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佛笑楼，君宝

董天宝凝神观察。

获得的竟然都是丹药，而且用途各不相同。

清心散，可保持灵台清明，专破精神幻术之类的邪门武学。

回元丹，顾名思义，可以在真气巨幅消耗之后，迅速回复，相当于快速回蓝。

化尸粉，毁尸灭迹于无影无形。

避毒丹，含入口中可避百毒，也能防止毒物袭击。

都还可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董天宝看完了用途说明，点点头，然后将这些东西都随身收好。

虽说获得的东西都各有用处，但董天宝还是觉得青铜抽奖还是有点不够看。

“不妨以后多攒点气运值，试试白银抽奖能不能带来些惊喜。”

一番操作下来，手中这一波积攒的气运值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董天宝收回思绪，拿起了手边的那份，刘瑾给自己的文书，打开浏览着其中内容。

看着看着，董天宝眉头微蹙了起来。

根据文书其中描述，近来应天府境内，又兴起了一股乱党。

其打着白莲教分坛的旗号，蛊惑百姓，袭杀朝廷官员，甚至鼓动流民，掀起了几次成规模的叛乱。

虽然这些叛乱行动最后都被官兵扑灭，但抓到的成员都只是一些边角料，没什么价值。

对方的核心主谋行踪诡异，飘忽不定，即使朝廷多方打探，却依旧毫无头绪。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对方的据点就藏匿在应天府南京城附近，不会太远。

现在乱党贼寇遍地，锦衣卫和官兵到处灭火，也抽不出太多人手来，刘瑾便将事情交给了自己。

董天宝看完之后，手指敲着桌面，眼神闪动。

虽说刘瑾并没有给自己规定期限，也没明确要求让自己剿除这股乱党，只说很模糊地说让自己调查。

但他明白，自己只有越快越好地处理此事，才能证明能力，进一步被破格重用。

地位层次高了，能调动使用更多的资源，也能更多地接触到掠夺大笔气运值的机会，来提升自身实力。

现在关键的第一步是，如何找到这批行踪不定的家伙？

即使他有些手下，但凭借这么点人手四处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乱党……”

思索一阵后，董天宝大概有了方向。

翌日。

董天宝一身锦衣卫总旗服饰，腰挎绣春刀出现。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排锦衣卫，齐刷刷对董天宝拱手行礼。

“属下参见总旗大人！”

他们便是自己临时凑来的下属，熟人周明也在其中。

董天宝从他们面前走过，目光依次扫过，当路过除周明外的另外一名年轻小旗官时，脚步却猛地顿住。

“你就是靳一川？”

“回总旗大人，正是属下！”

靳一川连忙低头拱手，但眼神却有些闪躲。

董天宝上上下下打量对方，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双刀飞燕上。

能使用这套特殊兵刃作为武器，对方大概率已经不是真正的锦衣卫靳一川了。

而是冒名顶替的丁显！

在《绣春刀》原剧情中，丁显一身功夫源自边军，后来流落江湖为贼。

他杀掉了追杀自己的锦衣卫，并且冒名顶替，才有了这名使飞燕的锦衣卫靳一川。

要说起来，其实丁显自身武学天赋不弱，否则也不会被他师父格外赏识。

只是困于痨病，再加上年纪尚轻，差了很多火候。

而他的师父丁白缨和师兄丁修，则都是实力非同一般的人物！

董天宝对他们也很感兴趣。

想到此处，董天宝深深看了靳一川一眼，从他面前走过。

简单对着自己这批新手下训了几句话，随后董天宝就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待命。

“这几日要严查乱党行踪，你们回去等我命令，随时准备整装出发。”

“遵命，总旗大人！”

一排锦衣卫拱手称是。

周明的神情则颇有些复杂。

昨日他和董天宝还是一同行动的同僚，仅仅一天之隔，对方就变成了自己的直属上司。

这感觉……怪怪的。

“周兄。”

其他人陆续散去，董天宝来到周明面前。

周明急忙行礼。

“总旗大人叫属下周小旗就好。”

董天宝哈哈一笑，也没计较，而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昨日之事，还是多谢周兄了。”

周明神情一肃，知道董天宝说的是昨日自己在破庙中，接受南镇抚司百户问询时，所提供的证词。

其实当时周明被打昏了过去，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但昨日问询时，在一些模糊的关节上，周明并未如实答复，而是直接做了肯定的回答，相当于认同了董天宝的说法。

也正是如此，事情了结地才更顺利。

有两人证言相佐，又符合现场的诸多痕迹，南司才并未发现不对，对此事也没继续深究。

周明苦笑：“董总旗言重了，属下并未做什么，很多事情也已经记不清了。”

其实周明也很无奈，他当时只是怕如实供述会显得自己很无能，才随便糊弄了一番。

董天宝深深望了他一眼，知道周明是个聪明人，也不再提此事。

“周兄先回去休息吧，以后共事，还要指望周兄多多配合。”

“不敢，不敢！”

