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起义军的号召下,各地郡县纷纷举兵起义,反抗秦廷暴政,杀了当地的县长、县吏,以行动响应陈胜。陈胜任命吴广为假王,监督各路义军将领,向西进攻荥阳,命令陈县人武臣、张耳、陈馀进攻原赵国地区,命令汝阴县人邓忠进攻九江郡。至此,原楚国境内数千人的造反队伍,不计其数。

葛婴率领义军进抵东城,立襄强为楚王。听说陈胜在陈县已经自立为王,就杀了襄强,返回陈县向陈胜汇报。一到陈县,陈胜就杀了葛婴。命令魏国人周市北上进攻原魏国领地。吴广率领义军包围荥阳,三川郡守李由坚守荥阳,吴广久攻不下。陈胜召集楚国众豪杰商议对策,任命上蔡人房君、蔡赐为上柱国。

周文是陈县有名望的贤者,曾在项燕军中担任占卜官员,还在楚国春申君黄歇手下任职。周文自称精通用兵之道,于是陈胜任命他为将军,命令他攻打秦中腹地。周文一路上招兵买马,抵近函谷关,义军已经拥有战车千乘,士兵十万。周文攻下函谷关,进抵秦地戏水。秦二世命少府章邯赦免骊山刑徒,赦免奴婢的儿子,将他们编入秦军,反击入关的楚军。在戏水,秦军大败周文,义军退出函谷关,驻扎在曹阳亭。两个月后,章邯率领秦军追赶上来,大败周文,周文退至渑池县。十几天后,章邯再次进攻,彻底打垮周文义军,周文兵败自杀,这路义军一蹶不振。

武臣率领义军进抵邯郸,自立为赵王,任命陈馀为大将军,张耳、召骚为左右丞相。陈胜听到消息,勃然大怒,逮捕武臣及几位将军的家眷,要杀他们泄愤。上柱国蔡赐劝谏说:“秦军还没有被打败,现在先杀赵王及诸位将相的家眷,无异又杀出一个秦来,不如顺势而为,就此立武臣为赵王。”陈胜只好派使者向赵王贺喜,但是,仍然将武臣等人的家眷羁押在宫中。陈胜封张耳的儿子张敖威为成都君,催促赵军尽快攻入函谷关。赵王与手下商议说:“楚王同意赵王称王,这并非楚王本意。等到楚国灭秦,一定会进攻赵国。现在,我们暂时不要向西进军,而是北上攻占燕地,扩大地盘。赵国南边有黄河天险,北边靠近燕、代,楚国即使打败秦国,也不敢马上进攻赵国。如果楚国不能战胜秦国,还需要联合赵国。赵国可以乘秦楚相争之际,双方疲惫的,得志于天下。”武臣认为有道理,不在向西进军,而是派韩广率领赵军北上,进攻原燕国地区。

燕地的英雄豪杰对韩广讲:“楚、赵已经拥立诸侯王。燕国虽小,也曾经是万乘之国,愿将军在此地称王。”韩广说:“不行,我的母亲还在赵国。”燕国人说:“赵国西边担心秦国,南边担心楚国,根本腾不出力量来控制你。况且楚国那么强大,都不敢加害赵王及将相的家眷,赵国怎么敢加害将军的家眷?”韩广认为有道理,于是自立为燕王。又过了几个月,赵王果然将燕王的母亲及家眷送来。

当时,占领地盘的义军难以胜数。周市率领的义军北上打到狄县,狄县人田儋杀了狄县县令,自立为齐王,迎击周市。周市率领的义军溃败,残军退回魏地。周市提出,拥立魏王后裔原宁陵君魏咎为魏王,魏咎此时还在陈胜的军营,不敢返回。魏地已经平定,众人商议,拥立周市为诸侯王,周市辞让,不肯称王。周市派出使者往返五次,陈胜最终答应立魏咎为魏王,把他送回魏国,魏王咎拜周市为丞相。

将军田臧等商议:“周章的部队已经被打败,秦军很快就要杀来,我们围困荥阳已经很久,仍然难以攻克。秦军一到,我们肯定会被秦军打败。不如留少量部队围困荥阳,派出精锐部队迎击秦军。假王吴广骄傲自大,不懂得用兵,不能与他商议。不杀吴广,事情恐怕会败露。”于是,大家假传陈王有令杀了吴广,还把首级送给陈胜。陈胜只好派使者赐田臧楚国令尹印,封他为上将军。田臧安排将军李归等继续围困荥阳,自己率领精兵向西,在敖仓迎击秦军,被秦军打败,田臧战死,起义军溃散。章邯率军在荥阳城下进攻李归等,又再次大败义军,李归战死。

邓说率领义军驻扎在郯县,被秦军大败,邓说突围逃往陈县。五逢率军驻扎在许县,也被打败,逃往陈县。陈胜抱怨邓说没有坚守,杀了邓说。

陈胜刚被拥立为陈王时,秦嘉、董绁、朱鸡石、郑布、丁疾等也在当地单独起兵反秦,他们在郯县围困东海郡守。陈胜听到消息,派武平君畔为将军去领导围困郯县的义军,秦嘉已经自封为大司马,不愿意听命于来使,暗示手下军吏:“武平君太年轻,不懂的用兵,别听他的。”随后假传陈王有令,杀了武平君畔。

章邯已经打败五逢,率领秦军进攻陈县,柱国房君战死。章邯进攻陈县西边的张贺军,陈胜出城督战,起义军战败,张贺战死。秦二世二年十二月,陈胜退至汝阴县,又返回下城父,陈胜的车夫庄贾在下城父杀害陈胜,投降秦军。起义军将陈胜安葬在砀县,谥号为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