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敌手高明无影踪,金蚕宝宝再见功(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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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雷举杯仰望着夜空,黑压压的一大片,微笑着回过眼神,邀请囚牛同饮,放下酒杯后抚掌一笑,若有所思的说道:“有酒有肉好像还缺点什么?”

“还缺什么呢?”囚牛附和道。

忽雷遥指天空,长笑道:

“今晚乌云遮月,万星无光,且看小侄我巧施法术,拨云见月,还你个郎朗星空。”

“哦,还有这般妙法?快请贤侄施来,叔父愿意同观……”

“此景只应天上有……”

一杆金灿灿的竹笔蓦然出现,向着高空的云层飞去。笔入云层刹那间数百朵乌云被搅碎,翻滚如波涛。

竹笔东划一道儿、西划一道儿,横竖胡乱的比比划划,看不出有何神奇之处,折腾来折腾去的既没见月出光明,更不见星光灿烂。

蓦地,天空海阔云飘散,却有一头黑羽如墨的仙禽由乱云中钻出。

那头仙禽自顾自的在云层中上下穿梭看似更像嬉戏玩耍,飞的不稳不说,四处乱窜更是毫无章法,突然间仙禽猛的振翅疾飞,一头扎进滚滚云层里,乌云瞬时翻卷,又传来“哑哑”两声鸣啼,一道似有似无的暗影惊慌失措的逃出厚厚的云层,降落到低空徘徊。

暗影身形只一顿,双翅轻轻摆动起来,如鱼拨水般轻盈划过夜空,那双翅膀薄如细纱,遁空无影行速度快极,又一振翅无声无息的钻入黑夜里隐藏起身影,此时就算探出神念也很难发觉。

那头浑身漆黑如墨的仙禽,凌空俯视片刻,羽毛闪烁起炙热火光,黑羽舒展身躯涨大至百里,一双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眸子中,火光流转不息,仙禽微微张开那张尖锐巨大的喙,刹那间,一股炽热无比的烈烈大火从其口中喷涌而出,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一般,带着焚江煮海之势席卷而去,径直冲向黑影藏匿的地方。

火焰所过之处,周围的云气被瞬间点燃,就连厚重阴沉的乌云也无法抵挡这股高温的灼烧,发出“猎猎”的声响。

原本浓郁的乌云在烈火的炙烤下迅速蒸腾,化作缕缕白色的水汽,消散于无形,夜空为之一清。

黑羽仙禽施法喷出的本命真火燃烧了半空,当火光灼灼照亮天空时,那暗影的匿行之术顿时失去依仗,露出一头尺长的小蝙蝠来。

“玄泰!你怎会出现在此地?”暗影先是一惊,随后满脸怒容地失声尖叫起来。

玄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一双利爪闪烁着寒光,三只玉钩狠狠地抓向了暗影。

“是我啊,玄泰!你这是在干什么?是我天蝠……”

暗影一边惊怒地呼喊着,一边急速向后退去,连续闪避,试图躲开玄泰凌厉的尖爪。

忽雷其实早已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窥探。那暗中窥探之人的修为高深莫测,施用的手段更是精妙之极、难以捉摸。

他与囚牛曾多次暗中探出神念想要探查对方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只好先故意胡言乱语,做出持笔乱画的姿态,想挑动对方心思,以此来迷惑扰乱敌人的注意力,一边传音让谢风配合,千里外早放出了玄泰,从后面暗地里包抄过来。

此乃不得已的声东击西之计,说来不值一晒,凭借玄泰臻至大罗金仙境的修为,瞬间便将那隐藏在暗处的窥探者给逼得现出了真身。

这位不速之客玄泰不仅认得并且熟悉,跟他同等修为的大罗金仙,蝙蝠族的天蝠长老。天蝠向来以隐匿刺探的高超手段闻名凤族,平日里玄泰也是极为推崇的。

可惜如今的玄泰已经身不自己,只见他振翅高飞,眨眼间便飞到了夜空之中。他挺直身躯,双爪一挥,口中轻呖:“咄!”顿时,十柄利剑凭空浮现,孔雀开屏一般的排列在他背后。

这些利剑剑四射,寒光冷厉,玄泰将五指一张,那十柄利剑化作一道道流霞,朝着天蝠疾射。

天蝠猛摇蝠身,缩成三寸大小就要逃离,玄泰遁空疾飞,从四面八方将一口口的烈焰喷吐过来,照亮四周。

“铮”的一声,剑气汇聚在空中,形成一扇巨大的屏风,挡住天蝠去路,剑气纵横刺向天蝠。天蝠凌空倒飞左突右冲,巧妙地躲过了致命一击,双目闪烁出着惊骇之色。

颤声问道:“玄泰长老你可是叛了我凤族?”

