！”

步轩一刀斩碎身后石墙，试图用碎石阻挡这如影随形的黑雾。

黑雾被砸的四分五裂，但丝丝黑气仍然不依不饶的从细缝中渗透过来。

步轩竭力稳住心神，不被这股情绪感染。

“吱吱——”

密密麻麻的老鼠从四面八方涌来，算不上难缠，但足够恶心人。

红彤彤大大小小的眼睛连成一片，毫无理智的发起敢死冲锋，只为了能阻拦步轩片刻。

双手覆上火焰，爆身蛇技能发动。

“嘭！”

数百火星瞬间引爆，甬道肃然一清。

“滴答，滴答。”

石墙新涂料从上方缓缓滴落。

身后追赶的黑雾似乎小了一圈。

“越长时间抓不到我们，就越焦躁吗？”

步轩挑衅地向黑雾竖了一个大大中指，并顺道赏赐过去源源不断的藐视眼神。

果然，黑雾能读懂步轩的意识，这导致它的情绪越发暴虐。

在步轩传递过去的深深鄙视之情下，四周奔涌而来的老鼠简直可称得上是铺天盖地。

步轩抓紧时间开墙破土，仅在避无可避的时候用一回爆身蛇能力。

他溜鼠溜得飞起。

很快，被过渡消耗的黑雾如风中残烛，只能摇曳着几缕惨兮兮的黑气，而这黑气已经不能支持它重新凝聚实体。

“还真是一只大老鼠啊。”

步轩咂舌，对着这只四肢抽搐，狂吐舌头的大黑老鼠就是隔空一刀。

硕鼠轰然倒地。

石墙垮塌，光明笼罩下，仿佛从地狱来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