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待天时,迎州牧

却说曹昂与程立往濮阳来,曹操闻曹昂新得谋士有谋兖之计,不敢怠慢,忙来相见,荀彧闻之亦奇也,亦随曹操前来相见。

曹昂袍袖一展,笑与曹操、荀彧二人道:“父亲、荀公,此即程公也”

曹操但见程立,观其年长,不敢怠慢,忙躬身而拜之,程立侧身让过,回礼拜道:“某家程立,字仲德,曹公乃吾家主公之父,立不敢受礼,在此见过曹公、荀公。”

荀彧亦拱手还礼道:“某家荀彧,字文若,见过程公。”

曹操笑道:“不知程公以何计教吾取兖州之地?”

程昱笑道:“曹公谬也,吾计非教曹公取兖州之地,乃教我家主公取之,然我家主公忠孝,故遣立来与曹公计议。”

曹操不以为忤,反大笑道:“吾之所有,即子脩所有也。”

荀彧愈发奇也,心中思量,曹公这支血脉未闻与高祖之后有姻亲,莫非丁夫人这支血脉与高祖有亲?

荀彧初至曹操麾下,不知曹昂非丁夫人亲子,亦不知曹昂生母姓刘也。

闲话且放。

程立笑道:“敢请舆图以析兖州之势。”

曹操遂引众人入书房之中计议。

程昱指舆图与众人道:“如今兖州,曹公之外,尚有陈留张邈,济阴吴资,东平刘岱、泰山应劭、山阳袁遗、济北鲍信,如今任城破而无主,刘岱欲引兵出击黄巾,此正入主之时也!”

曹操惊道:“公何处探知刘岱欲引兵击黄巾耶?”

程立笑道:“吾自东平来也,如今东平上下,整肃军备,刘岱与州中官吏豪言,必击而破之。任城与东平相接,想来如今刘公山正觅时而击也。”

曹操惊道:“莫非刘岱不知黄巾百万之众?”

程立长叹道:“其以黄巾为乌合之众,流民聚集,不以其中有能战之士,欲夸功于天下也。”

荀彧冷声道:“如此所为置一城百姓何地?此獠妄为宗室,却该死于黄巾阵中。”

程立笑道:“吾遗有一计,若城中大户不欲与刘岱同死,此时当有谋划,可教刘岱死于黄巾阵中。”

曹昂遂将程立计道来,曹操与荀彧二人皆惊。

程立笑道:“如此只需一善言之士,待刘岱亡灭,往东平去说州中官吏,迎奉曹公为主即可,其时曹公三郡国在手,谋兖州岂非翻掌可得耶?”

曹操沉声道:“然其时黄巾百万之众聚于东平,纵举吾为州牧,又可如何?”

程立笑与曹操道:“天下岂有白得两郡国之佳事耶?”

荀彧笑道:“话虽此理,仲德公可有计教之?”

程立摇头道:“时局易变,纵一处有失,全局即变,其时再做谋划亦不晚也。”

荀彧笑道:“吾倒有一计,仲德公且听之如何?”

“荀公但言,立恭听耳。”程立笑道。

荀彧道:“彧何德敢当仲德公敬称,仲德公唤吾文若便是。”

程立颔首,“文若日后亦唤吾仲德即可。”

荀彧道:“黄巾百万,日耗粮草不计其数,若待冬日,耗粮愈多,其时顺天时为计,或有成效。”

众皆解荀彧之意,曹操笑道:“有程公、文若这等大才相佐吾与子脩,大业必成也。”

荀彧谦称不敢。

程立笑道:“曹公言重也,为我家主公谋划,乃立之本德也,前者吾亦与主公言,吾时有梦于泰山上捧大日,主公名中昂字,想来正应吾君臣也。”

众皆喜而笑,既成大略,众人又同思虑筹谋细微之处。

曹昂笑道:“程公可发书与兖州别驾王文景,教其知公如今在东郡,其时王文景或向公求计也。”

程立欣而从之。

曹操又道:“吾麾下如今正有一人,名唤陈公台,乃东郡人也,其与州中计吏亦相熟,其时可教陈公台往去说之。”

众人遂将此计议定,只待天时。

却说王肱来见刘岱,时刘岱正擦拭兵刃,整顿甲胄,其闻王肱来,忙使之入,笑与之道:“子辅招兵聚粮,当为此战首功也。”

王肱拱手拜道:“为主公行事,岂敢言功?只思虑起一要事来,欲报与主公。”

刘岱笑道:“子辅乃吾心腹,有何不可言?且尽言之。”

王肱拜谢,“主公,肱以为当在城中多留士卒把守。”

刘岱收敛笑容,“前者吾已与汝言,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欲破黄巾,须以精兵击之。城中大族颇多,其族地在此,必不欲城破也,故其时可教大族壮仆相助守城,子辅因何欲多留兵士于城中耶?”

王肱躬身拜道:“吾闻任城之亡实因黄巾以一军诱之,又以一军偷城,内外夹击,方致其为黄巾贼破,此前车之鉴也,吾等不可不防。”

刘岱将兵刃置于案上,踱步思虑,暗道此必是城中大族行贿王肱,王肱方来言说。

又见王肱深躬身未起,思量王肱毕竟其心腹,亦有些才干,不可过分驳斥,又思量多留些士卒于城中亦非坏事,遂笑与王肱道:“便依子辅所言,留一万士卒于城中,再教各大族尽出族中子弟领族中壮仆相助行守城之事。”

王肱拜谢,二人又言些琐事,士卒即来相报,言称于任城驻扎之黄巾异动,正往东平来!

刘岱闻言大喜,笑与王肱道:“吾正欲起兵讨贼,未想贼竟敢来相攻,如此反省吾力也。”

遂使士卒于寿张城南立大寨,与寿张城成掎角之势,点齐大军,备齐粮草,便要来相战黄巾!

却说黄巾之中,张饶先驱十数万老弱流民为前部,与之旌旗,而少与兵甲,自领兵甲齐备之士卒藏于阵中,又使管亥引兵伏于侧翼,一路往东平来,教后部暂缓再行。

刘岱早撒出探马,不日探马即来相报,称黄巾前部皆老弱,少甲胄兵刃,只人众多,势颇大也,后部仍驻任城未动。

刘岱闻之大喜,笑与州中上下官吏道:“此天予吾大功也,吾前者即言黄巾皆老弱,以精兵击之即可胜,如今吾又于城外立坚寨,必无失也,待吾厮杀回来,与诸君同饮胜酒!”

刘岱遂与王肱起八万余精兵往城外大寨来驻扎,留一万兵卒于城中,教王彧、万潜等暂理州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