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奥马哈开始的成长之旅》:生于奥马哈的法律世家

芒格在回忆自己的成长经历时曾这样说过:“在我童年早期,我家住在奥马哈的德国人聚集地,那里有好几份德文报纸。奥马哈有各个不同的种族,不是像现在拉丁人这样互相同化。当时有大型的意大利社区、爱尔兰社区、波希米亚社区,就像个罐头工厂一样。人们说话都带有各自特有的口音。奥马哈是一个非常适合成长的小镇,而我在那里也度过了美好的时光。学校里和其他地方的行为准则,都比今天要好得多。”

把每一次不幸当作锻炼的机会。当你为自己表现得很好而感到满意时,你会在未来做得更好。

——查理·芒格

1924年1月1日,美国中西部的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一名叫阿尔弗雷德·凯斯·芒格的律师家里,一名男婴呱呱坠地。这个男婴,就是后来成为传奇投资大师的查理·芒格。

奥马哈市是美国内布拉斯加州最大的工商业城市,也是道格拉斯县的县治所在。内布拉斯加州是美国中西部的一个州,位于高平原中心。北接南达科他州,南邻堪萨斯州,西界怀俄明州,东隔密苏里河与艾奥瓦州相望,西南与科罗拉多州接壤。内布拉斯加州居民大部分聚居在密苏里河和普拉特河附近。“内布拉斯加州”这个名称,来自当地原住民,意为“到处漫延的河流”。芒格出生在奥马哈,让他一生都记住了这个抚育他成长的城市。后来,他用一句谚语来表达自己对奥马哈的感情:“人们可以把男孩带出奥马哈,但不能把奥马哈从男孩心中消除。”

奥马哈市是由一个1825年建立的贸易站逐渐发展起来的。“奥马哈”也来自当地原住民,意为“上游的人民”,指奥马哈印第安人。起初,奥马哈非常贫穷落后,大批拓荒者经过此地前往俄勒冈州和魔门小径,成为通往密苏里河以西富饶土地的门户,但很少有人愿意留下来。1857年,奥马哈宣布设市,为该地区的发展创造了条件。1862年,美国时任总统林肯批准通过了《太平洋铁路法案》。该法案规定,由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和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共同承建横贯大陆的太平洋铁路。而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起点站就是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中央太平洋铁路的起点则是加利福尼亚州的萨克拉门托。1863年,联合太平洋铁路正式开工建设,1869年竣工,成为拉动奥马哈加快发展的铁路大动脉。太平洋铁路全长3000多公里,是第一条横贯北美大陆的铁路,被英国BBC评为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七大工业奇迹之一。

奥马哈市是美国小麦、家畜的集散地,食品加工业比较兴旺,肉类加工、黄油生产、农机制造、铁路装备制造、电气工程、石油加工、铅锌冶炼等各业都比较发达。内布拉斯加大学、乔斯林艺术博物馆坐落在奥马哈,尤其是美国著名投资旗舰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总部设在这座城市,给城市带来了无限的发展空间。伯克希尔最初的前身是成立于1889年的伯克希尔棉花制造厂,40年后,工厂合并了一些其他的纺织企业,成为美国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工业企业之一。随后,伯克希尔的生产满足了大约25%的全国棉花需求和1%的新英格兰地区的用电需求。1955年,伯克希尔与哈撒韦制造公司合并,名称从此变成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

在全球城市排名机构GYbrand所发布的“全球城市500强榜单”中,奥马哈一直榜上有名:2019年和2020年均排名第386位,2021年排名第381位,2022年排名第342位,2023年排名第343位。

奥马哈市除了诞生了一个传奇的查理·芒格外,还先后涌现出许多了不起的风云人物,其中包括小说家威拉·卡瑟、现代驯马术的创始人野牛比尔、美国黑人民权运动活动家马尔科姆·艾克斯、美国第38任总统杰拉尔德·福特、全球著名投资家沃伦·巴菲特、好莱坞著名演员兼影视制片人亨利·方达、美国国家广播公司著名主持人约翰尼·卡森、著名影视演员兼导演马龙·白兰度、著名演员兼模特尼克·诺特,等等。

芒格出生于一个富裕家庭,他的父亲叫阿尔弗雷德·凯斯·芒格,是奥马哈市的一名律师,母亲叫弗洛伦斯·图蒂。在喜迎新年气氛中迎来儿子的降生,阿尔弗雷德和妻子图蒂都非常高兴,看着芒格乐得合不拢嘴。迎新年,奥马哈当地有个很有意思的风俗,就是新年许愿立志,称之为“新年决计”。这决计,一般不是什么宏图大志,而是一些朴素而容易实践的计划,如“我一定戒烟”或“我要好好对待街坊”,等等。于是,阿尔弗雷德和妻子图蒂按照新年许愿立志的习俗,立下了“新年决计”,希望芒格“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