他除了一身隐匿功法出类拔萃外,身法迅捷也能排进前十,决生死论斗法远远不是玄泰对手。

玄泰冷哼不答,身形闪动,猛然催动手中的十柄长剑,剑气再次激射而出,瞬间划破了天际。

见玄泰不屑一顾,根本不与他对答,一时想不通向来忠心的玄泰怎会如此。天蝠无奈之下,三寸蝠身迎风招展,化作百丈巨蝠,一声断喝发出无声音波飓风,狂风吹得剑刃哗啦啦地响,一时停顿在半空中不得寸进,两厢角力,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不断响起。

天蝠舒展双翅,宽大的羽翼边缘如刀刃般锋利。只见他旋转着身躯,双翅如同黑色的旋风,向四周扫去,所到之处带起阵阵凛冽的风声,身前的大火被强风瞬间扑灭露出空挡,天蝠惊喜交集闪身遁逃。他的速度快极,眨眼间就要遁去无踪,玄泰被音浪所阻追之已然稍迟。

“嘭”的一声,天蝠不知撞上了何物,在惊呼声中被反弹回来,他换个方向继续遁空逃窜,每次都被前方的格栅阻住去路,如此三番两次天蝠不敢莽撞。

定睛观看,前方竖起的好大立柱,那些柱子直插云天,非金非玉也非木,密密麻麻的将自己困在一隅。

“小侄的笼子编的怎样?”忽雷笑着对囚牛说道。

“笼中捉鸟的想法不错,笼子……嗯?难道是那支笔画出来的?”

“随手而为,不熟练,不熟练,还生疏的很呐,让叔父见笑了。”

“贤侄先莫要分心,别让那天蝠跑了。”

忽雷微微一笑,说道:“他还能逃哪里去?笼中之鸟还不甘心,不妨让他再多挣扎一会儿。”

看到忽雷胸有成竹的神态,囚牛放下心来,两眼艳羡的只顾得盯着虎咆笔。

“这个……这支笔能否借叔父欣赏一下?不知是否唐突?”

话音刚落,囚牛手中一凉,一支竹笔已经落在掌心。

“叔父喜欢,拿去赏析盘玩就是,不用与小侄客气。”

囚牛欢喜的托举到眼前,轻轻抚摸笔杆,虎咆笔金光闪闪,笔杆挺直,轻轻颤动似乎极为舒服,还想要再被撸上几回。

囚牛持笔在手,学着忽雷的姿势,先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然后一圈一圈又一圈……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咦?怎么失灵了?囚牛还在疑惑,琢磨着是不是还要有法决配合才能驱使。

虎咆已经不耐烦起来,在囚牛手心用力挣脱,对着囚牛脑门就是重重一敲,囚牛不防,剧痛由脑门传来,忍住不“哎呦”怪叫,惊呼出声,虎咆笔杆弹起“嗖”的冲上天空,脱离了囚牛的龙爪。

囚牛两手空空,怅然若失的长吁口气,又大笑起来:“贤侄的这支笔如何得来的,真是好大的脾气。”

“一根竹条、一把虎毛、写了千字……”

囚牛又惊又喜:

“原来创立龙凤祥文就是贤侄?哈哈哈哈!先是围棋再创天文,叔父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脸色又转暗淡,惭愧说道:

“贤侄也知,我不善斗法也不愿杀戮,平日躲在五音洞里无所事事,真是荒废了大把光阴。”

“囚牛叔父过谦了,我还记得那日叔父敲击吟唱时发出的美音,仿佛还飘荡在耳边。”忽雷心下一动,囚牛好美音,五音洞……

“小侄的笼子快困不住那头蝙蝠了,待小侄再给他填些麻烦。”

以天蝠大罗金仙的修为,“笼子”只能困他一时,他奋力冲断一排,刚要松口气,眼前又有一排排立柱凭空出现,不知有几十几百根挡住去路,他缩小身躯,柱子也同时变化,总之是不让他有空可钻,本来断裂的柱子也开始复原如初。

那些柱子材质不明,虽然坚韧异常,他也不惧,若是后面没有玄泰干扰,他定然可以从容迫开逃之夭夭。

俯视下面,还有一个同等修为的囚牛虎视眈眈。虽然平日没听说过囚牛战力如何,据说是个不善斗法之辈,但是还一个玄泰不急不慢的缀在身后……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以为傲的隐匿之术向来无往而不利著称,从未失手过,不知今日撞上了什么霉运,落入如今的境地真是进退两难。

一个玄泰全力来攻,他就抵敌不过,再加上囚牛……思量片刻他也不去管那些柱子,高声说道:

“囚牛!你收了术法放我离去,我自有消息告诉你,这样如何?”

