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陈词看向周围两名同样戴着面具的同伙。
“是的，老大。”
两名同伙紧了紧手中的枪。
“跟我跳。”
陈词率先一步，三步并作两步从大厦顶楼跳下，目的地是对面银行。
轻微的风声掩盖住开伞时的“呼呼”声，三人顺利落地。
“老大，准备先从什么地方开始进攻。”
陈词将降落伞包从身上脱去，掏出左口袋里的银白色手枪。
“进攻？”
“你怕是《Payday》玩多了。”
“肯定是悄悄摸摸潜入进去。”
“可是......”
小弟还想说什么，被陈词挥手打断。
“别废话，跟着我就行。”
窸窸窣窣几声过后。
陈词带着两名小弟来到银行天台门前。
在身上摸索片刻，随后掏出一根不锈钢制成的牙签，对着门锁就开始捣鼓。
“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别废话......”
咔嚓。
崩......
牙签断了。
“shit，这质量，必须差评。”
“老大，现在怎么……”
嘭得一声巨响。
“准备进攻。”
陈词一脚踢开天台的门。
没等两名小弟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冲了进去。
嘭...嘭...
两声枪响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把手举起来，立刻蹲下。”
陈词手举着枪站在二楼过道上，倚着栏杆望着下方的人群。
银白色的枪在澄黄的灯光下闪耀着摄人的光芒。
“怎么还不蹲下？”
除了众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居然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指示。
并且下方一名警员还在此时掏出了配枪。
嘭！！
又是一声枪响，那名警员瞬间倒下。
此时，银行里的众人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骚乱声瞬间盖过了陈词的吐槽。
嘭。
又是一声枪响，全场瞬间安静。
紧接着一句流利的中文传出。
“我再说一遍，把手举起来——”
“不然就跟...他一样。”
接着，陈词示意身旁小弟，用手指了指角落里被手铐拷住双手，嘴上缠着一圈黑色胶带的女孩。
小弟点点头。
“好。”
随即便拿起枪，“咔嚓”一声上膛，顺着陈词手指的方向用枪指着那边。
“我草。”
陈词大呼一声。
“你特么。”
“二笔吧。”
同时四指张开，掌心重重拍向小弟的头。
“我是让你把她带过来，那特么是人质。”
那小弟抬了抬被打歪的头，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然后才缓缓放下了枪，不过并未退膛。
突然。
沃尔巫，沃尔巫……
门外红蓝色灯光疯狂闪烁，从四面八方涌入银行内。
“把她带上。”
陈词一把来到女孩身边，将她推给小弟。
“快点。”
随即另一名小弟从屋里丢出几个钱袋，瞬间钞票纷飞。
嘭！！！
身后突然传来爆炸声。
陈词急忙捞起一个钱袋，另一只手从小弟手中接过女孩，往前一推。
“你把剩下的钱袋拿着。”
说完他直接赶往后门。
刚打开门。
嘭...嘭。
一辆面包车突然出现，撞走挡在前方的几个轿车。
“上去。”
陈词推了推女孩。
随后自己跟上。
“啪”的一声把钱袋丢下。
刚准备转身，却突然发现自己后脑勺似乎有冰凉的触感。
陈词缓缓转头。
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再往前看。
小弟脸上沾满血，面目狰狞地瞪着他。
陈词平静地缓慢转身，顶着枪口，眼睛瞟了眼已经关上的车门。
少了一个人。
“你杀了他？”
“哈哈，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小弟舔了舔嘴角的血，怒目圆瞪。
“本来想着这次忍忍算了。”
“结果你特么带个女人上来？”
小弟举着枪的手砸向陈词。
画面一黑。
陈词只感觉一股热流伴随着身体后倒，整个人重重地砸在车门上。
咔嚓。
手枪上膛。
熟悉的冰冷再次出现。
“亲爱的老大，只能请你去死了！”
嘭，嘭！
两声枪响过后。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陈词听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勉强凝聚视线，他看到女孩仍保持着像是双手握枪的姿势。
他的瞳孔瞬间睁大，但面部的痛觉又让他迅速合上了眼。
再次勉强睁眼时，女孩已经来到面前。
她弯着腰，一抹白色映入陈词眼帘。
这是...？
......
......
“是什么？”
“你快说啊。”
青山精神病院。
404号问诊室内。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整个身体贴着桌子急切地问道。
陈词摇了摇头：“病人是这样的，你只需要想想怎么从我嘴里得到答案，而我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医生，麻烦你先履行你的职责。”
“请告诉我，我这到底是不是病。”
陈词严肃地看着这位如此不着调的医生。
“也不能怪我啊...”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精神病人。”
女医生小声嘟囔两声。
“咳咳。”
然后装模作样轻咳两声，重新看向手中的病历表。
【姓名：陈词】
【学历：大三表演系2班】
【症状：每天连续梦到自己抢银行】
【症状首次出现时间：一个月前】
“把学历跟班级搞混，疑似出现幻觉。”
填下一行备注，女医生突然把手伸了出来，然后在陈词面前开始不停摇晃，嘴里还同时问道：
“这是什么？”
陈词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再见。”
听到他的回答，女医生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嗖”的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接着她在“思维障碍”后面随手打了个对号，并且开始了第二个问题。
“你在梦里经常做些什么？”
陈词皱了皱眉，仔细回想自己在梦做过最多的事情，几秒之后还是犹豫地开了口：
“这种事情第一次做的时候我是很紧张的。”
“但是逐渐习惯了之后觉得并没有什么。”
女医生轻轻点了点头。
梦到抢银行那肯定紧张。
有这种情绪，说明还挺正常。
“我记得好像是上周六吧。”
“那是我第一次把整个银行的人，连同自己的小弟全杀了。”
“最后一个人被赶来的探员打成了筛子。”
“还是经验不够，早知道就应该留些人质做挡箭牌了。”
说到这的时候，陈词露出一副非常遗憾的表情。
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梦里那些人的死活。
“欸？”
“医生？”
说着说着，陈词发现医生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他疑惑地四处张望，上半身同时左右扭动着。
“医生你要去哪？”
陈词一把拉住眼角闪过的白色衣角。
“呵呵...没事，我活动活动筋骨。”
女医生悻悻一笑，重新坐回位置上。
陈词露出一个微笑：“别紧张...那些纯粹是我编的故事罢了。”
听到这话，女医生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嗯...嗯，同学，不愧是表演系。”
“你真的很适合当演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