阿尔弗雷德的父亲,也就是芒格的祖父托马斯·芒格是林肯镇的一名法官,而且是唯一的联邦法官,同时也是社区中的权威人物。由此可见,芒格出生在一个非同一般的法律世家。

托马斯的一生都在辛苦劳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家庭摆脱贫困,过上比较宽裕的生活。托马斯小的时候,因为父母都是教师,而当时教师的收入非常微薄,因此家里比较贫困,缺钱是常有的事。如果一家人想改善一下生活,最多也就是去附近的肉店,花5美分买一块别人根本不想买的劣等肉。生活的极端窘迫,让托马斯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为此,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依靠自己的才华摆脱贫困。但理想归理想,现实总是比较残酷。困顿的家庭,根本无法支撑托马斯读书的梦想。就在托马斯刚刚读完大学一年级时,家里再也拿不出资金支持他,他不得不离开校园退学回家。当时,他的心里非常难过,也非常无奈。

但困难并没有将托马斯彻底击倒,他硬是依靠强烈的自律精神实现了自学成才。随后,托马斯从在州立法机构任职开始,到担任兰开斯特的检察官,一步一步晋升到了有社会影响力的地位。即使成为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托马斯仍然坚守着努力学习、勤奋工作的信念。

1907年,美国时任总统罗斯福任命托马斯入主法院担任法官,他成为奥马哈市唯一的联邦法官。为此,林肯镇当地报纸的头条位置对这件事做了报道:“首席法官坐火车去华盛顿特区拜访总统。”1939年,《奥马哈世界先驱报》对77岁的托马斯做了专访并发表文章。文章这样写道:“他坚定地相信,工作是保持青春最佳之道。他明亮的蓝眼睛熠熠生辉,‘我称自己是活在当下的一代,因为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而且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当时,77岁的托马斯进入法院整整54周年,也是他担任美国地方法官第33个年头。当时在任的联邦法官中,托马斯的年龄是第二大的。

托马斯一直以兢兢业业的态度严谨地工作。经他手办理的案件不计其数,无论大案小案,他都始终信守公正的办案准则。其中,给人印象最深的案例,就是他入主法院后不久所办理的奥马哈西部火车抢劫案,以及起诉内布拉斯加州的房地产诈骗案。

当时,《奥马哈世界先驱报》的记者曾这样评价托马斯:“他比中西部的其他任何法官,都擅长给予陪审团透彻的指导,并因此赢得声誉。”托马斯的女儿,也就是芒格的姑姑莫莉·芒格在评价托马斯时说:“我的父亲反对赌博,反对沙龙聚会,理财方式保守,从来不乱花一分钱。靠借钱给声誉良好的德国农民和屠夫来赚钱。作为一名法官,他非常积极上进。能当上联邦法官是很了不起的,因为当时这样的人不太多。”

托马斯不仅工作出色,在家庭生活中也是难得的好丈夫、好父亲。他一直非常努力地通过自己的劳动让家庭远离贫困,积极给子女创造比较富足的生活。他关心子女的生活,但他从不放松对子女的教育,经常要求子女通过锻炼来克服懒惰的天性。

良好的家庭环境,为阿尔弗雷德的健康成长创造了宽松的条件。在托马斯身边,阿尔弗雷德很快就成长为一名律师。

阿尔弗雷德成为一名律师后,因为父亲托马斯是林肯镇的一名法官,而且是唯一的联邦法官,同时也是社区中的权威人物,为了在事业上避嫌,阿尔弗雷德只好离开林肯镇,搬到50英里外的奥马哈市,并在市中心的一幢大楼中开始专门从事法律事业,担任助理总检察官一职。从1915年起,到1959年为止,阿尔弗雷德担任助理总检察官一职长达44年之久。

在奥马哈担任助理总检察官期间,阿尔弗雷德结识了漂亮而又优雅的图蒂,并坠入爱河,两个人很快就步入婚姻殿堂。婚后,夫妻二人住在与图蒂娘家相邻街区的一所房子里。图蒂出生于一个高贵家庭,并在美国最大的女子文科私立学院——史密斯女子学院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大人们的印象中,图蒂敏捷而又机智,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整天笑声不断。图蒂的家庭有着良好的社会关系,她的曾祖母在纽约上州过着非常富裕的生活,图蒂在无忧无虑中快乐地长大。

阿尔弗雷德与图蒂的结合,可谓郎才女貌,也算是门当户对。在谈论起图蒂嫁给阿尔弗雷德这一话题时,图蒂的母亲拉塞尔非常欣慰地说:“有谁不会觉得她的决定是明智之举呢?”显然,拉塞尔对阿尔弗雷德的表现是非常满意的。

查理·芒格的出生,给阿尔弗雷德和图蒂夫妇带来了无尽的快乐与希望。1925年,阿尔弗雷德在奥马哈市41号大街的420号,独自建造了一幢小房子。此后,除了工作外,阿尔弗雷德便把一切精力都放在了抚养和教育芒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