他至今还以为困住他的是囚牛出的手,旁边的那条修为不高的小龙他根本没来得及多看几眼。

囚牛龙头摇摆,却不答他。

“我不知玄泰……玄泰之事我也可以当做没看到……”

“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可以换你的命?不妨先说来听听。”

是那条小龙开口,天蝠眼神一缩,他哂笑一声,仍是对囚牛说道:

“你那五音洞好生隐秘么?真的以为可以掩了我的耳目?此事我族尽知,你不急着去解救那位,还有闲工夫跟我纠缠不休?”

囚牛与忽雷对视一眼,眼中充满担忧之色,饕餮之事多半已经泄露出去,凤族大兵压境就在眼前,元凤会不会亲自前来还是未知之数。

“这条消息买你的命也够了……”

忽雷正色说道。

虎咆笔挥舞几下,立柱纷纷崩塌化为天地灵气散于四方,重新露出天光云影。

天蝠暗中松了口气,想交代几句场面话,又觉得跟龙族实在无话可言,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振翅而走。

他的速度快极,只要一闪就能遁行千里之外。没想到刚动念要走,迎面一张纵横千里硕大棋盘如鱼网一般扣在头顶将他压制,天蝠只觉得头顶一沉,蝠身不由自主的坠入一座大阵当中,等他摆脱了棋盘再环顾周围,眼前足有上万头独角牛来回奔腾,层层叠叠的摆开阵势将他围困在中央,阻断了逃生之路。

“你这失信之辈,如何能不守信用!”天蝠大怒喝骂出声。

“我说过不取你性命,何时说过放你离去?”忽雷笑道:

“福宝老兄请他吃字。”

福宝应和一声,独角兕组成的万仙阵启动,天蝠凝神细看,阵势玄妙威力莫测,这也罢了还困他不住,只是这牛群独角上顶着的金光闪闪的那团物事?他越看越奇,那团金光已经直奔面门疾射而来,天蝠微微吃惊,祭出云水二气形成盾牌先将周身护住,再去破阵脱逃不迟。

盾牌形同虚设,那金光毫不停留,四四方方一块一块落在天蝠前胸后背头顶,天蝠只感到法力不稳,调动不畅,这时又有数千块金光飘来,看仔细了才认出那一枚枚闪烁的金光,写满了“困”字。

“龙凤祥文!是你……”

天蝠脸上变色,身躯如被万山压瘪,大惊之下竭力摆脱,身困阵中却是无处可去。

金字仿佛无处不在,万仙阵阵势轰隆隆的再次发动,独角兕齐齐发出一声吼叫,声浪滚滚而来,天蝠脑中刺痛,身影一滞。

独角兕独角轻摆,阵中又飘来一枚枚“锁”字扣住蝠身,此时的天蝠脸色僵白浑身无力,四肢麻木难伸,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见到一道黑羽身影落在身旁,他绝望的张开嘴想要说话,嘴巴微张却吐不出半个字来,玄泰背对着囚牛,一把攥住天蝠的脖颈,眼中光华奇异,似有长了翅膀的蚕虫游走其间,那些蚕虫还不如蚂蚁般大小,如丝如缕的钻入天蝠双目。

天蝠惊骇欲绝,此时才明白玄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混迹洪荒年月久远,见识不俗,金蚕盅刚一入体就明白此物是奔着控制魂魄而来。

暗叫一声不好,他宁可魂消魄散也不愿做人傀儡,绝望袭上心头。

心中虽有不舍,当下还是狠下心肠,催动全身剩余法力,运功施法就想要崩碎身躯与敌同亡,可惜未能如愿。

识海里一阵紊乱骚动,金蚕盅已经发作起来,嘶嘶鸣叫,撕咬争斗,相互吞噬,天蝠眼前变得模糊不清,面无表情的呆呆伫立,醒来时眼前一亮。

“天蝠?好名字,听着就吉利,我这儿有个福宝,又来个添福的,今后你就跟着老爷我,专门做个打探消息的斥候吧。”

“是!”天蝠只觉得眼前之人,还有叫做谢风那位,亲近无比、如父如母。就算是当场为他们身死也是心甘情愿毫不犹豫。

囚牛已经张大嘴巴,震惊到无语,缓了好半天才喏喏的说道:

“贤侄说的要擒拿天蝠开始我还不大信,大罗金仙啊……等真擒住了,又说什么去感化,让他感动投诚……啊?这就成了?还有玄泰又是怎么回事?”

“玄泰、天蝠都是深明大义之辈,只是平日懵懂无知,今日突发感悟初心觉醒、决心弃暗投明,岂不美哉?”

囚牛半信半疑,用狐疑的眼神偷偷打量着玄泰、天蝠,暗忖道:

“如今的凤族都这么没有骨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