客气了一番，周明才告辞离去。

一转身，正看到要随其他几人离开的靳一川。

“靳小旗请留步，本旗有事情要问你。”

靳一川脚步顿住，略显紧张地回过身来。

很快，其他锦衣卫脚步声远去，此处只剩下了董天宝和靳一川两人。

“总旗大人，不知叫住属下，有何吩咐？”

见董天宝并未开口，靳一川先打破了平静。

但单独面对董天宝，他要比刚才更加紧张！

也不知为何，他在和这位上司的目光接触时，都会心慌不已。

董天宝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仿佛大有深意，似乎看透了自己的秘密一般。

而靳一川更无法理解，自己只是从其他地方被临时抽调到应天府的边缘锦衣卫，混在一群人中毫不起眼，为何这位董总旗一眼就挑中了自己？

巧合吗？还是……

靳一川越想，越觉得心虚，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靳小旗，你这一手使飞燕的功夫，是何处学来的？”

“属下……属下这只是随便瞎练的，招式东学一麟，西得片爪，胡乱拼凑，入不得董总旗法眼。”

靳一川有些结巴道。

“哦，原来如此，靳小旗不用紧张，且回去准备一二，稍后随我出去探察乱党消息。”

“是，属下遵命！”

靳一川见董天宝没深究，稍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可刚没走出几步，突听背后传来董天宝的声音。

“这身锦衣卫的飞鱼服，穿的还习惯吗？丁显！”

“轰！”

随着董天宝叫出了自己的真名，靳一川脚步陡然顿在了原地，脑中如炸裂般，浑身僵住！

但下一秒，靳一川闪电般拔出双刀飞燕在手，转身的同时，急速向后撤去。

“果然！”

一看对方反应，董天宝彻底确定了他的身份。

同时，董天宝脚下猛发力，身影瞬间逼近靳一川。

“好快！”

靳一川感叹的同时，猛听“苍啷”一声。

他尚未看清董天宝的动作，对方便已拔出绣春刀在手。

“呼！”

恐怖的刀势泰山压顶砍劈下来。

靳一川避无可避，咬牙将飞燕上举，硬生生地架住董天宝的刀锋。

他急撤的身影被迫停住，紧跟着双膝一软，被巨力压得差点单膝跪地。

靳一川憋着口气，刚要发力。

董天宝却刀身调转，猛地改变了角度，一顿令人眼花缭乱的快刀，笼罩了靳一川的身影。

靳一川练的双刀飞燕走的就是迅疾风格，但董天宝更快！

靳一川只觉眼前一花，压根看不清对方刀路，只能凭直接硬接。

一连串密集的金属声爆发，绣春刀与飞燕在空中擦出点点火星。

靳一川被震的双臂发麻，招式散乱，飞燕差点被弹脱手。

脖子一凉，冰冷的刀锋，停在了他的脖颈上。

“咳咳……”

靳一川轻咳两声，面如死灰。

缓缓闭上双目，仿佛认命了一般。

“功夫不错。”

预想中的情况并未发生，反而耳边传来董天宝的称赞。

随即身上一松，董天宝收刀还鞘。

经过刚刚交手，他已经试出来了，靳一川有后天中期的实力，刀法也不错，是个人才。

“你，你不杀我？”

靳一川难以置信询问。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功夫很好，以后就跟着本旗做事，当好你的锦衣卫。”

“记住，你欠本旗一条命，另外……别想着跑，本旗既然能知道你的底细，再找到你也是易如反掌。”

“现在回去准备吧，一会随本旗出去办事。”

董天宝撂下一番话，转身离去，反而留靳一川愣在了原地。

思虑良久，靳一川才神色复杂地吐出一口气。

不久后，董天宝带着靳一川，来到了锦衣卫狱情处查询情报。

出示身份后，狱情处值守旗官得知，是要调查刘公公吩咐的事情，不敢怠慢，急忙招待。

现在的董天宝，在南京锦衣卫中也算是个名人了。

大家伙都听说他加入北镇抚司两天，便火速升为了总旗，还是刘瑾亲口提拔，都刮目相看。

甚至不少总旗和百户都有暗中结交之意。

不多时，董天宝和靳一川就从狱情处走了出来。

只是靳一川表情有些失望。

查询了一番资料，又审讯了几名在之前叛乱中抓捕的叛党，却并未有任何收获。

“总旗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靳一川小心询问。

经历了刚才的事，他现在对董天宝，是打心眼里惧怕。

而且也不知对方是如何准确得知自己身份的，这更令董天宝在靳一川眼中充满了神秘感。

“叫上人手，随本旗去一个地方。”

南京城中。

街道上——

一阵奔腾马蹄声由远及近，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但看清了这行人的衣着，又骇然变色。

很快，一队锦衣卫停在了一家酒楼前。

为首的董天宝勒住马，抬头望去，“佛笑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天宝，你怎么来了！”

一个身影从佛笑楼中冲出来，激动地对董天宝打着招呼。

董天宝望着他，眼神也流露出一丝柔和。

因为此人正是和自己一同长大，又一同叛出少林的师兄弟——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