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首先排除正确答案

成了。

沈莹煞有介事地和婷姐解释着这个电梯的问题。

宋方正站在拐角处，抱着肩膀，像一个阴暗的bt。他正在看着自己实验的结果。

目前来看结果十分成功。

人不是一瞬间相信什么的，人是在漫长且恐怖的旅途中自己悟到什么的。

一场深层梦境，消耗了三张红牌。

宋方正知道这三张牌花的非常值。通过这件事让他意识到卡牌的开发度还可以再接着提升。

人其实都是迷信的。潜移默化的标志一旦重复出现，就连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会退缩。

坐在吧台上等咖啡的沈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场三连噩梦是在被人控制，更不知道那个她以为在橱窗里看错的那个身影实际上已经跟了她很久。

宋方正精挑细选了一个众多员工中看上去最累的那一位。

这一定是公关部的人。

隔着一整条街，宋方正一眼叨中这个天赋异禀的女人。她看上去很累，非常累，马上就要昏迷了。

她自己感觉不出来自己身上的那种死气，城市加班的人不清楚自己身上腐败的味道，路人却能一眼看出来。

这正是意志薄弱的好时候。

于是在她进入那一串英文的咖啡店的时候，宋方正动手了。

在她和店员点单之后，宋方正控制着她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宋方正操控着她进入了三个世界。

从买完咖啡上楼，看到他眼中看到的世界，再到深入自己的生活，牵扯到心里更隐秘的痛点，再到一步步把道插的更深。

从自己，到家人，再到更多人。

从事发，到过程，再到结果。

怀疑自己在做的事情，看到事情牵扯到自己，助纣为虐帮助公司掩埋无数包括自己父亲在内的无数人的真相。

正常人会做出什么决定呢。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能逃脱自己的心。

宋方正做的就是把这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放到她的面前。宋方正把裂日会的图标和祝氏连接在一起。

既然都跟自己过不去，那干脆就替他们解盟吧。

他施施然离开了现场，沈莹过会儿就会发现自己的桌上不少资料里也夹杂了裂日会的图标。

刀子已经递到该递的人手里，剩下怎么选就看她自己了。

宋方正点燃一根烟从另一边的消防通道下楼。

十几分钟后，电梯传来坠落的轰鸣。

暗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地咽了一口唾沫，她看着坠落的电梯，细细的手指在胸口颤抖地划出十字。

叔叔阿姨们，别怪我。

丫丫是好孩子，丫丫也是按照乔姥爷的计划行事……

……

下了楼之后，宋方正就感觉有些不自在。

怎么背后这么紧。

宋方正有些不自在地松了松肩膀，他转身朝着周围转了一圈，大多数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没空搭理他。

奇了怪了。

宋方正脱下外套抱在怀里，身上那股不自在的感觉还是迟迟无法退散。

可能是卡牌使用太多了。他摇摇头，点燃一颗烟，朝着远处走去。

这一幕清楚地落在了远处的艾文德眼里。

“这东西果然是好用。”

他再次感叹手中仪器的好用程度，“一下子就能排查出玩家。”

“当然，这是老师一生的得意之作。”卫远航放下望远镜。

就是可惜只有两台。要是当年雪松先生能再撑的时间长一些，是不是这东西早就能投入使用了？

艾文德看着机子叹出一口气。

他今晚就去和总部报告，再多申请点资金，一定要把这东西量化。

这一幕落在卫远航眼里，他垂下眼，想到了昨天的事。

“艾先生，我是不是昨天做的太过了。”

这话出口，艾文德正欲转过去的身子顿了一下，他略微思考后说道，

“你确实做过头了。但是事已至此，你以后少去刺激他就好了。”

“嗯……”

卫远航心里不舒服，他只知道老师在死之前都没有来得及见到亲儿子一面，自顾自地替他打抱不平。

没想到这背后还有一段更复杂的故事。

“总之，以后不要再自诩正义的去做一些事了。害人害己。”

艾文德拍拍他的肩膀。

这孩子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他也是站在自己的老师这边，从他的视角来看，仇视吕丰得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些年吕丰得和雪松先生的关系已经复杂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就连当事人都没想到那一次争吵之后再见面已经是沧海桑田。

“专心排查吧。”艾文德说道，他低头接着摆弄着手里的机器，又把位置校准向旁边的大楼。

今天要排查的地方还有很多。

吕丰得今天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工作了，来了也是拖累，索性艾文德就叫他回去了。

京城那边追丢的乔老艮是酋长在负责，他在上次那个小姑娘的带领下也跟着去抄水表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抄到什么。

深州，惠州这边，则是艾文德和卫远航带着两个小队的初级会员搜查。

两个城市的工作量并不小，好在还有这台机器。排查的难度大大减小了。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位置校对和精度有些时候都不太准确，但是总比没有强。

艾文德看着底下不停抖动肩膀的男人，把他的能量波动记录下来。

红点大小代表着能量强弱，这应该是个初级玩家。

艾文德点击屏幕，调出能量波动图，稳定的幅度上上下下，一条如同心电图的折线图出现在屏幕上。

波峰尖锐，匀速发出，抖动幅度均匀。

这个波动也没有任何问题。艾文德在纸上把这些信息记录下来，卫远航则是拿出相机，拍下了宋方正的照片。

“普通玩家？”卫远航手中的相机打出照片，他拿下照片递给艾文德。

艾文德点头，接过照片。

如果说是强大的玩家，不可能幅度这么小。如果对方用道具来掩藏，波动的幅度也不可能这么均匀。

所以底下这位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艾文德又把目光放到别处，机器的位置锁定到旁边那人刚出来的大厦。

倒是这个祝氏倒是有点意思。

屏幕上，三个闪烁的极大的红点出现在眼前的大厦里面。

这恐怕可不是个简单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