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不发疯，我就帮你发疯

“丢人啊......”

黑暗中，一声悠悠叹息回荡，似不满，似好笑，但更多的是趣味。

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疯子的恶趣味。

因为我淋过雨，所以要把伞也一起拆了！

“吾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为父呢，区区反噬而已，何足道哉。”

神秘的声音微微叹息，却仿佛即将破封的恶魔，让正在锻炼自身定力的李溪莫名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这时，又有一道戏谑的话语声响起：“此子若与汝一般，那本座真该为诸天无尽生灵感到悲哀了。”

“前有汝，后有此子，诸天生灵何其霉运缠身。”

“唉，看来道友对吾误解极深啊。”

“道友何不换个角度想想，若无吾之存在，焉有今日之诸天万界。”

“再者，道友比吾又能干净多少，那一战道友不也参加了。”

“哼......”

一声冷哼，那人霎时沉寂不语。

确实，真要追本溯源，大家都是黑的，谁也不比谁干净。

“汝欲何为？”

片刻后，那人再度发声道，好奇这个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家伙会怎么玩弄李溪。

只听神秘声音笑道：“吾儿未走上吾为他规划的道路，便让吾这个做父亲的帮他一把。”

“他啊，还是太年轻，不明白大道之上，无物不可抛，区区无用的情感，留之何用。”

“斩七情，绝六欲，只留下一颗坚定纯粹的道心，方为求道者之本色。”

闻言，那人不禁冷笑道：“汝不愧是汝，心性一如过往，无情之处，倒是令本座都自叹不如。”

把一个正常人硬生生逼成疯子，却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呵呵，道友谬赞了，玉不琢，不成器嘛！”

神秘声音呵呵一笑，令那人更加无语。

玉不琢，不成器！

如果用在寻常望子成龙的人身上，倒也十分贴切，可这话从某个恶名昭彰的魔头嘴里说出来，简直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个平生不干人事的家伙漫长岁月前有个便宜儿子，结果被其玩成了精神分裂的疯子，最后于那场大战中陨落。

后来，其子转世重生到某处大世界，人生更是惨淡之际，背后未必没有其在操控摆布。

目光透过重重空间锁定李溪，那人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之色。

但愿李溪运气不错，别被他那喜欢发癫的便宜父亲玩到崩溃。

......

许是受了高人指点，也或许是冥冥中有一股伟大的力量在引导，东林党与保守党的争斗越发激烈，几乎连表面工作都不做了。

东林党扯着“同族”这面大旗，大搞政治正确，往死里打压保守党，但凡跟他们不是一个调子，就是不把同族放在眼里，应该被送上断头台。

而保守党为了保住自身利益，也彻底跟东林党撕破了脸皮，各种反击手段毫不避讳的用出。

你们东林党喜欢搞政治正确是吧，喜欢“为民请命”是吧，那行，既然你们不让我们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东林党某个大佬贪污受贿，某个高官与南方富商来往密切等事情被保守党接连爆出，俨然一副杀疯了的架势。

因为保守党与东林党的争斗，大明朝堂彻底乱了。

今天东林党弹劾保守党欺压同族，侵占老百姓的土地；明天保守党弹劾东林党某个高官贪污巨额银两......

东林党与保守党越闹越激烈，局面大有脱离李溪掌控的趋势。

与此同时，边疆战局骤变。

不知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蝗太极竟悍然出手弑父，干掉了其父努尔哈赤，以及同为后金四大贝勒之一的代善，踩着努尔哈赤的脑袋成为后金新的大汗。

蝗太极成为后金大汗的第一件事，就是联合草原林丹汗，合力围攻沈阳，势要拿下沈阳作为后金彻底崛起的基石。

面对蝗太极与林丹汗的联手，即使沈阳有李溪派过去的熊廷弼，袁可立等人镇守，也越发力不从心，告急文书如雪花般送到李溪面前，请求皇帝出兵支援。

当知道蝗太极干掉了努尔哈赤，与林丹汗联手围攻沈阳的那一刻，李溪整个人都是懵的。

蝗太极杀努尔哈赤，他怎么听都觉得荒唐，后金四大贝勒相互制衡之下，蝗太极怎么敢对努尔哈赤下手？

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哪个是省油的灯？

蝗太极敢弑父，其他三人就敢联合起来做掉蝗太极，然后再决定谁上位后金大汗。

但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李溪不信，蝗太极不但做掉了努尔哈赤，还顺带收拾了代善，阿敏与莽古尔泰直接不战而降。

“这下麻烦了......”

将魏忠贤呈上来的边关告急文书放下，李溪面上写满了凝重。

在此之前，他压根不认为后金有能力攻破沈阳，入主中原，他只需稍作安排，就可以岁月静好的修行，直到主神光球认定他任务完成。

正确的历史走向中，大明亡于崇祯十七年，而现在是天启元年。

也就是说，只要二十二年后大明不被后金灭掉，他的任务就算完成。

因此，李溪全然没有中兴大明的想法，他走后哪管大明是什么样，只是想过把皇帝瘾的同时，安安静静的修行。

谁知变数来得这么快！

同样是后金大汗，努尔哈赤与蝗太极可不是一个档次。

在李溪看来，蝗太极比努尔哈赤更难对付。

努尔哈赤，靠着十三副甲胄起家，建立起后金基业，在后世被一些人吹得比兵仙，军神还厉害，但其说天破了也只不过是李成梁养大的一个老奴，能力毕竟有限。

不是李溪自夸，努尔哈赤活着，给他三十年时间，也未必能攻破熊廷弼，袁可立镇守的沈阳。

蝗太极则不然，此人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能力却远在努尔哈赤之上，且极富枭雄之姿。

在普遍歧视汉人的后金中，他是唯一一个敢大胆信任汉人，任用汉人的后金高层，棘手程度远非努尔哈赤可比。

努尔哈赤用人，只信任女真人，其他如色目人，蒙古人，汉人降将，用却不信。

蝗太极则洽洽相反，只要对他有利，女真自己人也好，色目人，蒙古人，或是汉人包衣也罢，他通通都敢用。

但凡蝗太极对那些汉人包衣施以些许恩惠，无比熟悉大明情况的包衣们就会成为其手里的一把利刃。

论对大明的威胁，十个努尔哈赤都比不上一个蝗太极。

努尔哈赤再怎么闹腾，也只能在关外称王称霸，不得中原人心，绝无君临天下的可能，蝗太极却已有了入主中原的些许根基。

原本的历史走向中，后金入主中原后，连续几次大肆屠戮，仍能坐稳江山，归根结底就是蝗太极打下的基础，在蝗太极时期便拉拢了许多汉人士绅入了后金阵营。