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几句没用的开场白，戈登又开始用话语敲打起罗伊，他并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巧妙地用轻松聊天的方式，提出了罗伊昨夜家里留宿超模的事。
看上去像是吃瓜，好奇罗伊八卦的真伪。
实则是想试探罗伊。
若是直接开口便问，那太生硬了，会显得“情同父子”关系的二人产生了隔阂与不信任。
罗伊多鸡贼呢。
他自然是明白戈登话里的内含。
他也知道伊琳娜的用意。
昨夜伊琳娜来找自己，拿出个电棍，明显就是想让周边邻居听到，事实也是如此，邻居听到后报警了。
兰斯公寓就在布鲁克林分局正对面，自然归布鲁克林分局管，那么前来出警的必然是罗伊的同事。
伊琳娜只需要将自己火辣性感的一面展现给出警的警员看，这些警员必定会去传罗伊的八卦。
谁让他罗伊最近出了太多的风头。
这样一来，罗伊的八卦势必会传入戈登耳中。
伊琳娜知道戈登生性多疑，并且还取消了与她的“专属”合作，必然是怕她与罗伊走的太近。
这种阳谋操作最容易让戈登对罗伊产生不满，势必会引起戈登对罗伊的猜疑。
只要猜疑心一起，就无法熄灭，会让戈登陷入意识困境，将来无论罗伊做什么事，戈登都会留意并猜疑。
时间久了，戈登对罗伊的信任感会越来越低。
将来，罗伊要么被雪藏，要么被放弃。
干脏活的一旦被放弃，那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现在的伊琳娜正是对罗伊上头的阶段，她的目的自然不是想让罗伊死……
这点小心机，怎么会瞒过罗伊的眼睛。
从昨夜同事敲门并看到伊琳娜的那一刻，罗伊便猜到了伊琳娜的用意。
按照罗伊的分析。
第二天乔纳森带队进入兰斯公寓楼处置案件，应该是个突发事件，并不在伊琳娜的计划内，她出来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顺水推舟，让更多警员看到她而已。
现在罗伊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化解戈登对他的猜疑，若想化解，只有一个办法，说实话。
但也不能完全说实话，戈登知道的，他可以说实话，戈登不知道的他可以略微修改实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戈登并不知道罗伊已经发现伊琳娜是他的雇主。
……
罗伊内敛一笑：
“是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你这里了，那个女人你也认识。”
“哦？我也认识？”
戈登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
“伊琳娜·莫妮卡。”
罗伊直接说出了她的名字。
“原来是伊琳娜啊，你俩现在在一起了？她现在是不是对我更换诊所有意见？”
戈登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罗伊的脸。
只要罗伊脸上出现任何不自然，或是说话停顿，遮遮掩掩，都无法逃脱他的法眼。
毕竟在警局混了一辈子，抓过无数通缉犯，审讯过不下百人，办案经验极其丰富。
但，罗伊是谁？
他是挂逼。
心理素质+1+1是白加的吗？
罗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直接脱口而出：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每次来找我，都会给我留一笔钱，算是交易吧，昨晚她到是没表现出有什么不满，只是提了一嘴换诊所的事。说是你们换诊所了，以后不能在诊所约会了，有需求就直接来我家找我。”
戈登点点头：
“我好奇，她一次给你多少钱啊？”
罗伊看着戈登说道：
“到现在，有两万了吧……”
戈登笑着说：
“出手还挺阔绰，你对她是什么态度？”
罗伊：“我能有什么态度，只要约会给我钱，我可以满足她那些变态的要求，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想过。”
【正在说谎：撒谎能力+1】
戈登：“伊琳娜没跟你说过其他的吗？”
闻言，罗伊先是一愣，然后用双眸看向戈登，装作回忆思考的样子，说道：“局长，您这个其他，指的是什么？”
“一些奇奇怪怪，类似要包养你的这种话。”
罗伊摇了摇头：“没有。”
有些话，戈登也不好挑明，他不想让罗伊知道伊琳娜的真实身份，更不想让罗伊知道伊琳娜是他其中一个雇主。
所以很多话都是试探性的问。
“嗯，你记住罗伊，你与我之间，有些事，不能见光，伊琳娜对心理学研究造诣很高，她非常善于观察别人，也特别会诱导人说出不该说的话，做出不该做的事，所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要心里清楚。”
罗伊表情严肃地使劲点头：
“局长放心，我明白。”
戈登轻轻叹气：
“你啊，罗伊，你才23岁，我是怕你抵抗不住美色的诱惑，你要记住我戈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
罗伊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戈登，他想挤点猫崽，却挤不出来，不过眼睛倒是红了一些。
【正在表演：表演能力+1】
罗伊坚定地说道：
“我什么都懂，也什么都明白，请放心局长，我的未来都是您给的，要是没有您，艾琳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我对您的忠诚至死不渝，从未变过，我向上帝发誓。”
【正在说谎：撒谎能力+1】
【正在表演：表演能力+1】
戈登身体向前，伸出胳膊，用手拍了拍罗伊的肩膀，脸颊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长叹口气：
“我相信你的忠诚，好好干，将来布鲁克林分局局长这个位置，就是你罗伊的，我早晚会有退休的一天。”
罗伊心说：饼画的不错。
继续感激涕零……
【正在表演：表演能力+1】
戈登深吸一口气，该说的他也说的差不多了，该点拨的他也点拨了，看着罗伊这么诚恳，这么诚实，内心中的怀疑也消散了不少，但还未全完消散。
对于黑白两路行走的人，完全信任就是扯淡。
除了自己，谁踏马的都不能信。
关键在于如何拿捏人心和掌控住对方的弱点。
罗伊也是有弱点的。
极度缺钱，兄妹情深，都是他的弱点。
当初，戈登之所以能看上罗伊并招募他，也是因为罗伊有个无法割舍的亲人，那是他的命脉。
只要掌控得当，戈登不怕罗伊“不忠”。
戈登自信只要自己想，随时都可以剥夺罗伊的一切，哪怕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